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最高真相
“皇帝陛下，別來無恙啊！”云中鶴緩緩道。
大咸魔皇道：“難道你還不是皇帝陛下嗎？”
云中鶴道：“我記得，在您的面前，我永遠都只是一個臣子，一個密探，這種觀念一下子扭轉不過來了。”
這話本來是很卑微的，但是卻被云中鶴說得非常自然。
基本上任何人，都難以擺脫得意猖狂的。但云中鶴何止沒有猖狂，反而平淡如水。
所以，大咸魔皇甚至停頓了片刻。
足足好一會兒，大咸魔皇道：“云中鶴閣下，那你來做什么呢？”
云中鶴道：“當然是來消滅您。”
大咸魔皇道：“我的大咸魔國呢？”
云中鶴道：“已經被滅掉了。”
大咸魔皇道：“這么快？”
云中鶴道：“這還快嗎？不快了，整整打了七年，才滅掉你的大咸魔國。”
大咸魔皇顯得非常平淡，也沒有很傷心。
云中鶴道：“你好像不是很難受。”
大咸魔皇道：“帝國乃是身外之物。”
云中鶴道：“這就奇怪了，您當時為了奪得天下，何等之隱忍？付出了大半輩子的心血，怎么又成為身外之物了？”
大咸魔皇道：“只有屬于自己的力量，才是自己的。只有屬于自己的長生，才是屬于自己的。否則一切都和海市蜃樓一般，就只是一個幻影而已。人唯一擁有的只有自我，懂嗎？”
云中鶴道：“愿聽高論。”
大咸魔皇道：“你花錢買了一個華麗的玉器，但那個玉器是你的嗎？當然不是，它是屬于它自己的。你把玩它時候的觸感，還有滿足感，以及你戴在身上走出去，別人艷羨目光帶來的虛榮感，都只是你的感覺而已。你娶到了一個絕美的女人，你見到他美麗容顏，那種賞心悅目，那種驕傲感覺，你和她睡覺的那種快樂感覺，也僅僅只是你的感覺。”
“乃至整個世界，其實都和你無關，僅僅只是你視覺，聽覺、觸覺、味覺等等感知的集合。世界都是虛幻的，唯有自我是真實的。”
大咸魔皇道：“我拼命統一整個天下，就是為了站在這個世界的金字塔尖，俯瞰整個世界，就是為了享受這種感覺。但是當我付出一切，耗費無數心血，站在世界之巔的時候，你知道發生了什么？”
云中鶴道：“空虛。”
大咸魔皇道：“空虛只是一個非常膚淺的形容詞，準確說是渺小。舉一個例子，我們身處的這個金字塔高嗎？”
云中鶴道：“當然高，整整千米，是這個世界上最高的金字塔。”
大咸魔皇道：“這就如同我們辛辛苦苦，爬到了這個千米的金字塔尖，卻發現它竟然是在地下，我們辛辛苦苦一輩子，還沒有回到地平線，這就不僅僅是空虛了，而是莫大的諷刺了。所以我發現，當我登頂整個世界之后，我的事業才剛剛開始。”
呃？！
好像有一本《飛升之后》，主角辛辛苦苦一輩子，終于修煉成仙了，升入了仙界，沒有想到他的事業才剛剛開始，那個世界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是神仙。
大咸魔皇道：“所以我找到了永恒的目標，與天地同壽，與天地同強。一切皆是虛渺，唯有自我才是真。”
這也是大咸魔國的宗旨了，認識生命的奧秘，拼命修煉自身，挖掘自身的潛力，對周圍的一切完全不關心。
大咸魔皇道：“所以，你滅掉了我的大咸魔國，你問我傷心嗎？我當然是傷心的，但也只是普普通通，因為我自身的力量和長生才是永恒。”
云中鶴道：“那我倒是不管的，我只知道，消滅了你，才能真正滅亡大咸魔國。”
大咸魔皇道：“你憑什么消滅我？”
云中鶴道：“我代表正義，消滅你。”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云中鶴就自己笑了出來，他是用一種幾乎開玩笑的口氣說出來的。
然而，大咸魔皇聽到這句話，卻無力吐槽。
