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十天之期就要過去,歐子娟發現自己在陳牧的身上一點進展都沒有,她不禁有點越來越著急起來。
她開始想方設法找時間和陳牧單獨相處,準備在必要時,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讓目標就范。
可是讓她感到沮喪的是,陳牧似乎對她變得有點若即若離起來。
她的接近,陳牧都坦然接受,可是當她提出來的一些要求或者邀請,陳牧全都斷然拒絕…
那感覺,就像她在把握魚竿,想要釣魚,可是魚兒卻反過來不斷忽上忽下的挑逗著她,讓她著急卻無計可施。
而且,陳牧每一次拒絕都會很直接,噎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偏偏她還因為種種顧忌不能發作出來,只能笑面以對。
漸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次又一次拒絕造成了她的焦慮,歐子娟越發的覺得自己似乎才是水里的魚兒,而陳牧才是那個老到的釣魚人。
這是高手!
這真的是個高手!
這樣的發現,讓歐子娟既驚且悚。
她一直以為自己憑持美色可以將任何男人玩弄于股掌間,可現在卻覺得陳牧才是PUA,她都快被玩壞了。
到了最后,她決定拿出自己壓箱底的殺手锏——準備找機會給陳牧下藥。
那是她在東南亞找到的一種虎狼之藥,只要服用了,就算綿羊都瞬間變老虎。
她準備讓陳牧吃了藥以后失控對她施暴,然后她會把整個過程拍下來當把柄,事后對陳牧進行要挾。
如果陳牧敢不聽話,她準備告他強間,把這個可惡的家伙弄得身敗名裂。
當然,這么做歐子娟自己也會吃很大的苦頭,畢竟被完全變成野獸的男人施暴,她肯定不會好過。
不過為了這一次的大單…也為了之前所積攢的憋屈能夠通通發泄出去,她決定拼了。
準備妥當后,歐子娟以“即將離開,希望最后給陳總做一個單獨的小訪問”為理由,約陳牧晚上在研究院的辦公室做訪問。
陳牧沒有任何懷疑,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萬事皆備,只欠東風。
本來以為只要等到了晚上,事情就徹底結束了,可讓歐子娟沒想到的是,午飯的時候陳牧突然接到了一個來自L市的電話,然后他就說要立即乘坐飛機趕到L市去 歐子娟一聽這個消息,腦子頓時一片空白,當場懵了。
這算怎么一回事兒?
說好的晚上的單獨小采訪呢?
都不記得了嗎?
這人…怎么能這樣?
你到底把省維宣傳步置于何地?
你到底有沒有把對外宣傳觸的記者放在眼里?
你…你…怎么能說話不算話?
看著陳牧神情認真的打電話訂機票,歐子娟一點辦法也沒有,無比好奇L市那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一個電話就能讓陳牧急急的要趕過去。
這個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因為一旁的林業公司副總陳曦文也忍不住問了:“怎么這么著急?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了?明天再走不行嗎?一定要今天?”
陳牧很快在電話里把機票定好,然后說道:“秦主任剛才告訴我,信用社那邊對于我們貸款的審批流程基本上已經完成了,卻發現差了我的一個簽名,所以讓我最好今天能趕過去,把簽名補上,明天就可以放貸了。”
陳曦文皺著眉頭說:“那明天再走不行嗎?今天這樣,也太趕了吧?”
歐子娟聽見這話兒,也忍不住點點頭:沒錯啊,明天早走不想嗎?為什么一定要今天?
陳牧解釋道:“秦主任剛才在電話里說了,如果我今天不能趕過去,信用社那邊管這事兒的主管要到外地出公差一兩個禮拜,等他回來,可能要拖很久才能把貸款放出來了。”
陳曦文明白了,只說:“你自己小心點,嗯,待會兒我送你到機場去吧。”
“好!”
陳牧毫不見外,準備享受一下副總的接送服務。
歐子娟聽了一會兒后,也明白陳牧這么趕著去L市是為什么,看來晚上的計劃是不成了…
等等…
這或許是個機會。
歐子娟的求生欲極強,腦瓜子很快一轉,就又想到了一個可能,連忙問道:“陳總,之前一直沒聽說過你在L市有什么業務啊,這個貸款又是關于什么項目的?”
