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淺粲然微笑,“梁叔好像很慌。”
“怎么會…”
“而且,我以前喜歡喝的不是草莓牛奶,是芒果才對。”
“對,芒果。”梁紹干笑了兩聲,“我這不是口誤嘛、口誤!”
說著,又看向門口。
“不用了,梁叔,我現在可不愛喝那個。”
“是嘛…”梁紹坐也不是,站著也不是,“要不我去給你倒杯茶來。”
“梁叔請坐。”
梁紹看了眼二人,只得坐下。
顧寧淺緊隨其后,坐在了他對面。
“剛才梁叔說等我成年后在找我,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事?”
“啊?”
梁紹好似有些詫異,“我有這么說嘛?應該沒說過吧…”
“梁叔似乎還沒有到說過的話轉頭就忘記的年紀。”
“我那是擔心你,當時錢女士去哪里都找不到你,所以很著急,然后就讓我幫著找找,但是我一直沒找到…”
梁紹摸了摸鼻子,“還挺過意不去的,朋翰走了之后,也沒好好看顧你一下。”
顧寧淺彎唇,“梁叔不是有好好照顧錢女士嗎?我倒不重要。”
說話口氣意味深長,明顯是話里有話。
梁紹想問她什么意思,但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點破比較好。
“梁叔想在我成年后找我,大概是為了我父親遺囑的事情吧?我記得當時父親名下有三套房子,還有一筆錢,車禍還有賠償,我到現在為止,別說房子,一分錢都沒有拿到。”
顧寧淺來到A市,也沒有脫離顧家,她的領養證明和戶口信息都還在那里。
如果顧朋翰遺囑里真有財產分給顧寧淺,那梁紹必須把東西交給她。
梁紹臉色僵硬,又忽地笑道,“你爸爸哪有留下什么東西,你那個時候都沒在家了,而且你也知道顧彬現在生了重病,顧家現在還負債累累呢…”
“我只想要回父親給我的那份,其他的怎么處理是他們的事。”
顧寧淺說著,又甩出幾張照片。
照片正是梁紹和錢雅蘭的,兩人看上去很是親密。
“梁叔果然有好好照顧錢女士,我想父親他會很放心,說不定晚上還會出來找梁叔說說話。”
“這些照片你哪兒來的?”梁紹一下子就變了臉色,又抓起桌上的照片,仔細看了兩眼。
“是昨天——”
“對,就是昨天拍的。”
顧寧淺嘴角上揚,好整以暇地說,“梁叔覺得,妻子為了私吞已故丈夫的財產,勾結律師,然后又將有繼承權的養女趕出家門,等錢用完之后又試圖道德綁架養女,這個故事怎么樣?”
換言之,梁紹要是不說實話,顧寧淺就會以這種照片做證據,將她所“編造”的故事公之于眾!
梁紹這些年本就良心不安,連顧寧淺都不敢去找。
現在她這樣一威脅,梁紹也沒有想太多,直接說道,“都是錢雅蘭,最近的事都是錢雅蘭搞出來的,跟我沒關系…”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跟誰勾搭到了一起,反正我在A市遇到她的時候,她就跟我說,這次可以從你這里搞到一大筆錢,還能讓你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