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開車前往周麗家的時候,先是給郭松林打了一個電話,謊稱自己今天要去公司處理一些事情。
等趙澤的車,開到周麗家樓下的時候,趙澤又是給莫莉打了一個電話,同樣謊稱自己已經到了郭松林公司的樓下。
等兩邊的謊都已經撒完了,趙澤這時才從自己的汽車后備箱中,拿出了一個工具箱,拎著它走上了去往周麗家的樓梯。
周麗現在的住所是一處老小區,屬于六七十年代,那種還有戶外樓梯的樓房。
本來趙澤已經勸周麗好多回,讓她把這個舊房子趕緊賣掉,再去買一所新的房子。
但是一直都被周麗拒絕了。
周麗當然知道趙澤是怎么想的,她實際上是不想虧欠趙澤太多。
雖然這些都是趙澤心甘情愿的,但是周麗的虛榮心也不允許別人對自己有這種施舍。
畢竟她跟趙澤之間的關系現在還不清不楚的,其實也沒法算清楚。
周麗也是每每想到這些的時候,就不愿意再想下去了。
因為她也知道,趙澤是不可能屬于自己的,只不過是她不想面對這個問題。
現在與趙澤的這種曖昧關系,其實對她而言感覺上很好。既然感覺上都很好了,那為什么一定要把這件事說破了呢?
兩個人既然誰也不提,那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曖昧下去吧。
窗戶紙雖然很薄,但是一旦戳破了,就沒法再繼續了。
趙澤拎著工具箱來到了4樓,拉開右側的單元門,走了進去。
這種老式的樓房,里面的住戶都是共用一個走廊,三戶人家都在外面有一個共同的大門。
趙澤一直走到盡里面的那扇門,看著門上已經破損的門鎖,眉毛輕挑了一下。
接著就蹲下,打開了工具箱,從里面拿出一把螺絲刀,還有一柄錘子。
將螺絲刀對準那個鎖眼,然后掄起右手的錘子,使勁的砸在了螺絲刀的手柄尾處。
那個極其破損的門鎖鎖芯兒,在趙澤的直接敲打下,沒有兩三下就被趙澤敲掉了。
巨大的聲音,可能是把屋里的周麗給嚇到了,慌慌張張地將門打開。
等推開門看到趙澤的時候,不由得大聲說道:“哎喲,我的媽呀,原來是你呀!我還以為是家里遭賊了呢!
你說你來了也不說一聲!我是來讓你幫我修鎖的,可是沒讓你一上來,就把我們家鎖給打掉了!
你看看你這幾錘子把門敲的,你要再室大點兒勁兒,我這扇門估計都被你敲碎了!”
趙澤則是咧嘴朝著周麗笑了笑:“我這個人不是實惠嘛!你讓我來換鎖,我當然一到你家門口,自然就是幫你換鎖嘍!
而且咱干活就得像個樣兒,看,我還把工具箱都帶來了。
那什么你先進去吧,你也幫不上什么忙,等我把鎖給你換好了,你給我準備點茶水,讓我喝喝就好了。”
趙澤一邊說著,一邊從工具箱里,把事先已經買好的鎖芯拿了出來,開始幫著郭麗的門換鎖。
周麗則是回了屋,走進廚房,開始給趙澤燒開水,準備沏茶。
沒過多一會兒,趙澤就已經將門鎖換好了,然后走進屋來,推拉著門,試了試門鎖是否好用。
然后拎著工具箱走進了周麗的房間,在一張比較舊的布藝沙發上坐了下來。
“門我已經給你修好了啊!鑰匙我就放在你們家的茶幾上了,到時候你可別忘了換,要是忘了,你還得找開鎖的幫你開門。”
趙澤從茶幾上的紙抽中,拽出來兩張紙,用它們擦了擦自己有點臟的手。
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來香煙點上,接著將目光看向了墻上掛著的幾個相框。
相框里還擺著六七十年代的那種黑白照片兒,周麗的家里居然還有這種東西,這要是在外面都已經算是老古董了。
趙澤叼著煙卷兒站起來,走到那些老照片兒的跟前,照片里的人除了周麗他認識,其他的人他幾乎都不認識。
和周麗合影最多的那個男人,趙澤猜,應該是周麗死去的前夫。
這時候,周麗從廚房走出來,手里端著一個白瓷的茶杯,茶杯里的水正冒著熱氣兒。
趙澤這時知道周麗就在他的背后,也不回身,指著照片中的那個男的對周麗問道。
“這個和你照相的男的,應該是你那個前夫吧?”
周麗將手里的白瓷茶杯放到了茶幾上,然后來到了趙澤身旁,指著那幾張老照片說道。
“我說你挺聰明的一個人,難道就看不出來這照片根本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嗎?
你再仔細看看那個女的是不是我?”
趙澤仔細地又端詳了一下照片中的周麗,然后又側頭看一下周麗本人。
“是有點不太像呀?哎呀媽呀!這不會是伯母吧?和你長得簡直太像了!
那伯母身邊的肯定是伯父了!你瞅瞅我這腦子,咋就轉不過這個彎兒呢?
你都這個歲數了,怎么可能還有黑白照片?現在我們這個年代洗照片的都已經不多了,都是手機拍的電子相冊!”趙澤有些恍然地說道。
“你還知道啊!你看看誰家這種老照片上面的人,會是和我們一個年級的!
我這間房子原來就是父母的房子,這些照片上面還有我的爺爺奶奶呢!
你看這張照片兒,那個他們手里抱著的孩子,那個才是我!
行了,別看這些老古董了!我估計你父母家,這種照片也有的是。
快來喝茶吧,也不知道你愛喝不愛喝,我們家只有茉莉花茶,你就湊合喝吧。”周麗說完,自己先坐到了沙發上。
趙澤這時手里托著被彈下來的煙灰,看向了周麗問道:“你們家難道就沒有一個煙灰缸嗎?
我來給你家干活的,你就這么舍得讓我拿手當煙灰缸嗎?我是真的不好意思往地下彈。”
周麗一看趙澤的樣子,急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廚房里尋了一個已經喝光了的紅牛飲料罐,遞給了趙澤。
趙澤將手里的煙頭還有煙灰,倒進了飲料罐中,撲勒撲勒手,然后端起了周麗給他沏的那杯茶。
用嘴吹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葉沫子,稀溜溜的喝了好幾口。
“我說你這茶葉放多少年了?是不是早就過期了呀?茉莉茶可不能喝陳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