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熙,你也太無情了吧。”蕭令衍望著她,很無語,“你別忘了,在小說里,你似乎也是炮灰吧?更何況,咱們還是老鄉,你不會一點情面都不給吧?”
趙如熙要面子,沒跟他說原身的遭遇。不過蕭令衍能猜出,身為女主趙如語的對照組,原小說里的趙如熙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他雖沒看過甜寵文,但男頻的書套路也差不多,不就是主角光環么?身為配角,除了烘托主角的智商和成功,就沒有別的作用了。他跟許熙同時穿越,他穿到大炮灰身上,難道許熙還能有什么好下場?
不可能這么厚此薄彼的不是?同是穿越者,誰還不是老天的親生寶寶了?
“原身只是被魏氏嫁了一個不怎么好的人。”趙如熙繼續面無表情,“可問題是,我來了,我現在把魏氏早早給干掉了。我現在的爹娘疼我,你以為我還能嫁給人渣嗎?另外,以我的性格,就算嫁給人渣,我能讓自己過得不好,而讓人渣虐我嗎?”
蕭令衍:“…”
他用古怪地目光打量著趙如熙:“我發現你對自己有著非常深刻的了解。”
“滾!”趙如熙想一腳踹死他。
“但你別忘了,女人。“蕭令衍用欠扁的語氣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除了家人,還有師父和師兄。這么大的兩場政治災難,你師父和你師兄會不受涉及?”
趙如熙白他一眼:“這不是你來了嗎?像你這么自私自利的家伙,會犧牲自己成全別人?肯定得掙扎搶救一下,不會死得那么快的。另外我師父和我師兄都是畫畫的人,我找個理由讓他們在那時候去南方一趟,就能把這場災難避開了。我要有多傻才會去插手這種事?”
蕭令衍長嘆一口氣,搖頭嘆息道:“所以說,女人太聰明就是不好,太不可愛了。”
“就是因為你們男人這么想,所以傻白甜女主才這么有市場。因為聰明女人的存在,只能襯托你們傻,哪能讓你們狂拽酷炫吊炸天?只能叫你們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你…”蕭令衍抖著手指了指趙如熙,最后無力放下,“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那是你斗不贏。”
蕭令衍長吐了一口氣,望著趙如熙認真地道:“許熙,上輩子你就沒嫁出去。這輩子,就算嫁出去了,你老公也絕對會被你給氣死。你這張嘴啊,嘖嘖嘖…”
“彼此彼此,別烏鴉落到豬身上,看不到自己黑。”
蕭令衍一擺手:“行了,我不跟你吵嘴。來,你再給我詳細說說…”
“就只有這么多。”趙如熙道,“別忘了這是甜寵文,一切情節都是為了男女主談戀愛服務的。又不是謀略文,又不是軍政文,這些情節都一筆帶過。我能記住這么多,你還要多謝我沒戀愛腦,還能分神記住這么多與戀愛無關的情節吧。”
趙如熙站了起來:“我不跟你多說了。你只記住,到時候叫人把江南的房契給我,再派人去江南衙門過戶。”她指了指屋門,又強調一遍,“走出這個門,咱倆就誰也不認識誰。”
說著,她就往外走。
“哎,你…”蕭令衍還想叫住她多說兩句話。
趙如熙卻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
“走吧。”她對青楓和馬勝說了一聲,走去了汪掌柜的屋子。
“汪掌柜,我這段時間忙,可能沒功夫來銀樓畫首飾圖,不過零散時間還是有點的。如果店里有新進的珠寶要嵌進首飾里,你可以各樣裝一點,派人拿給我,我用完后會如數奉還。畫好的首飾圖我也會叫人拿給你。”
雖說現在她不缺錢了,完全可以不賺這點畫首飾的錢。
但蕭夫人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了她,無論如何她都不會丟下擷寶齋的生意不管的。不管多忙,抽點時間來設計首飾她還是可以的。
“那太好了。”汪掌柜大喜,“那趙姑娘你坐坐喝杯茶,我現在就叫人裝珠寶。”
“今天不行。”趙如熙道,“一會兒我還得去別的地方一趟,帶著這些東西不方便。明日上午你裝好,我叫青楓來取。”
“好。”汪掌柜自然沒有異議。
從擷寶齋出來,趙如熙直接去了許家。
蕭令衍等趙如熙離開了好一會兒,這才喬裝著離開了。從頭到尾,汪掌柜都不知道來的人就是五皇子——小六子和王通也是喬裝打扮過的,不是對他們特別熟悉的人都認不出他們來。
蕭令衍下了樓,就上了馬車,等馬車駛離擷寶齋有一段路后,他的幾個御衛這才從不同的地方打馬過來跟上。
其中一個叫劉勉的策馬上來,對蕭令衍道:“爺,屬下剛看到傅小將軍的人在北寧打聽事情。”
蕭令衍問道:“打聽什么?”
劉勉是蕭令衍的御衛頭目,做事很知道輕重。沒有蕭令衍的吩咐,他是不好主動去查傅云開的事情的。畢竟傅云開跟他們是一條戰壕的人。
他道:“怕引起傅將軍的不滿,我們沒敢靠近,也不好打聽。”
蕭令衍沉吟著沒有說話。
要是平時倒也罷了,當初岑家跟皇上博弈,讓平南侯世子傅云開做了蕭令譜的伴讀。兩人打小一起長大,感情又好,傅家天然地就綁在了他們這條船上。
傅云開要做什么,自有他的自由。蕭令衍即便是皇子,也不能干涉或過多的打聽,以免引起傅家的反感,從而導致雙方合作的破裂。
可蕭令衍現在滿腦子都是許熙剛才說的那兩場政治大災難,弦一直緊繃著,稍微有些風吹草動都讓他敏感。
他吩咐道:“你們去查查,看看他在打聽什么,不要驚動他手下的人。”
“是。”劉勉一抱拳,領著兩名御衛離去。
蕭令衍要等他們的消息,便讓馬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行駛。
他乘的這輛馬車并不是慣常用的那輛,而是普通的青桐油馬車,并不起眼。不光是馬車,便是王通等御衛騎的馬,都是十分平常的馬,甚至還有騎騾子的。大家都喬裝了散落在四周,一行人并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