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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走,去大越京都

  “能傷到你的人可不多,究竟是誰這么大本事?”

  大司寇悶了一口酒,不想多說。

  堂堂西涼大牢,有要飯越獄不說,還把他這個大司寇打成重傷。

  要是說出來,可不丟死人了么。

  聽說這要犯如今正在西涼王府候審,待他閑出空,定要好好審審她,扒掉她一層皮。

  要被扒皮的某人還不知道。

  她現在全身疼的厲害。

  都說這野蠻子暴躁,那是一丁點都不假。

  不過是翹了西涼王一個墻角,就挨了一頓棍子。

  還挺疼。

  她咬著牙趴在床上,感覺后背有點癢,難耐的動了動,卻被一只手按在傷處,疼的齜牙咧嘴。

  “還亂動?”

  云崖兒罵了一句。

  “活該。”

  他輕輕吹了吹,又把冰涼的藥膏敷在她背上,還不忘數落。

  “你不是挺難耐的么?不揍回去?”

  “這不是揍不過么。”

  西涼王那武學,是真的厲害。

  他肯傾囊相授一番指點,她確實精進了一大步。

  就是脾氣太暴躁,一點就炸。

  云崖兒看她這死樣子沒辦法,只好上藥的動作又輕了幾分。

  他并非一點不懂,相反,心里也知道點她的計劃。

  拉攏西涼王,就是砍斷大越的手腳,讓大魏如虎添翼。

  只是這會受了傷,他心里對西涼,到底喜歡不起來。

  “什么時候上京城?”

  早走早好。

  “等刮北風,走水路,差不多還要幾天。”

  “嗯。”

  他嗓音淡淡,沒有再提,只是凈了手,拿到床邊的繃帶,準備替她包扎一下。

  “昨日讓你寄回京城的信寄了嗎?”

  “忘不了。”

  他綁繃帶的手不自覺加重了不少,沒好氣道:

  “以后家信,別寫老多廢話。”

  昨日蘇琉玉寫了封家信。

  自然是寄往沈懷舟的手上。

  她一旦離京,信上便是大事小事全部相告,無一遺漏。

  廢話自然也多了不少,也都是些生活瑣事。

  連今日想吃魚都在信里頭抱怨一句,那家信自然是厚厚一封。

  “以前朕和師父都是如此,家信不比折子,多寫點自是讓師父安心。”

  “安心?”

  云崖兒氣笑了。

  把繃帶一下子摔到床上。

  “你看看你這幅死樣子,倒想著先讓外人安心。”

  蘇琉玉一愣,本能反駁一句。

  “師父不是外人。”

  云崖兒看著滾了幾滾的繃帶死死咬牙。

  “對,左右我倒成了外人,怎么也不見你讓我安心?”

  “上次牢前也就罷了,這回倒好,日日大傷小傷回來,我倒跟在你后面天天伺候。”

  “也是。”

  他嗤笑一聲:

  “我這送上門來的就是替你瞎操心的命,也活該受著!”

  他連珠帶炮一通大罵把蘇琉玉嚇了一跳,一下子慫了。

  她性子承襲沈懷舟,文人最最知禮,做不來破口大罵。

  更何況,看他在氣頭上,她也不好開口,就憋著,直接閉嘴了。

  但她這幅樣子,讓云崖兒更氣。

  每次兩人吵架都是這樣。

  他在氣頭上,她倒好,憋不出半個字。

  “說話!”

  蘇琉玉伸出手,想揪住他袖角,被他一下子甩了開來。

  “崖哥,你別生氣,是朕言錯。”

  云崖兒不放過她。

  “然后呢?哪里錯?”

  朕不知道啊。

  她憋了半天,試探道:

  “崖哥,下次,朕定謹慎行事,不會日日受傷,累你操心。”

  蠢貨!

  云崖兒氣的險些背過氣去。

  就不該報什么指望。

  自己倒是氣個半死。

  他深吸一口氣做了下來。

  但這個動作讓蘇琉玉馬上站起來,一副要逃跑的樣子。

  云崖兒死死瞪了她一眼。

  “滾回來!”

  蘇琉玉挪了回去,揪住他一角袍子。

  “蘇琉玉,吃醋你看不出來,哄人你會不會?”

  云崖兒看她不說話,拿過床上的繃帶,強硬把她掰過來,不想理她。

  但是下一秒,卻被一只手鉗制住準備包扎的手腕。

  然后,一下子被推到在床上。

  他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唇上一涼,被啃了一口。

  “還生氣么?”

  云崖兒耳根唰的一下紅了。

  他感受到他被死死壓住,然后耳畔氣息綿淺,讓他身子一僵,不動了。

  蘇琉玉親親他耳尖。

  “還生氣么?”

  云崖兒瞪了她一眼。

  又被她親了一口眼簾。

  “云儀,還生氣么?”

  他睜開眼睫,那雙眼眸,如瑤華冬池碧波漣漪,干凈,清澈,美到極致。

  “欠你的!”

  他罵罵咧咧開口。

  不想和她計較。

  蘇琉玉輕笑,小聲道:

  “今晚朕不用練武”

  這一句,讓云崖兒臉上一片燥熱。

  正待下一步,卻不想一聲粗獷的聲音強勢打斷進來。

  “大當家,老大喊你喝酒,你快出來。”

  兩人面面相覷。

  蘇琉玉咳了咳。

  “朕先過去?”

  “你少喝點!”

  “知道了愛妃。”

  云崖兒揍了她一拳。

  “蘇琉玉你想死!”

