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骨上的疤就是那次打架留下來的,他刻意不去回想,就是想要忘記過去的恥辱,可沈初言這人天生就是這么賤,要么不說話,一張嘴必定戳到你的痛處,而且還是哪兒痛戳哪兒。
可想而知石進此時有多憤怒多暴躁,他“艸”了一句,臉色驟然陰沉下來,大步往前沖,眼看一拳頭就要砸向沈初言的門面,被后者側身避開,猛地扣住他的手腕。
石進試著掙脫,可沈初言五指力氣極大,臉上的痞笑頃刻間被冷酷取代:“說話就好好說,吵架就好好吵,你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臭毛病還沒改呢?”
“帥兒,剛才都用手機錄下來了吧?”沈初言朝著郝帥一挑眉,郝帥才剛摸出手機,聽到這話心思一動,忙不迭將攝像頭對準他們——
“錄下來了,瞎子都能看出來是誰不要臉跑上門找麻煩的!”
石進被他不按套路出牌的舉動搞得一愣:“…”
他們圍攻的對象再也明確不過,從出場就把注意力放在沈初言和許朝辭身上,根本都沒怎么去留意桌上的其他人,也沒看到郝帥到底是什么時候拿出來手機。
就在這時,之前那個通風報信的瘦高個立刻從旁邊繞過去,顯然是要去搶手機,被許朝辭撲上去死勒住脖子,撞倒了擺在地上的啤酒瓶。瘦高個低呼出聲,反手去抓許朝辭的手臂,倆人扭打在一起。
隔壁桌原本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權當做下酒菜,此時也終于意識到眼前正發生的絕不是男孩之間的小打小鬧。
于是一開始的竊竊私語變成指指點點,但出于不想惹麻煩的心理,并沒有人主動呵斥他們。
手腕處傳來清晰的痛感,連帶著手指都有些發麻。石進一腳踢向沈初言的膝蓋骨,朝著四周大吼:“看什么看?沒見過同學之間聯絡感情啊?”
吃瓜顧客:“…”
膽子小的女孩兒急忙拿著包走人;離得遠的幾桌還在狀況之外,邊喝酒邊圍觀,再相互打聽一句,問問那幫小年輕是不是酒喝多了?
沈初言突然收回手,余光瞟向許朝辭那邊,捕捉到其中一人手摸進兜里,眉心驟然一跳,那完全是打架打出來的經驗,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腳尖勾著塑料凳一帶,輕松落到手中,冷著臉沒有絲毫猶豫砸了過去。
“敢玩陰招是吧?”
那人被塑料凳砸到后背,當即哎喲出聲,許朝辭趁機補了一腳,在瘦高個撲上來前搶先拎起塑料凳橫在前面。
這時沈初言突然發問:“你錢帶夠了嗎?”
石進一拳頭砸偏了:“…干啥?”
“這樣,我們換個地方聊,你也不想打爛東西了老板找你賠錢吧?先說好,這是你跟我之間的私人恩怨,是個男的就別以多欺少,咱們爽快點,早點打完早點回去睡覺。”
石進心里飄過無數句“臥槽,這特么也太狂了”,可他同時又很清楚沈初言絕對是有底氣的。
當初沈初言可是一挑三把他們全揍趴下了,整個人跟不要命似的,事后他回想起來都有點后怕。
瘦高個急了,一不小心把心里話說出來:“你有病吧,一對一誰跟你打?”
本來就是沖著以多欺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