陳牧想了想,覺得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就把上一次去望西省參加交流會,搞出來的一個和當地農民合作種樹的新模式說了出來。
簡單把事情說完之后,他有點抱歉的說:“俞記者,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了。
這個貸款是L市公家幫忙聯系和擔保下來的,專款專用,我必須保證盡快拿到,才不會讓那些農民白白浪費時間空等…
嗯,所以,今天晚上和你約好的那個訪問恐怕就沒辦法進行了。”
歐子娟之前一直在動腦筋了,聽見陳牧這么說,她立即順水推舟的裝出一個非常驚訝的神情來,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陳總,想不到你的種樹事業居然發展的到望西省去了,真了不起。”
陳牧擺了擺手,難得謙虛一回:“當初也就是胡亂搞的,沒想到居然有效果,之后這些就是L市政府的推動了…
整個事情里,我的作用其實很小,哪里有什么了不起的。”
歐子娟說:“陳總,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跟著你一起去望西省看一看?”
“什么?”
陳牧,瞠目。
歐子娟繼續說:“是這樣的,陳總,聽了剛才你說的這種和望西省當地農民合作種樹的新模式,我真的非常好奇,想去當地實地采訪一下,我感覺這將會是一個很好的素材,有助于將來的宣傳。”
陳牧猶豫:“這不好吧?”
歐子娟點頭:“沒什么不好的,作為一名記者,如果遇到這樣的發現而無動于衷,那才真的不好呢。”
陳牧看了女記者一眼,好奇問:“俞記者,你不是說這個追蹤式走訪只有十天的時間嗎?
今天已經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你和我一起去望西省,恐怕會超時的。”
歐子娟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來:“沒關系的,我可以向領導匯報的,他一定愿意再多給我幾天的時間。”
陳牧試探著問:“那這么說…俞記者你也要訂機票?”
歐子娟點點頭:“我自己訂吧,我們出來工作,是有經費的。”
陳牧無語了。
機關的人工作起來都這么隨性的么,喜歡外出幾天就幾天,經費感覺也隨便花,這樣太放養了吧?
怪不得那么多人擠破頭的考公務員呢,這樣的工作誰不想干。
不過人家既然已經有了決定,陳牧也不過問了。
她想去就讓她去咯,反正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說不定將來北棹口那邊的新模式搞起來了,這邊經過她的宣傳,也有機會搞起來呢。
事情說好后,女記者開始打電話訂機票。
陳牧往林地的方向走,女醫生一路陪著他,一邊走,女醫生一邊說:“我不喜歡她。”
“誰?”
陳牧明知故問。
“就是她。”
女醫生皺了皺眉,看著陳牧說:“她看起來好像很正派的樣子,可骨子里不像是個正經人。”
陳牧看了看營業室里正在打電話的女記者,說真的,他對對方的印象普普通通,并沒有太多感覺。
他并不是那種一見面就能與人交心的人,必須慢慢接觸過后,感覺值得交往,才會真正把對方當成朋友。
女記者這種…他只當成一個工作上接觸的人。
聽了女醫生的話兒,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女醫生同性相斥的表現,想了想后,對女醫生說:“反正就是個記者而已,我們不要太親近,也不要太疏遠,反正就這么保持著不近不遠的關系就好了。”
女醫生很滿意陳牧說的這一番話,對他笑了笑,點頭說:“我知道了,你自己去了L市以后要小心,記得多打電話回來。”
陳牧聞言怔了一怔,看著女醫生,心里有點奇怪的情緒慢慢冒出來。
女醫生的話兒,讓他有種家人臨出門前叮囑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上一次還是他要回學校,爸媽對他的叮囑。
“怎么了?”
女醫生看見陳牧看著自己不說話,有點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陳牧很快回過神,搖搖頭:“沒事,嗯,你自己也要小心點,別累著了。”
這回輪到女醫生錯愕了,陳牧還是第一次對她說這樣的話兒,用這么關心她的口吻說出這樣的話兒,簡直讓她都不敢相信這是從一個直男的嘴里說出來的。
陳牧說完話,徑自邁步就向前走了。
女醫生錯愕過后,連忙快步跟上,興奮的一把挽住陳牧的手臂,把自己整個身體都挨上去:“你放心吧,林場這里…我一定會幫你看好的,反正你記得以后每天都得打一個電話給我就行了。”
“每天都打?這長途…好貴的。”
“電話費我付!”
“打那么多電話干嘛,又沒什么說的。”
“我喜歡。”
“微信發信息怎么樣?”
“你打不打?”
“那行,我盡量!”
“不是盡量,是一定…嗯,你眼睛看著我,說,我一定每天給你打電話。”
“咳咳,你覺不覺得最近天氣好像變熱了?”
“陳牧,你別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