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丈夫的想法、婆婆的想法,如果他們不能理解自己,那就可以置之不理。
人生苦短,總以別人的想法為主,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光累,以后老了一定會后悔的。
這么想著,她對自己以后的生活有了非常清晰的想法和認識,心情也變得異常安定。
“趙如熙,你有一種魔力,能影響身邊的人。”她嘆道。
趙如熙愣了愣,不由笑了起來:“就希望你婆婆和相公不會罵我。”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傅小將軍肯定是被你的笑容給迷住了。”看著沐清薔的笑容,趙如熙喃喃道。
沐清薔不笑的時候,整一個冰美人;可一笑起來,冰雪融化,萬物復蘇,春暖花開。那一剎那的艷色,讓人移不開眼。
憑傅云開在大理寺門前見了自己一面,就上門來提親,趙如熙覺得他是個顏狗。除了顏,他還有可能掂量很多東西,來決定自己的婚姻。
這很大男子主義,也很現實。這種男人,她真說不上好還是不好。
沐清薔聽到她這話,斂了笑容沉默了一會兒,用力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啊?”趙如熙一愣,“我什么意思?”她好像什么意思都沒有吧?
“以色侍人者,色衰而愛馳。”沐清薔道,“原先我跟他也見過面,家里條件也一樣。他前倨而后恭,無非是看過我的笑容。而容顏,總有老去的時候。”
她看向遠方:“我仰慕他是英雄,但我不會把整顆心都放在他身上,我不能太在意他。我會做自己想做的事,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趙如熙:“…”
她那句話就是純粹的感慨,真沒別的意思。沐清薔這些感悟到底從何而來?
不過…行叭。
“你這樣想,也沒錯。”她點點頭道。
“知微,你有考慮過親事嗎?”沐清薔對趙如熙的親事很感興趣。
她不知道趙如熙這樣的奇女子會嫁給怎樣的男子。
“我跟我娘說了,十七歲之前不議親。我打算外放做官的夙愿達成之后,再考慮成親的事。”趙如熙道。
沐清薔又羨慕又佩服,還帶著些擔心:“可那樣的話,京城能選的男子也沒多少了吧?一般人十五、六歲就議親了。”
“不怕。”趙如熙道,“是我的跑不了。早早訂親不等我的,只能說跟我沒有緣分。”
沐清薔被趙如熙這份灑脫和霸氣給震住了。她看向趙如熙的目光充滿了佩服。
第二日快到下衙的時候,趙靖立和趙靖安就到大房這邊來了。兩人先到老夫人和朱氏那里請了安。
見了兩人,老夫人就不由問道:“蕊姐兒和語姐兒最近可安份?她們年紀也到了,難免為自己的親事著急,可不能鬧出丑事來。立哥兒你現在是二房的當家人,需得注意著些,管束管束她們。你不為你自己,好歹也為你五妹妹著想。”
提起這事,趙靖立就發愁。
前段時間老夫人頻頻帶趙如蕊出去交際,積極替她張羅親事,趙靖立是很感激的。可惜沒有收獲。
他道:“我也勸過四姐了。她已經答應我,等今年殿試考完,看看新晉進士里有沒人合適的人選,要是有的話,她會考慮親事。”
老夫人帶出去走了一圈都沒把趙如蕊推銷出去,趙如蕊自己也是很絕望的。
開始趙靖立替她說親,她不領情;又埋怨老夫人和朱氏不替她張羅。現在經過這兩遭,她也終于認清現實了,也認了命,答應了趙靖立嫁新晉進士的事。
趙如蕊的情況,老夫人也清楚。
她想說的是趙如語:“語姐兒現在如何?還跟平南侯府二公子有牽扯?我聽說她現在也不去京城女子書院上學了,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跑到外面去不知道干什么。”
她表情嚴肅起來,看向趙靖安:“安哥兒,我知道你跟我不親近,這話我本懶得說。但你娘不在了,你爹又不管事,你哥哥雖當著家,但終是年紀尚小。”
她將京城有女孩兒做下了丑事,弄得兄弟姐妹的親事都受影響、家中父兄在外面抬不起頭來的兩戶人家的情況說了。
“我說的這兩家人,都是有名有姓的,你去打聽打聽。我也不說影響你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和五妹妹親事的話了。在你心里,這些個堂姐、堂妹加起來大概都不如你那個沒血緣關系的妹妹有份量。”
聽到這話,趙靖安連忙抬起頭來,想要說話,卻被老夫人做手勢阻止了。
“你先別急著辯駁,且聽我說。要是覺得我老婆子說的話能聽呢,你就聽一聽;要是覺得不能聽呢,往后你也別踏我們大房的門了。我沒你這不顧親情的孫子。”
這話說得很重,趙靖安眼眶都紅了。
老夫人卻不為所動。
趙如語之所以還能在二房做妖,除了趙元良那個不負責任的爹,趙靖安護著她、舍不得讓她離開趙家,是最大的原因。
“你自己也是要參加科舉考試的人;你哥現在跟著甘先生學算學,想來也是想通過這本事謀個一官半職。無論是直接謀職,還是考科舉做官,走這條路的人都是最講究名聲的。你們家出一個丑聞,你們兄弟二人就毀了。更不用說你們四姐了。她的親事本就為難,再被連累,這輩子就只能去做姑子了。”
“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害了自己的親哥哥和親姐姐,親疏不分,輕重不知,安哥兒,我對你實在是失望得很。”
“你可能覺得這跟你沒關系。因為二房現在是你大哥當家,語姐兒有什么事也該先責問你大哥。”
“但如果不是顧忌著你,你大哥早就把趙如語趕回許家去了。她享受了十幾年你五妹妹的榮華富貴,現在回許家去,不是應當應份的么,你替她受什么委屈?更何況許家又不是吃不上飯。那樣的日子你五妹妹過得,你六妹妹就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