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抓走的。”
胖子搖搖頭后,又解釋道:“今天劉子蔥領著兩個新人在莎門鄉那邊帶團,沒想到突然來了一輛車子,下來兩個人,說是一來就把劉子蔥推到了一堵墻上,然后也不知道說了幾句什么,劉子蔥就被那兩人扭著上車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陳牧想了想,問道:“報警了嗎?”
胖子搖頭:“不知道該不該報警啊,我現在也有點搞不清楚情況,只聽那兩個新人說,劉子蔥應該是認識那兩個人的,被帶走的時候也沒怎么反抗,這怎么報警?”
陳牧想了想,覺得胖子說得也沒錯,萬一人家是朋友之間有矛盾需要解決呢,也并不是綁架之類的事情,報警就有點把事情搞大了。
這里是大西北,綁架這種事情一捅上去,可不得了。
陳牧還沒說話,胖子又說:“我剛連續給劉子蔥的手機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后來他的號碼給我發了個信息過,你看。”
陳牧接過胖子遞過來的手機,只見上面有一條短信:“想要把劉子蔥接回去,到巴河鎮的琴湖茶館來。”
這短信很簡單明了,就這么看也沒什么出格的,即使拿到派出去給警察看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看來還真是被人抓了。”
陳牧腦瓜子轉了好幾個圈,也想不出個所以然:“走,我們去到鎮上去看看。”
“就我們倆?”
胖子連忙拉住他:“要不帶上兩個保安吧。”
“你還信不過我?”
陳牧舉了舉拳頭示意。
胖子還是有點不放心:“叫上保安吧,安全點。”
雖然陳牧心里覺得有點多此一舉,不過這種時候也沒堅持,叫上兩個常駐在林場的云龍安保公司的保安,和胖子一起趕往巴河鎮。
胖子開著小金杯,一路上也開不快,三個多小時后,終于來到鎮上。
兩人問了問人,很快找到那家琴湖茶館,就讓倆保安守在車子前,他們則裝得若無其事的走進茶樓,查看情況。
“一文哥!”
沒想到,兩人一進門,就看見劉子蔥了。
劉子蔥正坐在其中一張桌子上,顯得有點臉青鼻腫、神色萎靡。
在劉子蔥周圍,則是好幾個彪形大漢,反正看樣子就是混社會的,痞氣很重。
聽見劉子蔥朝胖子打招呼,對方那幾個人立即朝著胖子這邊看過來了,先打量胖子,隨即打量陳牧,跟鐳射光掃射似的。
胖子問:“蔥子,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劉子蔥還沒回答,坐在劉子蔥旁邊的那個光頭大漢先說了:“他欠我們錢,欠債還錢,天公地道,你想帶他離開這里,就先替他把錢還了。”
胖子怔了一怔,又疑惑的看向劉子蔥。
劉子蔥連忙搖頭辯解:“不是我欠他們錢,是我表哥欠了他們錢,他們找不到我表哥,就找上我了。”
那個光頭大漢流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來,說道:“你表哥借錢的時候,你跟著他一起來了,他填寫的借款表格里,緊急聯系人是你的名字,還有你的身份證號、電話號碼,我們不找你找誰?”
劉子蔥急道:“我已經和你們說了,我那天只不過陪他去了一趟你們公司而已,現在我也找不到他,你把我抓到這里來有什么用?”
“我們不管,既然找不到你表哥,那就找你,不管你用什么辦法,要不把你表哥找出來,要不就替你表哥還錢,反正沒錢今天這事兒就沒完。”
光頭大漢嘿嘿一笑,轉頭看向胖子和陳牧:“兩位老板,要不你就替他把錢還了,我們立即拍屁股走人。”
陳牧問道:“他…他表哥欠你們多少錢?”
光頭大漢伸出兩根手指:“二十萬!”
“什么?”
劉子蔥又驚又怒:“我表哥那天明明只借了你們十二萬,怎么現在就變成二十萬了?”
光頭大漢很冷靜的說:“你表哥其實借了我們十五萬,那天扣去手續費和利息,就變成了十二萬…哦,這一段時間他一直沒還錢,違約金加利息,差不多就是二十多萬了。我今天大方點,把零頭給你抹去,只還二十萬就行。”
“你們真是太黑了!”
