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點明跟安貴妃有來往的是容側妃么?”絲竹問道。
“不需要說得太明白,有些事還是延福宮的人去查清楚比較好,本宮手若伸得太長,皇上也不可能會喜歡,點到即止就行。”慕辭說完,示意絲竹去傳話。
碧玉收到絲竹傳遞過來的消息后,神情凝重。
若是安貴妃狼子野心,欲對皇上下毒手,那便是誅九族的大罪。屆時不只安貴妃,整個安國公府都要遭遇血洗。
她倒要看看,安蓉是不是真有這樣的膽子。
此后她去到御前伺候時,對獨孤連城說了安貴妃和陵安王府有來往一事:“陵安王對皇上忠心耿耿,但就是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喜好美色。陵安王府里的人若和安貴妃有來往,這事便非同小可了。”
“你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獨孤連城面色沉沉。
“這…奴婢不便透露那人,但此事千真萬確,奴婢以為事關重大,才第一時間跟皇上提個醒。”碧玉沒敢說這是慕辭傳給她的消息。
獨孤連城深眸半瞇:“派人去徹查此事,有眉目立刻向朕稟報。再有,安貴妃那邊也盯著一些。朕正愁找不到安國公的錯處,若安氏敢有異心,朕誅她九族!”
“是,皇上!”碧玉應聲而退。
陵安王府。
容兒自從住進陵雨閣后,心里頭便不自在。尤其是聽說最近每天晚上陵安王都在寵幸慕雨,旁的美人都沒機會侍寢,她就妒火中燒。
剛開始的時候,她對陵安王并沒有多余的想法,畢竟她是探子。她進王府不是為談情說愛,而是為了做暗樁,給上面傳消息。
可是后來的一切失了控。
或許是獨孤連祈對她太好,太過寵著她,她一不小心就入了戲,從一開始的假戲變成真做。
正因為太過在意,她不想做獨孤連祈的妾,而想成為他的妻,但是慕雨擋了她的道。
既如此,她只有把擋她的道的慕雨除去。
只可惜,慕雨背后還有慕辭這個皇后撐腰。因此,只有皇后失寵或者被廢,慕雨在王府才會孤立無援,獨孤連祈也不需要再看慕辭的臉色行事。
她一切都算計好了,只要慕辭被廢除,就是她拉慕雨下王妃之日的最佳時機。
但是事情的發展跟她想象的不一樣。
今上服食了她提供的相思蠱后,居然還能安好無恙,除了剛開始冷落慕辭,再未對慕辭做出過實際上傷害的舉動,就更別廢除慕辭的后位。
可恨,太可恨!
她究竟要怎樣才能把慕雨從王妃之位拉下來?安貴妃那邊靠不住,她就只有從王府著手,讓獨孤連祈對慕雨徹底失望。
這天獨孤連祈才下朝,就聽聞容兒動了胎氣。
他第一時間趕到陵雨閣,在看到容兒臉色慘白的樣子時,看向太醫問道:“容兒可還好?”
“側妃只是動了胎氣,好生調養便會痊愈。不過…”太醫欲言又止。
“有什么直接說吧。”獨孤連祈耐著性子道。
“下官建議徹查陵雨閣,此次側妃動胎氣有點蹊蹺。”太醫沒把話說明白。
但在場眾人都是不是傻的,立刻聽明白太醫這是懷疑有人對容兒腹中的孩子下手。
獨孤連祈臉色沉了下來,“來人,徹查容兒的飲食,陵雨閣也徹底查一遍,若有異樣,即刻向本王匯報!”
“是,王爺。”琪兒應聲而出。
她一揚手,眾人開始搜查陵雨閣。
陵雨閣這邊的動靜秋兒一直盯著,她見獨孤連祈的人在搜查陵雨閣,立刻向慕雨匯報情況。
慕雨聽完沒什么表情,淡定依舊:“無礙,住在陵雨閣的可不是我。”
“可是王妃以前住在陵雨閣。真要在陵雨閣搜出什么不好的東西,到時嫁禍給王妃,那王妃豈非摘不清了?”秋兒著急地道。
這很顯然就是容兒布下的局,目的是想栽贓陷害給王妃。容兒想拉王妃下來,就只想到這種見不得光的惡毒法子,可恨至極!
“不是什么大事,估且再看看。”慕雨依然不急不躁。
下面伺候的幾人見狀,面面相覷。
都火燒眉毛了,王妃居然還沉得住氣,也不知王妃究竟在想什么。
她們心里很著急,卻也無可奈何,只能靜候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不多時,琪兒來到陵安閣,請慕雨前往陵雨閣一敘。
“好熱鬧。”慕雨說話間,在獨孤連祈身邊的空位坐下。
她理所當然的樣子,讓在場所有人側目。
因為知道她的身份是王妃,所以她坐在獨孤連祈身邊理所當然,但她難道沒發現王爺的表情不對勁嗎?
獨孤連祈見慕雨來了,命人把搜到的東西拿上來,卻是好幾只香囊。
“這是什么?”慕雨瞅一眼香囊。
“香囊里含有會導致滑胎的各種藥物,這是在陵雨閣搜出來的。”獨孤連祈神情嚴肅地回答。
他看慕雨的眼神有點復雜。
慕雨這個王妃一向做得稱職,不需要他來操心,不想今天竟然發現慕雨做出這種惡毒的事。
“這是陵雨閣搜出來的東西,既如此,找我作甚?”慕雨好笑地勾唇。
“你以前住在陵雨閣,這不是你放下的東西?”獨孤連祈質問的語氣。
慕雨莞爾:“我為什么要在陵雨閣放這些東西?”
“當然是因為容兒要搬進來住,所以你事先藏好了這些東西。”獨孤連祈毫不猶豫地回答。
“王爺怎么就確定是我留下的,而不是容側妃自己放的?”慕雨好整以暇地道。
她此言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覷,容兒更是臉色慘白:“王妃這話是什么意思?這是我的孩子,我多期望能為王爺順利生下一兒半女…”
“所以你這一胎不是好好的,沒事嗎?”慕雨莞爾:“換作我是你,我就會下手狠一點,直接把這一胎作沒了,這樣王爺會更加心疼你。指不定到最后,還會把王妃之位給你也沒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