陳牧和維族姑娘回到加油站,已經是三天后了。
陳牧停車的時候,發現那輛消失了好多天的埃爾法回來了,正停在車庫里。
這兩貨終于回來了…
陳牧挑了挑眉,徑自下車往營業室走去。
“你不知道,我們這一趟沿著G30一直去了望西省,然后又轉西陜省,再往北走去西原省,進夏北,最后沿著G7一路回來…”
“我們一路走,一路找好吃,等于把這幾個省好的東西都吃了個遍…”
“杰克和幾個大城市最好的西餐館大廚交流了一下,那些人對他都非常敬佩,好幾個還說要拜師…”
陳牧進門的時候,李少爺正在和維族老人、胖子說著他和白人胖子這些天的經歷,看來這兩貨還真去了不少地方。
看見陳牧進門,白人胖子主動站起來,叫了一聲“師父”。
陳牧看著又圓了一圈的白人胖子,皺眉道:“你跑出去吃喝玩樂,還練不練功了?”
白人胖子非常慚愧,身上的衣服都有點裝不下他了:“師父,這一段時間我其實每天都有堅持練功的,只是平時基本上都在車上或者酒店里,鍛煉少了,吃得有點多,就長胖了。”
我看出來了…
陳牧搖搖頭,不知道該怎么說自己這個開山大弟子,看來自己這一身絕學,再這樣下去肯定要失傳了。
白人胖子又感嘆了一句:“你們夏國的飯菜油水太足了,我想不胖都不行啊。”
陳牧一聽這話兒,差點氣笑了,指著這貨罵道:“喲,自己吃胖了,居然還敢埋怨我們夏國的飯菜油水足,誰給你的膽子?這么不尊師重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清理門戶?”
白人胖子不敢回嘴,只嘿嘿一笑,臉上、身上的肉頓時發出一陣復雜的波動,讓人都不忍心看。
陳牧轉過頭,沒好氣的看著李少爺:“老李,你一聲不吭的帶著我徒弟出走將近兩個月,滿世界亂跑,這算怎么一回事兒?”
相比起白人胖子圓了一圈,李少爺倒是變黑、還變瘦了,整個人看起來好像一把刀子被精細的磨了一遍,變得非常凌厲。
李少爺懶洋洋的靠著椅背,嘿笑道:“我就是想帶杰克去吃一吃我們大西北的美食,回頭開一家西餐會所,你覺得怎么樣?”
陳牧皺了皺眉:“你明明自己有公司,卻扔在一邊不管不問…晨平哥這一段時間都不知道給我打了多少個電話,讓我勸你回去。嘖嘖,你現在又說要搞什么西餐會所,這事兒要是讓晨平哥知道了,他怎么想?”
微微一頓,他又有點好奇的問:“老李,我說你怎么就這么想搞這個西餐廳呢?我聽說搞餐廳可是很繁瑣的,大事小事一堆…嗯,你確定搞出來以后,能一直堅持經營下去?”
李少爺不慌不忙的說:“你別管,我就是覺得挺有意思的,難得杰克來了我們這兒,不搞就等于浪費人才了。”
陳牧說道:“那你自己搞,反正我不摻和。”
搞餐廳這種事情和陳牧要做的事情一點都不搭家,他肯定是不會做的。
而且,開一家餐廳的本錢就要上百萬,這事兒就更不用商量了。
開玩笑…
別說拿一百萬了,拿一百塊錢出來干這事兒,他都覺得敗家。
李少爺態度堅決的說:“不,你一定得參一股,我都想好了的,好兄弟,有錢大家一起賺。”
霧草…
你憑什么覺得這事兒是賺錢而不是賠錢?
陳牧的白眼都快翻得沒邊了。
明明是拉人下水,偏偏說得好像要有福同享似的,你要不要臉?還是不是Len?
“不干!”
陳牧直接拒絕。
開餐廳?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開餐廳的。
李少爺又說:“我回來這一路已經想過了,你也不用給錢,錢我自己籌,你只要給塊地,我就讓你參一股。”
什么玩意兒?
給地?
陳牧眨了眨眼睛,問道:“給什么地?”
李少爺說:“你這里的地,劃一塊出來,我想在這里建會所。”
陳牧看著李少爺,覺得這貨說話的語氣應該是認真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的這個餐廳要建在這里?”
李少爺點點頭:“沒錯,就建在你們加油站旁邊好了。”
去你的吧…
在荒漠上建餐廳?
就這樣的生意還想賺錢?
陳牧不想和這人說話了,有那個錢扔進水里,還不如捐錢多建幾所希望小學呢。
李少爺又問:“你就說同意不同意吧?”
陳牧覺得腦殼兒疼,不想說話,擺了擺手讓他別鬧。
李少爺不依不饒的又說:“反正就是在你承包地上要塊地而已,又不缺你塊肉,你憑什么不答應?還是不是兄弟了?”
我去…好兄弟,要插刀…
咦,慢著…
陳牧心里突然動了一下,想起要是在自己的地面上開這么個西餐廳,是不是能讓“商”字進度動起來。
這個想法讓他嘴巴一歪,直接從“不”跳成:“隨便你吧,只要不在我的林場里,你看上哪里就是哪里,想怎么建就怎么建。”
“好,那就說定了!”