劉子蔥搖搖頭:“這錢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明明是我表哥借的,你要找人還錢就找他,我沒那么多錢還你。”
“怎么樣,兩位老板,二十萬而已,還了錢他就可以走了。”
光頭大漢不理劉子蔥,轉眼又看向胖子和陳牧。
劉子蔥已經是他砧板上的肉,剁了吃也沒用,一看就是還不上錢的人,逼也沒用。
想要拿到這筆錢,關鍵還是要看眼前的這兩位。
胖子看了看陳牧,示意陳牧拿主意。
陳牧想了想,說道:“二十萬不可能,我只有兩萬,這兩萬如果你想要的話就拿去,不過你要保證以后再也不來找劉子蔥的麻煩了。”
“兩萬?”
光頭大漢臉色一沉:“老板,他欠我們的是二十萬,你現在說還兩萬,這是打法要飯的呢?”
陳牧面無表情的說:“欠錢的是劉子蔥的表哥,不是劉子蔥,這事兒你找不上他,我肯給兩萬主要嫌麻煩,他是我的員工,你這么弄影響我做生意,所以想讓你們以后別再來找他,否則我一分都不給。”
光頭大漢搖搖頭:“老板,你這也差得太多了,我大老遠跑到這里來,拿你這兩萬回去實在沒辦法交差啊…哼,二十萬已經是我的讓步了,一分都不能少。”
“這就是沒辦法好好談咯?”
陳牧皺了皺眉。
光頭大漢流露出一點不耐煩的神色:“老板,二十萬是底線,兩萬?沒得談!”
陳牧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叔,是我,陳牧…嗯,我現在就在巴河鎮,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你能不能過來琴湖茶館一趟…對對對,我就在這里等你…好的,謝謝叔。”
掛斷電話后,陳牧把手機重新塞回到口袋里,然后示意胖子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
光頭大漢也看到陳牧打電話的全過程,不知道陳牧找了什么人,臉上的神色雖然還是表現得非常輕松,可心里卻不禁有點不安起來。
過了大約五分鐘左右…
一身警服的派出所所長薩迪克同志出現在茶館門口,走進大門。
光頭大漢一看見薩迪克,臉色頓時變了一變,整個人也不敢繼續擺出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立即坐得端正了許多。
薩迪克看了看陳牧,又看了看光頭大漢他們,問道:“你小子沒事不來找我,遇到事情了才想起我,說吧,要我幫什么忙?”
陳牧笑了笑,把眼前的事情對薩迪克說了,薩迪克聽完,視線一下子盯準了光頭大漢那邊,說道:“你們這么做,是不是有點膽子太大了?怎么?放高利貸追債不遂,然后準備改玩綁架?”
光頭大漢連忙擺手:“警察同志,您千萬別亂說啊,我們這就是討債,合法的討債,和綁架一點邊都不沾啊。”
一邊說,他一邊也拿出電話來,打了一個出去,然后沖著電話里說明了情況,最終把電話遞給薩迪克,陪著小心說:“警察同志,拜托您接個電話,我們是合法的財務公司,可不是什么黑社會高利貸。”
薩迪克看了一眼電話,又看了一眼那光頭大漢,遲疑了一下后,接過電話,聽了起來。
所長同志走到一邊,和電話那頭對話了一陣,這才走回來,把電話丟還給那個光頭大漢,說道:“好了,你們走吧,把人留下來,以后不要再來巴河惹是生非了。”
“好,謝謝警察同志,我們這就走。”
光頭大漢接過電話,無奈的看了一眼劉子蔥,丟下一句“小子,這次算你運氣好”,說完,他就領著他的人很快離開了茶館。
陳牧好奇的沖薩迪克問道:“叔,怎么不把人抓到派出所去?電話里的人是誰?”
薩迪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人家后臺比我大,下回你小子別再給我惹事兒了,趕緊滾蛋!”
說完,他也不理陳牧,徑自轉身走人了。
陳牧心里雖然好奇,可薩迪克不說他也沒辦法,只能和胖子帶著劉子蔥坐上小金杯,開始返程。
剛出巴河鎮鎮子口,只看見之前的那個光頭大漢站在一輛面包車前等著,一看見他們出來,立即就揮手攔車。
陳牧也不怕,停下車,問道:“怎么,事情還不沒完?”
光頭大漢笑了笑,遞過來一張名片:“我們老板說了,沒想到今天居然遇到的是陳總您,希望改天能請您吃飯,聊聊合作的事情。”
陳牧看了看那張名片,有點疑惑不解,也不知道名片上的這個“黃衣軍”是什么人,一個放高利貸的究竟和自己什么合作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