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權章詢問完安苑瑤與劉長青二人剛才所發生的的事情后,便走出巷口打了一通電話。
處理完畢火后,便準備送安苑瑤回家。
見義勇為的劉長青也止住了鼻血,呆呆的站在一旁望著三人上車后離去。
從車窗的位置,見到那名叫做安苑瑤的女生探出身子,望著自己。
似乎想要說什么,最終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坐回了車內。
望著離去的車輛,劉長青推著自己那架老舊的自行車。
自言自語道。
“不送我回去嗎…”
車內。
李宛冉默默的轉過頭,看著身旁坐著的安苑瑤。
直到現在她的臉色還和平常不太一樣,看樣子剛剛那件事對她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陰影。
而安苑瑤并沒有注意到李宛冉的這股視線,像是有心事一般坐在位子上,頭微微低著,看著自己的雙手。
時間過得很是緩慢。
兩人在狹小的車內,各懷著心思,直到安苑瑤開口打破了這一切。
盯著自己的掌心。
安苑瑤的雙眼有些出神。
她不自主的,腦海中閃現出劉長青的身影。
想到對方持著磚頭折返小巷后,被幾人圍毆反抗的樣子。
那個黑黑的少年…
“宛冉…”
輕輕的呼喚一聲。
隨后,安苑瑤將頭抬了起來,看向一旁同樣盯著自己的李宛冉。
猶豫了一會,開口問道。
“他是叫劉長青嗎…”
聽到對方的這聲詢問。
李宛冉看著安苑瑤的那雙眼,望著對方眼中帶著的稍許期盼。
在此刻,她忽然意識到。
或許自己的出現,打破了原有的歷史進展。
兩人…提前相識。
內心中升起一股復雜的情感,李宛冉先是將自己的視線從安苑瑤的身上移開,隨即望向了一旁的車窗。
望著車外飛快閃過的場景,良久之后,才給出了回應。
“嗯…”
李權章開車先將安苑瑤送回了家中,隨即找到安權承說明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安權承沒有說什么。
只是在檢查完女兒是否受傷害,確保沒有太大的傷害后,他便沉著臉沖向廚房,拿起刀便要出門。
好在安苑瑤的母親制止住了對方。
在情況變得糟糕之前,李權章便帶著李宛冉離開了這個地方。
開車回到了家中。
鐵大門打開后,車子駛了進去。
李宛冉則是在下車后,獨自一人走向了大門口。
推開門,走了進去。
“回來了。”
沙發上,李政茂將手頭上的香煙碾滅,沒有回頭看向身后的他,卻知曉是自己的女兒回來了。
聽到父親的這句話。
李宛冉進屋的腳步忽然間慢下了許多。
沒有立馬回答,而是環顧了四周,看著周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環境…
“爸…”
“過來。”
聽到這句話后,李宛冉走了過去。
坐在了父親一旁的沙發上。
直到這時,她才發覺到為何自己進屋后,父親一直沒有回頭看向自己。
因為…
此刻的李政茂面前擺放著一個小盒子。
準確的來說,是一個八音盒。
那種打開后,擰上勁自己會響起音樂的盒子,頂部還有這一個芭蕾舞人偶的玩具,伴隨著音樂的響動轉著圈圈。
看到父親在擺弄著這個東西…
“這是托朋友從國外帶來的。”
這般說著。
擰動發條之后,八音盒發出了聲響。
同時,李政茂的視線也從上面移開,看向了一旁的女兒。
嚴肅的神情在此刻消失。
露出笑意。
“不錯吧,我覺得你會喜歡。”
“怎么了,不喜歡這個嗎?”
“不是的…”
抬起手,擦拭了一下眼角。
對于這個去世很久的父親,當再一次見到后,李宛冉忽然有種想要哭出來的沖動。
她至今還記得,父親因為工作的緣故,在自己高中時期很少歸家…
望著女兒這幅模樣,李政茂想要說些什么。
但還沒等他開口,便聽到樓上忽然傳來砸東西的動靜。
剛剛還帶著笑意的臉色,頓時收斂起來。
沒有吭聲。
隨即李政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步的朝著樓梯的位置走去。
而李宛冉像是沒有看到父親離開一般。
眼中只有面前的那個八音盒。
不一會樓上便傳來了父母二人的爭吵聲。
尤其是母親的聲音…
一字不差的傳入李宛冉的耳中。
“不要碰我!”
“老婆…”
“你為什么要回來,為什么要出現在我面前!!”
熟悉的一幕再一次的發生。
李宛冉似乎并沒有受到驚嚇。
她只是望著眼前的八音盒。
聽著其中傳出的音樂,與樓上的爭吵聲混雜在了一起。
望著…
八音盒中的那個人偶。
被囚禁在八音盒中的人偶。
這一次…
自己不會再錯了。
另一邊。
劉長青最終還是回到了家中。
一進家門,母親便發覺到了他臉上的傷痕。
心疼壞了。
作為家里的獨生子,劉長青的這具身體深受父母的寵愛。
雖然家庭條件并不算好,但為了孩子,夫妻二人也是盡心盡責,從沒在吃穿用上虧待了他。
甚至在本就不大的房子里,單獨給他安排了一間屋子。
吃晚飯時,也會詢問他想吃什么。
這讓劉長青感到了受寵若驚。
同時…也有些害怕。
他其實很清楚,眼前的這對夫妻,寵愛的自己自己這具身體。
雖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并且獲得了原身的記憶。
但…自己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劉長青。
不知出于怎樣的原因,稍微吃了幾口飯后,劉長青便打著回屋做作業的借口,逃離了飯桌。
回到房間的他,則是趟在了床上。
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想著想著,就想跑偏了。
想到了李宛冉…
想到了安苑瑤…
同樣也想到了那個在巷口蹲著,手持磚頭的瘦弱男生。
平躺在床上。
不知過了多久,劉長青猛地坐了起來。
眉頭緊鎖著。
十分詫異。
不知道處于何種情況,他一想到那家伙的臉,便想著揍對方一頓。
但熟知原身記憶的他,知道自己以前沒和對方有過交流。
為什么想打他呢?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