  “知道了小夫君。”

  主院酒席上,西涼王伸長了脖子一臉忐忑。

  小兔崽子不會真生氣了吧。

  不行!

  他站起身。

  自己還是要親自去哄哄。

  只是他剛剛邁開一步,就看回廊盡頭走過來的一個清瘦的影子。

  他趕緊又坐了回去。

  還不忘囑咐一句。

  “待會替老子說點好話!”

  另外五位狂點頭。

  “放心老大!”

  “包在咱們身上!”

  “一定替老大分憂。”

  這些話,屬大司寇說的最為爽快。

  只是下一刻,當他瞄到蘇琉玉的時候,一下子怒罵出來。

  “好家伙!是你這小子!”

  他捅了捅高恒。

  “老大,就是這小子越獄,今日老子非揍死你不可!”

  他綁著一只手,這話還真硬氣不起來。

  蘇琉玉看到他也是一愣。

  還沒反應過來是誰。

  直到看到他手上的繃帶才了然。

  她抱歉一笑。

  “今日受了傷,這位大人,不如改日再切磋切磋?”

  她自然而然入了酒席。

  對這種應酬是沾手即來。

  她先倒了一杯酒,敬了西涼王一杯。

  “高大哥,這些想必是五司部的幾位大人,避免失禮,大哥你可要幫幫小弟先認認人。”

  一句話,又大方又得體,即給足了西涼王這位主人面子,又全了自己的禮數,還不顯的被動。

  西涼王朗笑一聲,趕緊讓大司寇坐下。

  “這些個都是和本王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是一家人。”

  他又手托舉介紹道。

  “這位是大司寇,掌我西涼刑獄。”

  蘇琉玉端起酒盞站起身。

  “大司寇,早前多有得罪,小弟先自罰一杯。”

  她仰頭飲下,又倒了一杯。

  “要不是大司寇當晚手下留情,小弟也不會安然無恙,這杯,小弟干了,大司寇隨意。”

  不過兩句話。

  讓剛才罵罵咧咧的大司寇心里舒服不少。

  他很給面子的抿了一口,不準備跟這個臭小子計較。

  “這第三杯,是今日高興,能和大司寇一起飲酒,這杯,還請大司寇賞個面子,咱們一起干了。”

  好家伙。

  這話說的,還真讓人生不出半點氣,里子面子全給足了。

  大司寇拿起杯盞,一飲而盡。

  “得了,小子身手不錯,下次再一起切磋切磋。”

  蘇琉玉一臉興奮。

  “若有機會,還望大司寇賜教。”

  可不興奮么。

  在大魏,都知道不能跟順帝喝酒。

  忽悠帝那勸酒的功力,整個賺錢聯盟無人能敵。

  上了順帝的酒席想下來?

  不掏干家底是不行的。

  蘇琉玉笑的一臉無害。

  決定了,把這五位都策反過來,挖掉大哥的墻角,讓墻角去挖大哥。

  大不了挨頓揍。

  西涼王哪里曉得她的打算。

  他拍拍她肩膀,讓她坐下。

  “你們幾位做叔叔的,還不趕快把紅包拿出來,這閨女的見面禮忘了?”

  蘇琉玉猛的回頭。

  她什么時候就是閨女了!

  西涼王虎眼眨了眨。

  給老子個面子!

  這徒弟不能當,還不能當閨女么!

  蘇琉玉眉毛抽了抽!

  小聲道:

  “但是我爹早死了。”

  西涼王虎腦袋湊近了一些。

  “放屁,老子沒死。”

  蘇琉玉想溜了。

  西涼王趕緊把她偷偷拽了回來。

  “好了好了,又沒讓你喊爹,他們有銀子,你懂不懂!”

  有銀子!

  蘇琉玉眼睛一亮!

  有銀子好!

  她就喜歡銀子!

  西涼王仿佛立馬抓住她弱點。

  看著她那眼睛向小狼崽子見到肉,更加賣力蠱惑。

  “老子這是幫你把他們銀子騙過來。”

  蘇琉玉狂點頭。

  “就知道高大哥最夠兄弟!大哥放心,我待會多騙點。”

  什么意思?

  西涼王一陣疑惑,沒反應過來。

  一個時辰后,他坐在主位上。

  自己好兄弟圍著他閨女,像八百年故交一樣大著舌頭,恨不得把家底掏空的樣子,讓他震驚的說不出來話來。

開始的時候還挺正常,聊聊時政什么的  “這淮江水域,還是要疏通疏通,等明日我去司空府上詳細說說。”

  “對了,這糾察百官,沒那么困難,斥候聽說過沒有?司士可以安排安排。”

  “軍賦還是要低點,不利于民,司馬大人這塊還要部署部署。”

這到最后  “這私房錢不能這樣藏!老子可是藏私房錢高手!閨女過來,老子教你!”

  “哎呀,媳婦生氣,必須要慫,你要和她講道理,完蛋,還得挨揍!閨女你學著點!”

  “次奧,那么可憐,大伙把私房錢湊湊,來來來,千萬別客氣!”

  嗯,這倒也罷了,后來這話題,直接歪了。

  “閨女,你這賺錢的來路靠譜不,要多少銀子?”

  “這酒廠還能入股不?大魏國釀可太有名了!”

  “老子覺得鍛造坊更合適,這銀子老子投了。”

  喂喂喂!

  你們五個蠢貨!

  她掏空你們的私房錢還不算,還把你們家底掏干了!

  你們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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