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冉兒將水壺接過來,一口一口緩緩喝著,胃里有些熱東西后,精神力總算是充足了不少。
這邊徐文洲已經剝好了一個雞蛋,遞給了宓冉兒。
宓冉兒接過來咬一口。
有些涼,但不影響胃口。
吃了一個雞蛋后,她便什么都吃不下了,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上了火車后,她看著這年代的老舊綠皮火車,頭皮有些發麻。
沒有暖氣,座椅也是木質的,坐在上面僵硬無比,非常地硌骨頭。
她本以為上車后可以一覺睡到下車,在看到木椅子后,這個念頭就打消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達徐文洲當兵的城市的…
關鍵是,坐在她和徐文洲對面的那老大姐還一直用一種很嫌棄地目光看著宓冉兒。
“小伙子,你這媳婦兒也太嬌貴了吧,我一路走來,看她一直皺著眉頭動彈,就跟屁股下面有釘板似的…還是年紀小沒吃過苦啊!”
老大姐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把瓜子,一面嗑瓜子,一面主動地和穿著軍裝帥得慘絕人寰的徐文洲搭話。
徐文洲面無表情,沒有搭理老大姐。
“誒,你們這些當兵的怎么不理人呢?覺得大姐我說錯了?你可是我們國家的棟梁,娶妻得娶賢知道嗎?若是娶一個嬌滴滴的妻子回家去供著,你這輩子怕也就只能這樣了…”
宓冉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猛然坐直了身子然后,忽的躬下身干嘔起來。
“怎么了?”徐文洲被她嚇了一跳。
對面的老大姐也被宓冉兒的突然發作給嚇到了。
擔心宓冉兒吐到她的腳上,還將腳丫子縮著,生怕遭殃。
宓冉兒一把抓緊了徐文洲的大手,將其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是孩子在搞怪…第一次坐火車,可能有些激動吧,不礙事兒,再忍忍就好了。”
徐文洲聽到這話,瞳孔瞬間一裂。
隨即,抿抿唇,他微頷首,“嗯,再忍忍…”
他也算是反應快了。
老大姐一聽宓冉兒肚子里有孩子,面上浮起了些許尷尬。
“原來懷孕了啊…難怪,孕婦是挺嬌氣的,不過,既然懷孕了,大過年的,干嘛還這樣奔波啊,該在家里好好養著的,萬一孩子出個事兒咋辦?”
老大姐的語氣變了,徐文洲面上的神色也變了些許。
他微抬眸看向老大姐,“我假期結束,得把她帶到軍區去,她身子一直不錯,這次是因為暈車導致的,下車就好了。”
宓冉兒嘔了一會兒便靠在了徐文洲的胳膊上,尋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長舒一口氣,瞇上了眼睛。
總算是找到靠肩膀的機會了。
喵的,這家伙從上車起就一直正襟危坐著,搞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讓宓冉兒不敢打擾他的靜坐。
有了軟靠后,宓冉兒瞇著眼總算是可以睡過去了。
一覺睡醒,對面的老大姐已經下車。
她捏捏脖子,看著窗外。
天已經大亮。
“還有多久?”她揉揉眼睛,啞著聲問。
“一個多小時。”徐文洲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