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心眉已經連著好幾天沒有見到任何人了,除了每天僅僅有一位面色蒼白的老婆婆給她送飯,她幾乎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聯系。
雙胞胎不來她完全可以理解,畢竟她的身子正在痊愈已經不需要草席和藥泥;可是賽瑟竟然也開始玩隱身那就說不過去了,隱心眉相信他絕不是接了吻之后就不好意思出現的那種人,但是她的未來目前已經被他牢牢掌控,難道他就要要這樣棄之不顧嗎?
隱心眉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而且照她自己平時的觀察,賽瑟這種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人,完全可以憑著一時興起把她抓回威盛凱,也完全可以在半秒鐘之內覺得她毫無用處所以無情棄絕——
“好吧,沒關系,我會想辦法自己逃出去的!”隱心眉下定決心。
但是誰都知道,世間之事,目標易定,貫徹難行。
隱心眉先是想盡了辦法和那位送飯的老婆婆套近乎,想從她嘴里套出些有用的情報,結果這位老人家不知道是耳朵真的不好使還是年紀大了神志不清,總之隱心眉是徹頭徹尾的白費功夫。
后來她想,反正這里也沒有任何守衛或者衛兵,那么干脆先逃出去再說。
結果隱心眉嘗試了各種方法,不僅沒有打開任何一扇門,沒有發現任何一個新的隧道——這里連窗戶都是被鎖死的,她還在爬墻的時候白白折斷了好幾根手指甲,弄得自己幾乎沒辦法拿起叉子好好吃一頓飯。
而且看樣子賽瑟是永遠不會回來了,隱心眉偷偷摸摸地去看過那間她亂闖進入的插著白銀火炬的書房,現在已經被徹底鎖死了。
難道她的下半輩子就要在這間的巨大墳墓里度過嗎?
她折騰了一天,結果一無所獲,晚飯也不想吃,就洗了澡,胡亂躺在床上睡了,夢里的她不是被囚就是被賣,反正和現實世界一樣令人感到凄慘絕望,就是讓她在夢里也都不得好過。
隱心眉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半夜,忽然感覺有人坐在她的床邊。
她微微地睜開眼,隔著密密層層的長睫毛,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輪廓,看樣子是個高個子的英俊男人——
“賽瑟!”她猛地一下子坐起來,結果嘴巴卻被那人緊緊捂住。
不,這人根本不是賽瑟!難道是被指派來殺害她的刺客?
一想到這兒,隱心眉像一頭被捆在陷阱中的雌豹,胸腔里發出嗚嚕嗚嚕的共鳴聲,她張嘴死死地咬住了那人捂在她嘴巴上的手指。
“噓,是我——”
這聲音讓她渾身一驚,隨即松開牙齒,她連忙揉著眼睛仔細一看——
“嬰之白?!怎么是你——”
“噓——”他第二次要她安靜。
“怎么了?”隱心眉小聲地問。
“皇后帶著人來了,要把你抓回黑墳牢坑——”
“皇后?我根本不認識她啊!她為什么要抓我?”隱心眉簡直不敢相信。
“噓——”嬰之白第三次要她小聲,“他們帶著相府的衛兵已經快要抵達鏡湖行宮了,我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趕在他們之前找到了你。把你的行李帶著,我們必須得在他們抵達行宮之前逃出去。”
“我能有什么行李,不過是這個罷了。”隱心眉拎起了形影不離的駝鹿絨包。
嬰之白帶著她剛剛走過巨大的門廳,就聽見有人粗暴的打開了院子里的巨大鐵門,緊接著刀劍聲,馬蹄聲,呵斥聲,騷動聲以及喧鬧聲齊齊傳了進來,像是有一大批人馬已經集結于此。
“我們遲了!他們提前抵達了!”嬰之白低低地說。
“那現在怎么辦?”
嬰之白想了想,“先躲起來,但愿他們一無所獲之后就會自動離開。”
說著他一把拉過隱心眉的手,兩個人像受驚的羚羊一樣,急急忙忙地跳離尋求棲身之所。
嬰之白帶著嬰心眉來到廊廳的角落,按了按墻根上一處不易被人發現的凸起之處,這里邊出現了一道極窄的小門,一次之能進出一人。
他們兩連忙側身進去,暗門隨即在他倆的身后關閉了。
他們躲得正是時候,因為就在暗門合上的那一剎那,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兵氣勢洶洶地闖進了門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