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沐歌收回視線準備離開,就算此刻她還光著腳她也毫不在意。
與穆長卿錯身而過的那一剎那,她頓了頓,微微側過臉,好看的側臉沒有任何表情,說:“弄亂你的婚床本非我意,希望穆先生管好你的未婚妻,不要讓她來打擾我,否則…”
否則什么,陸沐歌沒繼續說下去,只是她周身的氣場驀地就冷了,由內而外的透著一股瘆人涼意。
“打擾了,告辭。”
陸沐歌提步往外走,決絕的背影跟五年前離開墓園時的背影一模一樣。
不,與其說是決絕,倒不如說是陌生來得更恰當些。
就在陸沐歌的指尖觸及門鎖的時候,穆長卿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后,驀地扣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扯,一按,就這樣重重的將陸沐歌壁咚在了門板上。
“砰!”
面對穆長卿突如其來的動作,陸沐歌有些猝不及防,來不急反應,后背就撞到門上,有些發疼。
她抬眸,對上穆長卿猶如****般襲來的滔天怒意。
“你在意嗎?”
穆長卿問。
簡單的幾個字,剛一出口,就把四周凍結出霜花。
他扣著她,將她牢牢的桎梏在自己敞開的胸膛和門板之間,近在咫尺。
他的氣息就這樣盡數灑在她的臉上,可能是兩人都剛剛從海里起來,四周彌漫著一股濕咸的味道,卻也掩不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專屬于他的淡淡薄荷清冽的香。
“放手。”
陸沐歌迎著他的眸光,絲毫不見閃躲。
冷漠的眼神與五年前截然不同。
放手?
穆長卿怎可能照做?
同樣的話再次脫口而出,還是方才的那幾個字,分量卻比方才更重,“你在意嗎?”
“在意什么?”陸沐歌言語清淡。
“我與旁人結婚,你在意嗎?”
陸沐歌心下微怔,旋即,便勾著唇笑了,唇角邊浮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你我本就是陌生人,你與誰結婚,與我何干?”
可不就是陌生人么?
當年,她讀帝都高中高一的時候,他是帝都大學大一的學生,因為大學部與高中部僅有一墻之隔,她便很快認識了穆長卿這號風云人物。
只一眼,她便徹底掉進他雙眼浩瀚的星河。
那時候,人人都道穆長卿冷漠,從不與旁人接觸,特別是異性,因為他有嚴重的潔癖,一碰女人就會全身過敏起紅疹。
但她偏不信,就算是隨身帶著藥也要朝他靠近。
高中讀了三年,她便追了他三年。
她對他的愛人盡皆知,她也從不避諱什么,不管何時都追在他屁股后面叫他老公,只是他從未承認與回應過。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對她說:“陸沐歌,我們結婚吧。”
天知道,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到底是有多高興,高興到不顧家人的反對,就這樣同意了。
當時,就算打死她她也想不到,她的噩夢會就此開始。
他們的婚姻,沒有鮮花,沒有戒指,沒有婚禮,沒有祝福,別人有的,她通通沒有,他甚至一結婚就把她徹底冷凍,一凍就是三年。
三年間,他只回過一次家,他們的關系,恐怕連陌生人都不如。
說陌生,都是抬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