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夏霄霄隔三差五就在岑家大宅里轉悠,但還是有所顧忌,從不敢到振中集團公然糾纏岑博文。
岑博文只要堵好家里的防線,也就安然無恙,慢慢也習慣了這種貓捉老鼠的小游戲。
將夏霄霄這類小干擾過濾之后,岑博文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振中集團上。
面對如此龐大復雜的機構,在學業上精通管理的岑博文,也得到了非常多的實踐機會,操作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振中集團在岑博文的帶領下,業務穩步提升,逐漸大家也適應了新式的岑氏權威。
岑博文不僅要對內維持著振中的穩定運行,對外還要面對形形色色的金主爸爸客戶。對振中集團一些重要的客戶,業務部門有時也會約上岑博文一起去應酬接待。
這天岑紹康突然來約,說要和燦耀珠寶董事長一起吃個飯,想從競爭對手創視傳媒那里將燦耀珠寶下階段的廣告宣傳業務搶過來。
基于身份的對等,岑紹康建議岑博文也出面洽談以示尊重。
岑博文本來有個不緊不要的活動要去參加,但重要的是,他還約上了卓嘉莉一起出席。當然,關于卓嘉莉這個小九九他沒有向岑紹康告知的義務。
岑紹康聽到岑博文另有安排,面有難色,長吁短嘆的說約了很久才約到燦耀的董事長,時間不能改。而且,得罪了這位董事長,與燦耀珠寶的合作也就沒戲了。
岑博文雖早已答應了活動方會和卓嘉莉一同到場,但岑紹康這邊的飯局確實也更重要,不禁有點猶豫。
見岑博文臉色有松動,岑紹康又進言說活動可以讓尚清源代他出席。
岑博文沉吟半會,也沒多想,就答應了下來,更如岑紹康所建議的將尚清源派去了活動現場。臨出發前,他還給卓嘉莉打了個電話,說飯局結束再來找她。
岑紹康終于說服了岑博文參加飯局,更使開了煩人的尚清源,心里不知有多得意。
這次會面由燦耀珠寶落實場地,選在了高寧市一家新落成的豪華酒店餐廳。
到了約定地點,岑博文、岑紹康和傳統廣告部一個業務骨干走進了預訂的包廂,只見包廂里竟已坐著夏宇亨、夏霄霄和兩個燦耀珠寶的人。
岑博文一見夏霄霄,暗覺不妙,陡地冷眼望向岑紹康。
岑紹康卻對岑博文的異樣視若無睹,殷勤地朝夏宇亨方向沖上前去,雙手握著他的手使勁在搖。
“夏總,非常感謝您給機會我們振中傳媒為您服務!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的總裁岑博文先生。”
要說會面,其實上次在慈媛會為高寧孤兒院募捐活動當晚,岑博文和夏宇亨也算有過一面之緣,但當時人太多,兩人又沒有什么交集,并未正式認識。
事已至此,岑博文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握手客套寒暄,心里一邊責怪自己竟然不知道燦耀珠寶就是夏霄霄家的公司,一邊則盤算著趕緊應酬完走人,速戰速決。
夏霄霄守候多日未果,如今終于見到自己心尖上的人,一下子腎上腺素飆升,激動得站起來撐著桌面,眼睛盯著岑博文說不出話。
雙方互相介紹出席人員時,岑紹康裝模作樣地為岑博文介紹起夏霄霄,岑博文也只是淡淡向夏霄霄點了點頭。
夏宇亨在一旁親眼目睹自己寶貝女兒受此冷待,眼角眉梢都聚著怒氣。夏霄霄卻不管不顧,只要有岑博文的地方,她的眼里就有光。
原本飯桌位置是以夏宇亨和岑博文為首分坐兩邊,岑紹康突然提議為了使雙方有更好的溝通交流,讓兩家公司的人間隔來坐。
岑博文就這樣被塞在了夏宇亨和夏霄霄之間,這么刻意的牽線搭橋,他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糊弄而就快要七竅生煙,只是礙于這么多客人在場又不好發作。
惱怒之人又何止岑博文一個,但夏宇亨畢竟是老江湖,很快就藏起不快,還似乎很大方得體地教導著夏霄霄。
“霄霄,聽說你和岑總是校友?看岑總年紀輕輕就管理起這么大的振中集團,你可要把握機會好好向岑總請教請教!”
夏霄霄巴不得天天粘著岑博文“請教”,忙聽話地像搗蒜般不住點頭。
夏宇亨稍稍轉頭又向著岑博文誠懇地拋出橄欖枝。
“岑總,我膝下就霄霄一個寶貝女兒,以后燦耀珠寶也是要交給她打理的。歲月不饒人,我年紀大了,也別無他望,就指望這個女兒能管好公司。”
夏宇亨繞了一大圈,才甩出了自己的籌碼。
“霄霄平時最仰慕你的才干,也拜托你對她多指點指點!現在,為顯示我的誠意,以往燦耀珠寶的宣傳廣告都是交給創視傳媒的,今年我準備起碼將百分之八十的業務都轉到振中集團來!”
岑紹康和業務骨干一聽,燦耀珠寶的大老板都發話了,新業務合作該沒什么懸念,績效獎金也仿佛觸手可及,立刻喜上眉梢,抄起桌上的白酒杯子就要敬夏宇亨。
夏宇亨這段話,明面上是給岑博文面子,與振中集團合作為其貢獻業務利潤,實質上還有一深層意思,燦耀珠寶就是夏霄霄的嫁妝,娶夏霄霄相當于將整個燦耀珠寶也收在囊中。
岑博文是何等聰明之人,自是聽出這層隱晦的意思。這對夏家父女越是不斷糾纏甚至以利相誘,他心里就更是對他們的行徑鄙夷不屑。
看著滿桌的人都興奮地舉起酒杯,岑博文卻拿起了面前的一杯茶,慢慢站起遞向夏宇亨。
“夏總,開車不喝酒,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感謝你對振中集團的青睞,我們振中上下,特別傳統廣告部的岑總——”
岑博文向著岑紹康的方向遙舉了一下。
“一定會以百分之兩百的熱忱促進合作,服務好燦耀珠寶!”
夏宇亨和岑紹康的臉色都不自然地變了一下,這岑博文竟然敢公然推酒,不但不給面子,而且,要壞大事。
岑紹康忙走到岑博文身邊,將岑博文位置的酒杯拿起,強行換掉岑博文手中的茶杯。
“岑總,人家夏總這么有誠意,這么給面子,我們也不能失了體面,回頭我讓尚特助來接你,車子方面就不用勞煩您費心了。”
岑博文蹙眉看著手中的酒杯,心下郁結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