李少爺笑了起來,感覺好像做成了多大事兒似的。
稍微壓低了一點聲音,又說:“我告訴你吧,你都不知道杰克的名頭有多大現在,以后等會所建起來了,只要我到外面隨便搖搖人,大把人巴巴的趕過來,你小子就等著收錢吧。”
你可搖了我吧…
陳牧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了,反正他不會去管餐廳這事兒的,就由得李少爺自己折騰吧。
走進尤麗吐孜汗的辦公室,陳牧把他和聯和國環境規劃署簽訂的合同讓尤麗吐孜汗收好,又把五十萬的現金支票拿了出來。
五十萬是那一千株苗的訂金,合同上說明了訂金用夏國幣交付,之后的余款則會用默哀國幣支付。
等女會計把合同和錢都收好,陳牧問道:“尤麗大姐,我們公司賬上現在有多少錢?”
尤麗吐孜汗看了看賬冊,說道:“到今天為止,還有兩千萬不到。”
陳牧好奇:“怎么少了?”
之前還說公司的現金已經達到三千萬了,沒想到一轉頭就少了一半。
尤麗吐孜汗回答:“剛剛給研究院那邊轉過去了一千多萬,所以就剩這么多了。”
微微一頓,她又說道:“李銘之前打電話來說,他們的貨款會在這兩天到賬,應該有個六百多萬。”
那就是賬上又有兩千多萬了…
陳牧想了想,問道:“尤麗大姐,這幾天稅局那邊還打電話來嗎?”
那天覃漢明和黃義軍來過以后,稅局那邊好像消停了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見過面以后,對方想通了,不再用這種手段來惡心人。
尤麗吐孜汗說起這事兒就來氣,冷哼道:“這幾天是沒打電話來了,可我一直盼著他們再來哩,現在我們這里也能上網了,有什么直接就發給他們,我把資料都準備好哩,看他們還能找我們什么麻煩。”
“不來也好,如果還來你記得和我說,我的直接找領導幫忙解決了。”
陳牧剛拿下聯合國環境規劃署的訂單,正是圣眷正隆的時候,如果覃漢明和黃義軍他們還繼續不依不饒,他打定主意要去找領導訴苦才行,到時候就算大領導估計著覃漢明舅舅的臉面,也不能任由他們欺負牧雅林業置之不理。
微微一頓,陳牧又說:“尤麗大姐,你幫我留出三百萬來,準備好,我隨時要用。”
尤麗吐孜汗也沒問陳牧要三百萬做什么用,聞言只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離開財務辦公室,陳牧又回頭去女醫生的辦公室,找她去了。
研究院建成使用后,除了他們自己要用的實驗室,空出來的辦公室特別多。
陳牧身為研究院的董事,發現這種基礎設施建設過剩的情況,感到無比痛心,所以當即做出決定,把林業公司的辦公地點移到里面來,兩邊一起辦公。
反正說白了,這些辦公室空著也是空著,必須要利用起來,不能浪費。
女醫生的副總辦公室也在研究院,位置正好和維族姑娘的辦公室隔得最遠,遙遙相對。
陳牧進門后,女醫生正在看著電腦,似乎正在瀏覽網頁。
陳牧去夏國電信申請衛星電話,除了給自己和女醫生、維族姑娘一人弄了一部衛星電話,還買了一套能夠接入衛星寬帶上網的設備,花了五六萬。
夏國電信的人來給他們把設備裝好以后,現在他們這兒已經能上網,只是網速有點感人,延遲非常明顯,體驗當然也不怎么好。
不過就如這里流傳很廣的那句俗話所說的,身處沙漠里的人,有口涼水喝一喝就已經足夠了,還奢求什么蜜糖水啊?
能打開網頁看一看,就已經是生活大改善了,還要要求什么更多的呢?
陳牧進門后,一屁股坐到女醫生辦公桌正前面,開口就說:“有個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嗯?你回來了呀?”
女醫生有點驚喜,隨即又嘟了嘟嘴,有點不樂意的問:“她病好了?”
陳牧遲回來這么多天,肯定要打電話回來報備的,女醫生自然也聽說了維族姑娘住院的事兒。
陳牧知道在這倆女的面前,最好不要提對方,所以他沒回答女醫生的話兒,直接說事兒:“我想到鎮上去和鎮上說,我要以牧雅林業的名義捐十所希望小學,每所都按二十萬走,你覺得怎么樣?”
“捐希望小學?”
女醫生怔了一怔,問道:“怎么突然想起做這么一件事情?”
陳牧回答道:“我想過了,我們牧雅林業的生意越做越好,掙到錢的同時,也必須得注重一下自己的社會形象,我覺得捐希望小學這事兒是我最樂意干的,所以我準備拿出兩百萬來做這個事兒。”
他其實有一句話兒其實沒說,經過這一次跟著省里和市里的領導外出,他發現品牌效應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巨大。
他捐錢建學校的目的更多的是為了給牧雅林業這塊招牌鍍金,雖然目的不純粹,可他覺得這是一件雙贏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只要牧雅林業足夠出名,像覃漢明和黃義軍這種牛鬼蛇神想要再來打牧雅林業的主意,那就得掂量掂量了。
女醫生點點頭,說道:“你想捐就捐吧,我沒意見。”
陳牧又說:“我還會再額外拿出一百萬來,在媒體上為我們公司打廣告,順帶辦一個捐學校的儀式,讓他們都來采訪一下…嗯,這件事情就需要你來幫忙了,我對媒體方面不太熟悉。”
女醫生想了想,明白陳牧的意思了:“好,交給我吧。”
聊完正事兒,女醫生又問:“這幾天她在醫院,都是你在照顧她的?”
陳牧無奈的回答:“不是,請了護工。”
“那你在醫院陪她了嗎?”
“這個…嗯,這一路趕回來都還沒吃東西呢,我先去食堂弄點吃,走了!”
“陳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