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博文剛走出岑老太太房間,偶然看到岑管家在擺弄著走廊的油畫,岑博文心下一動,不知岑管家是否會知道卓老三的行蹤?
“岑管家!”
這個點岑博文沒在振中集團日理萬機,卻出現在岑家大宅,岑管家也是有點驚訝。
“大少爺,怎么你在這里?”
面對親如叔伯的岑管家,岑博文話語間也比較自如,沒那么多的條條框框。
岑博文沒有回答岑管家的問題,反倒是直接問起卓老三的下落。
“岑管家,請問你這幾天有見過卓叔嗎?”
“卓司機?前幾天晚上,我看到他在花園里和大太太講了幾句話,后面第二天應該就是來向老太太請辭時見了一面。”
岑博文一把用力抓住岑管家雙臂。
“大太太?他們說了什么?我媽又為什么找卓叔?”
岑管家被抓得莫名有點心慌。
“我當時所在的位置比較遠,只能聽到零星幾句,大致是…大致是大太太給錢卓司機,然后讓他離開之類的。”
岑管家仔細回憶了一下,將所看到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不過卓司機應該沒有拿錢,因為我看他把一張支票塞回大太太手里了,大太太還氣憤地將支票撕碎。”
岑博文驚聞事情還與母親沈碧蕓有關,她還似乎有用錢打發卓老三的嫌疑,心里更是氣惱。
“謝謝你!”
匆忙向岑管家道了個謝,無意中找到新的線索的岑博文,急忙跑到二樓找沈碧蕓。
看到這個時候急匆匆來找自己的岑博文,沈碧蕓也不驚訝,似乎早料到有此一幕,手上還在專心地修剪著窗臺上的花花草草。
“你和卓叔說了什么?他們兩個究竟到哪里去了?”
岑博文焦急萬分,一下子直入主題。
沈碧蕓倒是氣定神閑,舉止淡定優雅,和心急火燎毛毛躁躁的岑博文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進來門不敲,招呼不打一個,沒頭沒腦地找我說事,你的教養去哪里了?我平時就這么教你的嗎?”
“對不起,媽。”
正所謂“隔代親”,在嚴厲的沈碧蕓面前,岑博文可沒有在岑老太太那里的自在隨性,話語間也多有顧忌。
“你…請問你為什么要讓卓叔離開岑家?”
沈碧蕓抬了抬眼掃過岑博文,很快又重新將焦點放在她的花草玩物上。
“我和他說什么不需要向你報告,他要做什么我也干涉不了。如果你是需要司機的話,我可以幫你請一個。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這個話題可以到此為止了。”
“媽!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卓叔和嘉莉都不見了,他們到底去哪里了?請你告訴我!”
岑博文焦灼地向前走了半步,語氣也加重了不少。
在沈碧蕓眼里,好兒子對著自己就是一番咄咄逼人的架勢,為了那兩塊粘人的狗皮膏藥。
“放肆!”沈碧蕓將手中的剪刀重重地摔在陽臺架子上。
“你要找人就到警察局報案或者找私家偵探所,我這里沒什么卓叔李叔,也容不得你在我這里撒野!”
“媽!”岑博文激動得說話都顫抖起來。
“我沒有要向你撒野的意思,我只是求你告訴我他們去哪里了。”
“博文,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竟然為了那些低賤的下人來求我!”
沈碧蕓氣血上涌,也忍不住激動起來。
“那個夏霄霄你不喜歡,沒關系,那樣品格低下的人,我也決不允許她踏進我們家半步。我們堂堂岑家,還怕找不到合適你的女人?”
“媽,我不是什么公狗,可以隨隨便便找只母狗來…!”
怒氣沖沖的岑博文差點說出些不恰當的言論,暗覺不妥陡地剎住,轉而繼續表達自己的情感。
“我是個人,我有自己的感情!我只喜歡嘉莉一個!”
“出去!”
沈碧蕓已到了忍耐的極限。
“媽…”
岑博文還想爭辯,沈碧蕓重重打斷了他。
“你給我出去!”
沈碧蕓憤懣地轉過身,只留了個冷漠的后背對著岑博文。
岑博文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了起來,低著頭默默離開。
出了沈碧蕓房間,岑博文三步并作兩步,直往車庫奔去。他一把拉開駕駛位車門,不客氣地將尚清源拉了出來。
“清源,我來開車,你幫我查查高寧市的地鐵、汽車、火車、高鐵、飛機等交通工具,看有沒有卓嘉莉和卓叔的出行記錄!”
“是!”
岑博文一腳踩下油門,車子箭一樣飛出岑家大宅。
性能優越的車子一整天在高寧市大街小巷來回穿梭。車子里尚清源半刻不敢停頓地搜索,卻都沒有結果。
卓嘉莉和卓老三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蹤跡可尋。
兜兜轉轉,岑博文又回到了卓嘉莉家門前,他蹲在門口,頭埋在膝蓋上,一點富家少爺的氣派都沒有,反倒像個落魄無助的流浪漢。
尚清源還從未見過平日自帶光環的岑博文這般模樣,哪怕是上回趕走卓嘉莉后的拼命尋找,也沒有這次這么撕心裂肺彷徨無助。
此刻,尚清源默默地守在岑博文身邊,忐忑的小手懸在岑博文肩膀上方,不知該搭下去還是不搭下去。
也許是夜色中的一輛豪車和兩個男人太惹眼,卓嘉莉家鄰居阿姨探出頭來張望,見這么久他們還在,就牽條狗出來壯膽詢問。
狗狗“汪汪”兩聲,相當乖巧地為主人增添著氣勢。
“喂,你們什么人?怎么一直蹲在老卓家門口?”
岑博文欻的一下抬起頭,仿佛在寒冷的黑暗中突然看到一束溫暖的亮光。
“阿姨,請問你上周末有看到卓叔他們離開嗎?”
“你和老卓他們什么關系?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鄰居阿姨并沒有被岑博文和尚清源的外表所迷惑,相當警覺地端著一副狐疑的嘴臉。
岑博文一聽,無異于無意中獲得一線生機,猛地想站起來,但一天沒吃東西且蹲得太久,腿腳酸軟麻木,差點滑下來。
尚清源趕緊扶了他一把,加上借助門的支撐,岑博文好歹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