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背脊發涼
“娘娘還有兩位殿下陪著呢，沒有皇上一樣過得好！”迎春說著，音量不禁加大。
即便往后皇上都不來永安宮，娘娘也沒什么損失，損失慘重的是皇上，是皇上沒有福氣享受天倫之樂。
皇太子的生辰，自然是有不少妃嬪前來祝賀。也有一些人是特意來看慕辭的笑話，其中以玉脂表現得最明顯。
因為此前被慕辭罰了好幾次，她懷恨在心，此次皇太子的兩周歲生辰都不見獨孤連城來參加，她自然是想著落井下石，往慕辭的痛處戳刺一番。
“我聽聞皇上沒來參加皇太子的生辰，不是都說皇后是皇上的心尖寵嗎？既如此，為何皇上不只人沒來，甚至連一句祝福的話都沒有？皇后娘娘這是徹底被皇上打入冷宮了吧？”玉脂盡挑些尖酸刻薄的話道，毫不掩飾對慕辭的痛恨。
慕辭若不是仗著是皇后，此刻指不定又被關進了沉香宮。可恨在慕辭受冷落之前，皇上把慕辭扶上了后位。
慕辭看一眼臉容有些扭曲的玉脂，譏誚勾唇：“玉婕妤平日里應該多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嘴臉有多丑陋。莫說皇上看不上這樣的你，就連本宮看了，都替玉婕妤覺得可惜。還是初初進宮的那個玉脂比較順眼，眼前這位，實在是不好看。”
她的這句大實話，讓玉脂的表情更加扭曲。
“我不好看，你又好看到哪里去？！你以為你還是當初那個在后宮叱咤風云的皇后嗎？現在后宮所有人都覺得你們母子可憐——”
“本宮再可憐，也有鈺兒這個皇太子，璟兒也會日漸長大。本宮可不是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怨婦，在說本宮可憐之前，你該多想想自己的處境。可笑你們機關算盡，最后皇上還是對你們不屑一顧。”慕辭淡然一笑。
她是想不明白玉脂做了這么多壞事，怎么還有臉在她跟前大放厥詞。
難道玉脂以為，獨孤連城作為帝王是那么好算計的嗎？
“最起碼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得到！這不，皇上已冷落了你。”玉脂笑得放肆。
慕辭似笑非笑地看著玉脂。
在她的注視下，玉脂的笑容漸漸凝固：“你為什么拿這種眼神看著我？”
“你覺得皇上是這么好算計的么？待來日皇上知道你對他做了哪些事，你覺得他會輕易放過你，放過玉花山嗎？你沒見過皇上的手段，我卻是見識過的。當年的云兮引起的血案，后宮可是有不少人記憶深刻，或許你可以去了解一下，以便作好心理準備。”慕辭冷冷一笑：“云氏一族的下場，可能就是你玉氏一族將來的下場，而這不過是因為你的一己之私！”
到了那時，就看玉脂還笑不笑得出來。
玉脂想反駁慕辭，卻不知怎的背脊發涼。
此后慕辭命人趕走了玉脂。
玉脂心神不定地回到紫玉軒。她叫來麗娟，讓麗娟說一說云兮當年的事。
麗娟也是宮里的老人了，當年那件事她也算是親歷過的，因為是她打掃了翠微宮。
“那一年翠微宮血流成河，所有伺候云氏的奴才無一幸免。至于云氏一族，也因為云氏謀害皇嗣而被牽連，幾乎死絕了。這么多年過去，奴婢還記得那一年的血腥。皇上下手的時候，是真的狠…”
麗娟斷斷續續地說著，那些事并不愉快，卻也永遠都忘不了。
玉脂見麗娟的臉色不好看，自己也是手心冒汗。
她知道謀害皇嗣是誅九族的大罪，但那都是傳說中的，那謀害帝王呢？更加是誅九族的大罪吧？
這件事是她出宮去辦的，到現在她還沒能除去常玉那個出手的真兇。若是讓獨孤連城知道這件事，她肯定逃不出罪責的。
是啊，常玉。
常玉便是人證。
她怎么會忘了滅常玉的口？
摒退麗娟后，她把蕓兒叫到跟前，“你去查一查常玉最近在哪里？如果可以，想辦法把常玉引到我跟前。”
“主子想做什么？”蕓兒狐疑地看著玉脂。
貴妃娘娘讓她盯緊玉脂，不能讓玉脂做傻事，現在的玉脂神色張惶，像是被嚇壞了。
此前玉脂還去了一趟永安宮，難道是皇后跟玉脂說了什么才讓玉脂這般驚慌？
“我讓你去做正事，你卻反問我，你有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中嗎？”玉脂火冒三丈。
她只差沒問蕓兒是不是只把安貴妃當成主子。
蕓兒見玉脂動怒，不敢再追問，便出了紫玉軒，打探常玉的消息。
但她找遍宮中所有的人脈，也未曾有常玉的消息。后來她索性去找彭嬤嬤，說了玉脂交待的事。
彭嬤嬤旋即去找安蓉，安蓉淡聲對彭嬤嬤道：“玉婕妤現在才想起來要滅口，太晚了。你去跟蕓兒說一聲，讓她告訴玉婕妤，就說常玉已不再是威脅，讓她稍安勿躁…”
她怎么可能完全指望玉脂？
玉脂有勇無謀這件事，早已不是秘密，她肯定會幫玉脂善后。
彭嬤嬤跟蕓兒細說了一回，蕓兒便疾步趕回紫玉軒，把彭嬤嬤交待的事都說了。
“貴妃娘娘稱常玉不再是威脅？”玉脂一愣，而后一臉狂喜。
這是不是說明，安蓉早已把常玉殺了？
“正是。主子請放心，貴妃娘娘早已善后，主子無需擔心。”蕓兒應道。
玉脂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此刻她也不得不承認，姜還是老的辣。安蓉早已處置了常玉，她卻到現在才醒悟過來，比起安蓉的手段，她實在是不值一提。
但她還是忍不住多問一句：“那你可知常玉是怎么回事？”
“彭嬤嬤稱常玉公公是在戰場上不小心戰死的，也算是為國捐軀了。”蕓兒按照彭嬤嬤的吩咐回話。
玉脂聽完后沉默了。
好一個為國捐軀，這才是安貴妃的手段。
像安貴妃這樣的，和慕辭才算是旗鼓相當。
打發了蕓兒，慕辭的話仍在她耳邊環繞。除了常玉，會不會還有其它意外？
如若獨孤連城知道是她對他下的藥，會不會把她和玉家人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