但，他還是非常認真地說了一句：“正義？你覺得你自己代表正義？”
云中鶴道：“對，我真這么覺得。”
大咸魔皇道：“你覺得你的大炎帝國代表正義？”
云中鶴道：“對啊，我更這么覺得。”
大咸魔皇道：“你的祖先是大夏帝國的高祖，夏宙吧。”
云中鶴道：“對。”
大咸魔皇道：“我既然是邪惡的，那怒帝自然也是邪惡的了？”
云中鶴道：“對。”
大咸魔皇道：“那你的祖先夏宙，就是最大的邪惡。”
云中鶴道：“何出此言？”
大咸魔皇道：“因為當年怒帝處于最虛弱的時候，任何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其殺掉。而當時的秩序會幾千名高手，已經包圍了黑暗之山，你的祖先夏宙，進入了山內的金字塔，找到了怒帝。他本應該一劍殺之，但是他不但沒有殺，反而帶著怒帝逃離了黑暗之山，來到了這片沙漠，放入了金字塔的棺材之內，挽救怒帝的性命，這難道不是巨大的背叛嗎？這難道不是邪惡嗎？”
云中鶴道：“那確實是背叛。”
大咸魔皇道：“你是他的后代，你的祖先都曾經挽救怒帝，而怒帝幾乎要毀滅整個世界，那你的家族如何談得上正義呢？你還有何等面目說代表正義消滅我呢？”
云中鶴道：“你說的是真的？”
大咸魔皇道：“是真，是假，難道你自己心中沒數嗎？”
云中鶴再一次想起來，在高祖之墓里面，詳細記載了當時的事件。
高祖夏宙率領秩序會，去黑暗之山刺殺怒帝。結果在第四個墓室，草草而建，只留下幾個字：吾心已亂。
黑炎帝國的黑龍王也曾經說過，高祖夏宙背叛了秩序會。
所以，基本上眼前這個大咸魔皇說的話是真的。
云中鶴道：“皇帝陛下，那我能問一下，你作為堂堂的大贏帝國皇子，為何會淪為大咸魔國黑暗君王之一的呢？這…這不符合常理啊。”
大咸魔皇道：“什么常理？”
云中鶴道：“你的祖先是大炎帝國的一個諸侯王啊。”
大咸魔皇冷笑道：“云中鶴閣下，我的祖先在大炎帝國的時候，確實是諸侯王。但是中途世界大亂幾百年，諸侯王族又算得了什么？我贏氏家族憑什么能崛起？甚至幾大王國憑什么能夠崛起？建立了帝國？當時大炎帝國有九大親王，為何只覺得了夏，贏，周，你想想，你仔細想想。”
云中鶴仔細想了想，然后說了一句：“我艸。”
大咸魔皇冷笑道：“想明白了？我尊敬無比的云中鶴陛下？我崇高無比的大炎皇帝陛下？”
云中鶴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但現在終于確定了。
大咸魔皇道：“沒錯，怒帝死了之后，大咸魔國四分五裂，崩潰瓦解。大咸魔國的九大親王，其中兩支遠遁海外，帶著大量的怒帝遺產。但是還有其他幾大親王的勢力呢？怒帝跌倒，幾大帝國吃飽。天下這幾個帝國憑什么快速崛起，就是和大咸魔國的殘余勢力勾結了，聯姻了，所以這才崛起了。”
接著，大咸魔皇不屑冷笑道：“什么大周帝國太祖去過圣廟，所以短短幾年內崛起，構建了大周帝國。狗屁啊，他只是迎娶了一個大咸魔國的強大女子，接收了她的勢力而已。還有什么大贏帝國的先祖，也是因為迎娶了大咸魔國的一個受傷的女親王。所以不僅僅是白云城滲透了東方世界幾百年，而是這幾大帝國壓根就是大炎諸侯王和大咸魔國余孽茍且之后的常產物，這才是真相。”
我艸…
難怪，不管是大西帝國，還是大周帝國的皇室子弟，一個個都有大咸魔國的血脈。
大咸魔皇道：“他們建立了帝國之后，當然要宣揚自己的正統性。所以就要拼命消除掉大咸魔國存在的痕跡，所以才會拼命封殺大咸魔國的歷史。而我所做的，只是恢復曾經的力量而已。”
云中鶴道：“那我大夏帝國的高祖皇帝，沒有迎娶大咸魔國的任何女人。”
