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么一說大家反而都輕松下來,夏柯顛顛跑過去找服務員拿來點菜紙和鉛筆,點一樣問一句:“這個吃吧?有沒有人忌口的?”
起初大家還回應一聲,等到連續問了幾次后許朝辭開始不耐煩了:“你點啥我們吃啥。”
“除了人肉不吃,別的都行。”沈初言嫌夏柯磨嘰,緊跟著催促,“又不是第一次來這家店,閉著眼點都行,就平時我們總點的那幾樣,你們看喝什么酒?附近有家小超市,我跑一趟也行。”
吃燒烤就得喝酒,那才帶勁兒。
許朝辭拿了一把一次性筷子丟給幾人:“燒烤配啤酒,天生一對啊!老樣子,一箱百威。”
沈初言點了點下巴,又問:“不喝白的?”
“不了吧,”夏柯猶豫道:“明天還得上課呢,喝多了怕起不來。”
另一個寸頭男生將手機塞回口袋,端起塑料杯喝水:“嗯,都喝啤酒吧,回去路上安全一點。”
許朝辭也認同:“主要是明天還得上課,不然今晚讓你們見識少爺我的厲害。”
沈初言聽后就笑了,他先把點菜紙送過去并且交代老板加急,回來時順手就把啤酒拎了過來,站在寸頭男生旁邊,手欠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少爺的酒量確實厲害,記得上回一挑三,把人都喝進廁所爬不起來了——頭發挺扎手啊,我主要就擔心您不冷嗎?”
特意趕在冬天來臨之前換這么個新潮的發型,勇氣可嘉。
寸頭男生由著沈初言蹂躪自己的腦袋,聞言嘿嘿一笑:“這不是沒嘗試過么,也就圖個新鮮,不冷啊,而且每天洗頭還省事兒,隨便沖一沖就好了。”
“…這發型跟你氣質很搭,不錯。”沈初言最后在他腦袋上摸了一把,然后走去許朝辭旁邊,拉開塑料凳坐下。
年輕人聚在一起完全不愁找不到話題,邊吃邊喝邊聊,說兩句就能聽到笑聲。
這個年紀的男孩兒,活得肆意張狂,活得簡單灑脫,也活得比誰都真實。
郝帥一邊啃雞爪一邊沖沈初言說:“言哥,你要是剃寸頭那絕對帥爆!”
“那是,我剃光頭都帥。”沈初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拇指蹭了蹭嘴角。
有些人臭美叫自戀,到了沈初言這里就是…不要臉。
不過大家也都習慣了,大笑著拍桌子:“行啊,等你的光頭照,到時候兄弟們幫你刷爆朋友圈。”
沈初言笑了笑,開始剝小龍蝦吃。對面的許朝辭踢開凳子站起來:“我去個廁所。”
五秒不到就見許朝辭快步走了過來,郝帥大吃一驚:“這么速度?”
“初言!”許朝辭徑直走向沈初言,臉色看著不太好,余光瞟了一眼后方某處,“你猜我見到誰了?石進那孫子這么巧也在這里吃燒烤。”
沈初言很少能記住學校里哪個人的名字,他連初中同班同學好些人的名字跟臉都對不上,但石進這個名字他卻記憶深刻,深刻到但凡什么時候想起來,都想摁著那孫子的頭打到他爬不起來。
沈初言皺了皺眉,他雖然脾氣不好,但也不是個主動挑事的人,只淡淡說道:“這么驚奇干嘛,他又不是在吃翔,上你的廁所去。”
許朝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