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熙雖不知道趙如語是重生的,但這可是女主啊,自帶光環的。而她作為炮灰女配,可是要被女主光環秒成渣渣的。
遠離女主,珍愛生命,是許熙穿書的第一要務。因為這個,這個侯府她并不會多呆;對趙如語更是高度防備。
“許家二叔是個小販,他常往京城和縣里跑,聽人說女子書院很好,能進去念書的人,出來后十分有出息,便起了送我和堂妹許雪去女子書院念書的想法,早在阮嬤嬤去小榕村前,就給我們報了名。”
許熙笑笑:“我們一直聽人說好難考。可并不難啊,以訛傳訛吧?我跟許雪一考就都中了,真沒什么難的。”
她真不是裝逼啊,她說的是實情。
“這怎么可能?”趙如語吃驚得連聲音都沒壓住,惹得不知何時放慢了腳步、只走在她們近前方的魏氏一下子停了腳步,回身來喝斥兩人,“干什么一驚一乍的?不知道我不經嚇嗎?”
“對不起,母親,我不是有意的。”趙如語趕緊低頭認錯。
魏氏目光不善地掃了許熙一眼,皺眉對她道:“你以前在小榕村就罷了,窮鄉僻壤的,無人教導。現在回府了,就好好跟著嬤嬤學規矩。就像剛才,我走得快,你無論如何都得跟上。難不成還要我作長輩的停下來等你不成?”
說著她喚了一聲:“李嬤嬤。”
“老奴在。”
“你先跟五姑娘一段時間,好好糾正她的一言一行,別走出去讓人笑我們侯府和二房沒規矩。”
“是。”
魏氏又對袁嬤嬤和青楓等人道:“你們現在跟了五姑娘,那往后也算是我們二房的下人了。進了二房,就要守二房的規矩。我這作娘親的,要管教女兒,想來袁嬤嬤和青楓姑娘是不會插手的吧?”
袁嬤嬤和青楓都很不高興。
可魏氏這話,說得讓人無從反駁。兩人只得低著頭道了一聲:“是。”
許熙覺得魏氏就是個瘋子,她回侯府,是不打算活在魏氏的管轄之下的。她正找機會跟魏氏來一場沖突,好借機脫離二房這個小圈子呢。
她知道魏氏在二房說一不二,哪怕是趙元良也盡量不與她起沖突;而在侯府這個大圈子里,看在魏氏的父親官職漸漸起來、而魏氏又生了個兒子的份上,只要她做得不太過,老夫人和大夫人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也養成了魏氏日益跋扈的性子。
魏氏對她沒有半點疼愛之心,反而滿滿都是憎惡,非常不希望她回侯府。只要她稍微流露一點不順從的態度,魏氏定要借機收拾她,以發泄心中的不滿。
可她沒想到機會來得這么快。
她心里高興,臉上露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不必勞煩李嬤嬤了。明日我就去書院了。書院里是不許帶下人的。再者,書院的女夫子們,都出身名門,大家出身,德高望重。王卿貴胄家的小姐們都是她們指點出來的。有她們悉心教導,我想我還不至于勞煩李嬤嬤。”
說著,她還看了李嬤嬤一眼。
雖然她臉上沒有露出鄙夷的神情,眼里也沒什么情緒,只是簡簡單單一眼。但在這方面特別敏感的魏氏和李嬤嬤看來,她這一眼就滿滿的都是嫌棄。
魏氏的爹雖然做了四品官,但不可否認他出身寒門;魏氏的親娘亦是寒門出身。在嫁入侯府之前,魏氏家里寒酸得都沒幾個下人,住的還是個租的二進小院。京城上層階級每年開的各種賞花宴,魏氏都是沒資格參加的。至于什么大家規矩,無論是魏氏自己,還是她老子娘,都從來沒講究過這玩意兒。
魏氏嫁進侯府后,還是侯老夫人派了嬤嬤教導她,才像個樣子。
李嬤嬤就更如此了,出嫁前、出嫁后她都是貧民。如果不是家里窮苦到吃不上飯,她也不可以賣身為奴,去魏家那小官吏家里做奶娘。即便她后來跟著魏氏進了侯府,但有些東西根生蒂固,打小的習慣刻在骨子里,是成年后很難改變的。進了侯府后,主仆兩人沒少被人背地里笑話沒規矩。
趙如語看到上輩子唯唯諾諾的許熙,竟然敢這樣對魏氏說話,又是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望著許熙。
這人真是許熙?
“你、你…你敢這樣對我說話?”魏氏氣得渾身發抖。
多少年來沒人這么敢跟她說話了,而且還掀她的老底和傷疤,簡直是豈有此理。
她指著許熙就高聲叫道:“來人吶,給我掌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