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姐妹決定在短時間內動手,只是行動要快,若不然等紅蜓好些了,慕雨又會再逼供紅蜓,她們絕不能讓紅蜓有開口的機會。
有了計劃,當天晚上,羅星便出現在關鉀紅蜓的柴房門口。
她也想找其他人來動手,但王府今天守衛森嚴,外人進不來,她只有冒險一搏。
在看到柴房門口倒下的兩個守衛時,她知道這是羅月的杰作。
羅月說過,她來負責對守衛下手,她則可順利進入柴房,除去紅蜓。
雖然這樣很冒險,但無論如何都要出招。
她看了看周遭,沒有任何異樣,但心里的不安感卻這么強烈。
羅月和她都知道慕雨為人狡猾,慕雨平素又是個不好相予的,會不會這里面有什么文章?
如果這是慕雨所設的陷阱,她這樣闖進去,可不正著了慕雨的道?
她猶豫一會兒,最終還是抱著僥幸心里進了柴房。
不過是因為她和羅月無路可走。
紅蜓在慕雨的手里,若是紅蜓招出來,她和羅月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不試怎么知道不可以?
就這樣,羅星心情復雜地入內。
紅蜓在看到羅星進來的一瞬間,訥訥道:“姨娘是來救奴婢出去的嗎?”
“是啊。馬車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只要離開王府,就什么事都沒有了。”羅星臉上堆滿笑容,她遞了一碗茶水到紅蜓跟前:“你一定渴了,先喝口水。”
紅蜓看著碗里的水,低下頭正要喝下,又問:“姨娘確定可以帶奴婢離開嗎?王府的守衛一定很森嚴。”
羅星臉上滿是笑容:“我自然是有辦法,你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紅蜓看著跟前的茶水,眸色復雜。
王妃說最遲明晚羅姨娘會來找她,給她送吃的、送喝的,而這些東西里是有毒的,目的是為了她滅她的口。
她不相信王妃的話。
她對羅家忠心耿耿,今天那樣的情況,她都沒打算供圖羅姨娘娘,她甚至想好了,無論王爺怎么折磨她,她都不會背叛姨娘。
即便是死!
可是羅姨娘出現了,還給她遞了一碗茶水,她要拿自己的命試一試羅姨娘是否會對她下毒嗎?
“你怎么不喝?”羅星見紅蜓看著碗不說話,有些著急。
“先離開要緊。”紅蜓又道:“姨娘先幫奴婢解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要緊。”
既然是來救她,為何不先幫她松綁,反而關心她喝不喝水?
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也希望是王妃看錯了羅姨娘。羅姨娘不會這么狠心來殺她,她不相信自己伺候多年的主子會對她這么狠心。
平素羅姨娘對她很好,有什么好的都會給她留一份,有時候她犯了錯,羅姨娘也只會一笑而過,就算是了事。
這么好的羅姨娘怎么可能殺她滅口?
她才不會受王妃的挑撥。
羅星看著紅蜓好一會兒,笑道:“不急,你先喝口水。”
她說著,掐住紅蜓的下巴。
紅蜓眼里的希望之火漸漸熄滅,到頭來,還是她錯信了羅姨娘。
王妃說得沒錯,羅姨娘這么自私的人,平素對她好只是因為她有用。等到她礙眼了,便會毫不猶豫地一腳踢開。
她在羅星的手里奮力掙扎,想告訴羅星,大可不必滅她的口,她沒想過要招供的。
“你哭什么?我平素待你這么好,現在是你回報我的時候。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平素把你當成妹妹一樣來疼愛,這個時候你就好好的,聽我的話,喝下這碗水。將來有我一定厚葬你,你只管放心去…”
看來紅蜓也不算太笨,發現她來別有目的。可是有什么用呢?她還是會對紅蜓下毒手,不會留下紅蜓這個活口。
就在羅星忙著紅蜓嘴里灌藥的時候,慕雨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我倒是希望你不會這么愚蠢,自己暴露自己。”
可是羅星比她想的還要急于求成。
羅星握緊手里的碗,回頭看向慕雨:“果然是你設的陷阱。”
“即便我不設這個陷阱,也有辦法定你的罪。只不過,我更想看你自己作死。這不,你就撞上來了?”慕雨冷冷一笑。
她看向淚流滿面的紅蜓:“對一個這樣的主子忠心,你覺得有必要嗎?在你有利用價值的時候,羅氏會待你好,但你沒有價值、甚至擋了她的道時,她會毫不猶豫地毀了你,這就是事實。”
紅蜓有忠心是好的,是忠仆也是對的,但是所忠心的對象不值得。
“是、是羅姨娘指使奴婢對王妃下毒手,目的是想毀了王妃的清譽,從此在世人跟前抬不起頭做人。所有細節奴婢都知道,因為一切都由奴婢經手!”紅蜓咬牙切齒。
罷了,是羅星先背棄她,她才背叛羅星,她和羅星從此互不相欠。
“你這個賤人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羅星怒不可遏。
慕雨聞言失笑:“你要殺紅蜓,還指望紅蜓不指證你?羅氏,你腦子還在嗎?有沒有一點常識?不妨告訴你一件事,紅蜓原本沒想過要指控你。是我和她賭了這一局,你若不來殺她滅口,她即便是死也不會供出你。可惜啊…”
可惜紅蜓想對羅星忠心也找不到理由了。
羅星握緊拳頭,臉色鐵青,說來說去,是她毀了自己的一手好棋嗎?如果她不來,紅蜓不會供出她?
怎么可能呢?
“我就賭你不會留她這個活口,所以今晚給你制造了這個機會。”慕雨說著,把門打開。
只見外面站了不少人,獨孤連祈在外面,還有王府的其他女人也在,大家表情各異,但很顯然,都知道羅星自毀前程。
羅星這樣的蠢貨,確實不值得人同情。
獨孤連祈看向羅星:“你可還有什么要說的?”
羅星走到獨孤連祈跟前:“我有很多話要說。但唯有一句,我想要王爺的一個答案。”
獨孤連祈輕挑眉頭:“說!”
“王爺可曾有一刻心悅過我?”羅星問道。
她為了這個男人落得這般田地,想要的也不過是他的一句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