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沐歌沒有告訴穆長卿她在哪兒,而是發出近乎于歇斯底里的聲音,時而笑,時而冷,時而瘋癲的說道:
“你知道嗎穆長卿,自從認識你,跟你結婚,懷孕,小產,離婚,到現在,我從未有一天怨過你,恨過你,因為我覺得你之所以這么對我,只是不愛而已,沒有任何的錯。愛你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所以即便在跟你結婚后,你對我不聞不問三年,我都沒有過任何的怨言,即便我們的孩子沒了,我也反反復復的告訴自己,你沒錯,錯的人是我,是我自己賤,那么多追我對我好的人我不愛,偏偏愛上視我如無物,從來沒正眼看過我一眼的你。”
“我真的一直都堅信,你沒錯,錯的人是我,可我到了今天才知道,你,穆長卿,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惡魔,你不愛我可以,你要折磨我也可以,你特么的甚至可以殺了我泄憤,可你為什么要殺掉自己的孩子!你要是覺得我陸沐歌身體里的血配不上給你生孩子,你大可以不認他,讓他滾,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可你,偏偏什么都不肯說,偏偏要死他。”
“穆長卿,你真的好狠,這些年,是我陸沐歌低估你了,呵,呵呵,呵呵呵…,我特么的真的是,低估你了…”
經過一陣歇斯底里的咆哮之后,陸沐歌突然就笑了起來,那笑聲即便是隔著電話,也顯得格外凄涼陰森。
再之后,電話就斷了。
等穆長卿再打過去的時候,已經處于關機狀態。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指控,穆長卿有一秒鐘的怔愣。
他,殺了他們的孩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殺了他們的孩子,因為他的冷漠和不負責任,可他絕對不是故意的。
天知道,當他知道她懷孕之后,他到底是有多高興。
但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而且也不是回憶過去到底誰對誰錯的時候。
放下手機,他以最快的速度換了身衣服,抓起車鑰匙,出門。
他一路狂奔到停車場,一邊跑一邊給雷鳴打電話,“雷鳴,給你三分鐘的時間,幫我查沐歌手機的定位,她剛剛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之后就斷了,我怕她出事。”
雷鳴是個早睡早起的好孩子,接到穆長卿的電話這后,直接被嚇出一身冷汗。
這大半夜的,又是鬧的哪一出,這太太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他家爺恐怕會血洗了整個帝都也說不一定。
雷鳴一刻也不敢耽擱,連衣服都沒來得急穿就打開電腦,輸入代碼,黑了全球gps定位系統,查找陸沐歌的手機現在所在位置。
穆長卿不到三分鐘就接到了雷鳴的電話,“爺,找到了,太太現在…”
雷鳴欲言又止。
穆長卿黑了臉,“說。”
“她在城西的亂葬崗。您知道的,那里是中心醫院專門用來掩埋早產嬰兒尸體的地方,太太她不會是想…”。
接下來的話,雷鳴也不敢亂說。亂葬崗這種地方,連他一個男人聽了都覺得害怕,更別說陸沐歌,即便她再強,她到底還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