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能拍腦袋就上。蕭令衍表示要自己親自看一看那些資料。
于是趙如熙每天在書法上獲取的積分迅速增漲。
系統傳給趙如熙的資料,如果在現代高科技時代,它還能入侵一下電腦,把資料傳到電腦里,趙如熙直接打印出來。
古代沒有這種科技,資源只存于趙如熙的腦子里,她只好用筆一個字一個字地把它錄下來,交給蕭令衍看。
蕭令衍看完之后,再把它們銷毀。
因為資料多,就算趙如熙努力書寫,仍然需要花大量的時間。
一邊寫一邊看,花了整整大半個月,蕭令衍才把趙如熙傳給他的資料看完。
把最后一張資料燒毀,他對趙如熙道:“這個現在不能搞。”
“為什么?”趙如熙虛心請教。
她就是個技術宅,連看新聞都不看政治方面的。即便到了大晉,她也是憑著先知和系統作弊,政治才能和政治嗅覺仍然嚴重不足。
最主要的是她沒興趣。
她對自己的短板知道得很清楚,因此蕭令衍說不能搞,她也沒覺得不高興。
男人跟女人不同,更不用說蕭令衍有原主的記憶,又當了三年多的皇子,政治敏銳性絕對遠超于她。
兩場政變,她都只是一個消息提供者和旁觀者,根本沒參與其中。
倒是蕭令衍,兩場政變都是他的背后掌控,最后事件的發展真就朝著他預定的方向去了。
由此可見他不僅僅是一個成功的設計師,還是一個卓越的謀略家與政治家。
“社會的進步與性質的改變需要成熟的時機與恰當的契機,不是想搞就能搞的。如果條件不成熟,咱們現在推行了君主立憲,把皇權和兵權拱手相讓。你信不信,明天就有人暗殺了咱們,然后自己做皇帝,把封建皇權再搞起來。”
“你別小看了人性的貪婪與愚昧,以及根深蒂固的皇權思想。”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趙如熙對這方面真的沒興趣,因此她都懶得多花一分心思探討。
她擺擺手:“行叭,我就那么一說。政治方面我不懂,你說不行就不行,我無所謂。我就問你,蒸汽能不能搞起來?”
“這個可以有。”蕭令衍道,“但也只能慢慢來,小步小步進步,不能太快。先把農業機械搞起來,推動農業發展。等勞動力逐漸從田地上解放出來,手工業、商業和其他行業自然就會發展起來。”
趙如熙嘆了口氣:“好吧。”
蕭令衍還想說什么,就聽小六子在門口扯著嗓子喊道:“王爺,貴妃娘娘派人來了,想讓您進宮一趟。”
自打王爺身體好了,太醫從這院子里撤離之后,王爺就立了規矩:他和王妃的院子,不經召喚,他們下人不能隨便進出。
現在他們輪值的這些太監、齊王妃的丫鬟,就只能在院門口守著。主子有事了會出來說;他們有事要稟報,就只能在院門口喊。
趙如熙聽到這話,笑了起來:“估計是聽到你那番話,急眼了。”
蕭令衍站了起來,走到趙如熙身邊,伏下身對著她的唇親了一口:“那么老婆,你就做好圓房的準備吧。”
說著他不等趙如熙有所反應,就走了出去。
果然,進了宮,岑貴妃先數落了他一通,垂著淚說蕭令譜當初為奪皇位有多辛苦,岑家一族為他們謀權有多殫精竭慮,可現在這個皇位在他眼里,卻連個女人都不比不上,讓她太失望了。
不等蕭令衍開口反駁,她就又道:“不過娘知道你喜歡知微,知微也確實是個好孩子,值得你這么對待。娘現在也不求你納妾,只希望你早點圓房,讓知微早點生個大胖小子。你現在身子也好了,當初你說要半年才圓房,現在也過了三、四個月了,應該是沒問題了吧?”
說著,她的手朝外面招了招,就有一個太醫走了過來。
“讓邵太醫給你診著脈。”她道,“一會兒讓邵太醫跟你回府,也給知微診一個。要是你們二人的身體都好,那娘就讓人挑個好日子,你們圓房。”
蕭令衍深深看了岑貴妃一眼,沒有說話,直接把手腕伸出來,讓邵太醫給診脈。
他既要拖延圓房的時間,自然不會不早做準備。
邵太醫伸手在蕭令衍的手腕上搭了一會兒,眉頭皺著就沒有松開。這表情看得岑貴妃心里直跳。
“王爺請伸另一只手給臣診診。”邵太醫道。
蕭令衍又伸出另一只手。
邵太醫的手放在他手腕上一會兒,收了回去,對岑貴妃深深一揖:“娘娘,王爺的身體看似好了,實則還很虛,需得再調養一段時間。”
岑貴妃滿心都是失望。
“還需要調養多久?”她問道。
當初其他幾位太醫給蕭令衍看病的時候,確實說過蕭令衍病了一場,身體虧空了,需要調養。這三、四個月來蕭令衍也一直在吃補藥調養身體。
現在他氣色紅潤,岑貴妃便以為他好了。可沒想到內里還是虛的。
“這么久了王爺的身體還沒好,要你們這些人有何用?”她遷怒道。
“虛不受補。娘娘,調養身體不能急,一急就出問題。”邵太醫自有道理。
岑貴妃這下沒脾氣了,叮囑蕭令衍好好調養身體,不要操勞,這才放了他回去。
回到齊王府,趙如熙得知情況,斜了他一眼:“老實說,太醫是不是被你收買了,你想虛多久就虛多久?”
蕭令衍點點頭:“那是自然。沒看現在沒人跟我競爭嗎?我只要暗示一下,他們就按我說的做。誰敢得罪下一任皇帝呢?”
趙如熙湊到他面前,給了他一個吻,輕聲道:“就是辛苦你了。”
作為一個健康的成熟的男人,面對心愛的妻子,蕭令衍忍得很辛苦。
這些趙如熙知道。
而且羊腸小雨衣蕭令衍早已叫人做出來了。他們完全可以先圓房,等她滿了十八歲再懷孕。
可這個男人,為了不讓她受到整個大晉施給她的生育壓力,愣著寧愿自己忍著,也不愿意讓她受到一點非議與傷害。
得夫如此,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