大咸魔皇道：“沒錯，確實沒有迎娶。但是你大夏帝國開國的時候，得到了最多大咸魔國的中低層武士，所以你家的基業才是最大的。當然這段歷史徹底被抹殺了，連后面的皇帝也都不知道了。”
然后，大咸魔皇冷笑道：“所謂的幾大帝國，完全是吞吃了大咸魔國的殘余尸體之后才崛起的，還談什么光明，什么正義？真是可笑啊…哈哈哈哈哈！”
大咸魔皇不斷冷笑道。
他說的這些事情，確實道出了這個世界的最高真相之一。
而且也非常合理。
云中鶴道：“那你是如何崛起的呢？畢竟當時距離大咸魔國滅亡已經上千年了，你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大贏帝國皇子。”
大咸魔皇道：“我身上有大咸魔國的血脈，而且我得到了指引，秘密得到了怒帝的遺產，最關鍵的是我得到了怒帝構建的黑暗之山遺產，所以才能和白云城分庭抗禮。”
云中鶴道：“你得到了誰的指引？”
大咸魔皇道：“怒帝使者？”
云中鶴道：“怒帝的滅亡，已經一千多年了，哪里來的使者？”
大咸魔皇道：“哈哈哈，你想知道？”
云中鶴停頓了下來，道：“我不想知道。”
大咸魔皇道：“那個使者是一個非常熟悉的人，你難道不想知道他的名字嗎？”
云中鶴道：“我忽然又不想知道了。”
大咸魔皇道：“你太聰明了，聰明的人不好啊。”
接著，大咸魔皇道：“云中鶴陛下，現在你還要代表正義消滅我嗎？！你還有什么資格代表正義消滅我？你的祖先夏宙，就是最大的背叛者，整個東方帝國都是建在大咸魔國尸體之上，你還有什么資格？”
云中鶴嘆息道：“好，我不代表正義消滅你。我看你不爽，所以想要滅掉你，可以嗎？”
呃？！
我日你大大爺。
足足好一會兒，大咸魔皇道：“你這個理由，就讓我舒服多了。大家自私一些，別那么虛偽，你我之間，就是你死我活，就是生死大仇，這多么簡單？這個世界的頂尖，只有站一個人，這就是理由。”
云中鶴聳了聳肩膀。
大咸魔皇道：“一千多年前，怒帝的修煉到達了瓶頸期，要么死亡，要么涅槃登天。而就在怒帝在瓶頸期的時候，變得無比弱小，所以才有秩序會上千名高手去刺殺怒帝，所以才有你祖先夏宙去營救怒帝。而非常湊巧呢，我也進入了這個瓶頸期，正處于無比虛弱的時刻，我重蹈怒帝的歷史了。現在隨便來一個人，都可以輕而易舉殺掉我了。”
云中鶴道：“那真是巧了，我手無縛雞之力呢。能夠殺掉你的人，也包括我嗎？”
大咸魔皇道：“當然包括，太包括了，你可以掐死我，咬死我，如果你帶了一支匕首，那就更好了，可以輕而易舉割掉我的腦袋了。”
云中鶴道：“是嗎？那太好了，我該如何殺掉您呢？請您指點而已。”
大咸魔皇道：“你現在看到了什么？”
云中鶴道：“超級強光，幾乎致盲，什么都看不見。”
大咸魔皇道：“等你恢復視覺的時候，你就會看到九個棺材，里面其中有一具棺材，躺著的就是我，我在里面虛弱無比，你輕而易舉就可以切下我的腦袋。但是請你一定要小心，因為九具棺材里面只有一具是我，剩下的八具棺材，你只要開了，幾乎必死無疑，里面的兇物會直接將你撕碎。所以你的成功率是九分之一，死亡率是九分之八，加油，我看好你。”
接著，大咸魔皇的聲音仿佛充滿了魅惑，道：“云中鶴陛下，來殺我啊，來殺我啊！我就在這九個棺材里面的其中一個。”
此時，強光消失了。
云中鶴漸漸恢復了視覺。
他看清楚了，這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墓室，前面果然擺著九具棺材。
究竟哪一具棺材，才是大咸魔國皇帝的呢？
注：收尾章節，要埋坑，而且要寫好人物結局，所以構思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