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63:冷淡
今天羅月也說過同樣的一番話，獨孤連祈突然間很迷茫。
總不成在不知不覺間，他對慕雨產生了感情，羅氏姐妹發現了，他自己卻沒有發現。
他根本不信這個邪。
但每次看到冷淡的慕雨，總會讓他不知所措。
“本王以前做得不好的地方，以后一定改，你別再對本王這般冷淡可好？”獨孤連祈低聲下氣地道。
“我一直是這樣的，如果這讓王爺不高興，王爺以后少見到我就會適應了。我以為王爺早知道我的性子，現在才來無法忍受，是不是太遲了？”慕雨表示不解。
以前也不見獨孤連祈無法忍受，現在獨孤連祈怎么會覺得她冷淡？
他們這對夫妻，一直都是相敬如賓。
這么多年，一直如此。
獨孤連祈愣了愣，覺得慕雨的說法沒有錯。
不變的是慕雨，而是他變得貪心了。
為什么他會變得貪心？因為他也有所求了嗎。
“我平時要帶孩子，也沒那么多時間招待王爺，王爺不是最近才知道。我還是那句話，王爺若真想找一個貼心溫柔的女人，我覺得我這兒肯定是找不到了。王爺還不如移駕，去其它地方找找。或者是王爺應該找結新人進府，充實充實王爺的后宅內院。”慕雨只差沒清楚明白地說清楚，讓獨孤連祈別來找她的晦氣。
她可不伺候！
“所以在你看來，本王除了找女人還是找女人嗎？”獨孤連祈冷眼看著慕雨。
慕雨挑眉反問：“難道不是？”
獨孤連祈被她這句反詰弄得啞口無言。
好像慕雨是對的。
他以前不就是一直找不同的女人進王府嗎？從來沒有一天是閑下來的，只是從慕雨離開王府后，他才安靜了下來。
他怔站片刻：“本王的變化你沒看見嗎？”
或許他也可以成為居家男人，從此只守著他一個。近一年多以來是這樣，但慕雨并沒有覺得這件事有什么不對勁。
“王爺的變化，我并不關心，這是王爺的事，跟我無關。”慕雨依舊不冷不熱。
“所以你從來沒有一天把我當成是你的夫君，是么？”獨孤連祈挫敗極了。
“王爺此言差誒。自從我嫁進王府，我把王府打理井井有條，和其他妹尋池是和睦共處，從來不曾給王爺添亂。如今我還生下宇兒，我自認為這個王妃當得很稱職。如果你這樣還不滿意，那我無話可說。”慕雨淡聲回道，當然這些也都是她的心里話。
獨孤連祈反駁不了她的話，因為她的話確實很在理。
更甚至像她這樣的，稱之為賢妻也不為過。
反倒是他，經常冷落她，有時候還讓他的妾室騎到她這個正妻頭上撒野。
慕雨這些都忍下了，還有誰做得像慕雨這樣好？
慕雨這個王妃確實很稱職，找不到半點錯處。
“如果沒其它事，王爺請離開陵雨閣，我實在沒心力應付王爺的刁難。”慕雨下了逐客令。
她也不知道獨孤連祈為什么要在她這邊受委屈。
事實上她覺得自己和獨孤連祈之間相敬如賓這么多年，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未來的日子一直這樣下去，應該也不是什么大事。
誰知獨孤連祈突然發什么神經，居然覺得她對他太過冷淡？
他們以前不也是這樣過日子嗎？
送走了獨孤連祈，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小宇兒身上。看到可愛又淘氣的兒子，她心里是滿滿的幸福感。
曾經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擁有自己的孩子。
“王妃，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冬兒看著和小世子玩得開心的慕雨，斗膽道。
“有什么不能說的。”慕雨抱過小宇兒，在孩子粉嫩的臉上親了一口。
冬兒訥訥道：“奴婢覺得王爺近一年來的轉變，不再花天酒地，都是因為王妃的緣故。或許王妃可以給王爺一個機會，再怎樣也是夫妻了…”
慕雨聽到這里，終于抬頭看向冬兒：“你想表達什么？”
什么叫她給獨孤連祈一個機會？
冬兒不敢直視慕雨：“以前王爺很荒唐，沒有照顧好王妃，奴婢也替王妃抱不平。最近王爺收心養性，而奴婢以為這都是王妃的功勞。王爺分明是想和王妃做一對琴瑟和鳴的夫妻，但王妃卻只想相敬如賓。難道王妃就沒想過，有朝一日能像皇后娘娘和皇上那樣恩愛不疑么？”
現在的王妃已經過得很好很幸福了，但她覺得還可以更好。
女子這一生誰不希望遇到一個可以托付終生的良人？
她希望王妃也可以。
“恩愛不疑？”慕雨錯愕了片刻，啞然失笑：“你想多了。我和王爺之間不可能是慕辭和皇上那樣的關系。我覺得現在就很好，至于其它的，我可不曾想過。你也不許再想，就此打住。”
她進王府的時候就很認命，也曾想過或許獨孤連祈可以收心。
但是后來看得多，就明白得也多，人還是沒有所求過得開心一些。
經歷了這些年，她早對獨孤連祈沒有任何期望。
冬兒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么，秋兒卻扯了扯她的袖口，示意她別說了。
待兩人出了寢室，秋兒低聲道：“往后別在王妃跟前說這些話。王爺這些年是怎么對王妃的，難道還要我幫你回憶一遍么？憑什么王爺想收心了，王妃就得配合呢？你覺得王妃那樣的性子，可能和王爺做一結恩愛不綹的夫妻么？退一萬步講，就算王妃想通了，真心接納了王爺，你又如何能擔保王爺能收心一輩子？”
這可是攝政王，曾經那么風流，她反正是一點也不相信王爺真能改過。
王妃定也是同樣的想法。
“你這話好像有點道理。”冬兒輕嘆一聲：“我就是覺得王妃應該得到全部，不只是天倫之樂，還有夫妻之愛。”
秋兒默了默，她了解冬兒的這份心思，因為她也想過，如果王妃和王爺可以恩恩愛愛，那她們這些做婢子也就死而無憾了吧？
她們卻不知，自己的對話都被慕雨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