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并不想服從玉脂的安排,但玉脂的話是有些道理,不然只靠一本經書,大家得自相殘殺,不知要斗到何時。
就這樣,鄭婕妤開始抄寫經書。
抄寫完一份后,再傳給其他人抄寫,如此循環下來,很快人手有一份抄寫的經書。
其中有一個美人為保險起見,把自己抄寫好的經書先遞給慕辭。
慕辭示意絲竹幫她看。
絲竹看完之后,指出了好些錯處,并且好心提醒她道:“奴婢還是建議主子看原經書,不然下回很大機率還是要做無用功。”
娘娘的目的是讓這些人自相殘殺,怎么可能輕易讓她們過關?
美人覺得絲竹這話在理,玉脂的方法根本行不通,聽玉脂的就是浪費時間和精力,大家都要耗在永安宮一整天。
當下這位美人上前就搶經書,被搶的鄭婕妤怎么可能甘心被人搶?
兩人很快打斗在一起。
其他人見狀,也混入其中,想搶走經書。
一時間,場面越來越混亂,大家都為了一本經書大打出手。
玉脂見場面失控,唯有出手制止,但這些女人個個都不是善茬。雖然她們不會武,卻會胡攪蠻纏,她費了一些時間才總算制止了這次的混亂。
“你們再怎么打也不能改變被罰的事實,而且你你們這么搶經書,只會浪費時間。”說著她看向坐在鳳椅上的慕辭,譏誚勾唇:“皇后此刻正在看你們的笑話呢!”
眾人循聲看去,果見慕辭坐在首座,一邊吃點心,一邊看熱鬧,模樣很愜意。
她這樣的表情,著實誅心。
“怎么不繼續?本宮最喜看熱鬧,你們可以慢慢打,不急,打完了再來抄寫經書。經書就一本,只要有半點差錯,你們就休想離開永安宮。在此期間,不可飲水,不可進食,一個接一個抄完,大約三日三夜就夠了。”慕辭淡笑道。
大家臉色很不好看,心里埋怨玉脂挑起了此次的事端。
皇后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吃啞巴虧,眼下不就是讓她們不好過嗎?
慕辭又吃了一口水果,見大家一動不動,笑道:“要不這樣,本宮給你們出一個主意。”
郭才人率先回過神,不抱期望地問道:“娘娘請指教。”
“玉婕妤性子最好,就讓她留到最后一個抄寫,大家可有異議?”慕辭淡聲道。
眾人雙眼一亮,覺得這個法子不錯,率先排除了一個人。
她們異口同聲地道:“但憑皇后娘娘吩咐!”
“鄭婕妤就倒數第二個抄寫好了,你們可有異議?”慕辭又道。
除了鄭婕妤本人,其他人再次齊齊點頭,表示可以。
“郭才人就倒數第三吧…”
如此這般,慕辭很快就把和玉脂一伙的放在最后。
其余人等,自然就更好打發了。
她們不敢在慕辭的眼皮子底下鬧事,只能聽慕辭的吩咐。
剩下的一撥人,則采取抽簽的方式來抄寫經書。
這個法子,也是看大家的運氣,大家也沒有異議。
當第一個美人抄寫完一百遍經書,旁觀的人心都涼了,這已費了大半天的時間,剩下的還有這么多人,一個接一個,那要抄到幾時?
眾人都覺得慕辭行事歹毒,居然想到這么一個法子對付她們。餓一頓都受不了,更何況是排在最后的玉脂?
玉脂冷冷看著慕辭。
慕辭正在進食,感覺到玉脂的視線,她看過去:“玉婕妤可是有話要說?”
玉脂深深呼吸,好一會兒才道:“你這樣會遭報應的!”
慕辭聞言詫異:“此話何解?本宮給你們為大夏祈福的機會,玉婕妤又心悅皇上,如今為皇上和大夏祈福,敢情玉婕妤還不樂意了?原來玉婕妤心悅皇上這件事只是說說而已?”
玉脂緊握雙拳:“我說不過皇后的一張利嘴。皇后娘娘千萬別以為自己是皇后,就能一手遮天,我就看你要怎么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慕辭如水一般的眸子看過來:“本宮可不像某些人只知道無是生非。有本事,先爬到本宮的位置再說其它。”
逞口舌之能有什么用?
她是皇后,六宮之首,玉脂以為她一個小小的婕妤便能對她指手劃腳,簡直不自量力。
今兒個她就會讓玉脂看清楚,這個后宮是誰在作主。
玉脂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她的身份地位離慕辭離這么遠,拿什么跟慕辭抗衡?
慕辭掌管六宮,不說這小小的罰抄經書,就說其它,也沒有她說話的余地。
鄭婕妤和郭才人顯然也看到了自己和慕辭的差距。
她們最失策的是不該和玉脂一起逼迫慕辭,想讓慕辭難堪,拿下慕瑤。
如今慕辭對她們出手了,是因為慕辭在位份上高她們太多。
若是真把慕辭惹毛了,找機會要了她們的命都有可能。
眼下擺脫困境才是正理,這個時候她們不可能跟玉脂一起再亂來。
是以慕辭剛才的命令,她們哪怕再不甘愿,也只能在心里憋著,不敢吭聲。
這邊慕辭看了一會兒熱鬧,覺得沒什么意思,便起身進了內殿,她讓凝香和迎春在外殿看著。
玉脂見慕辭走了,計上心頭,對迎春下令:“迎春,去給我搬張坐凳過來!”
迎春和凝香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出聲。
她徑自和凝香有說有笑,不曾理會玉脂。
玉脂見狀,冷笑道:“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你這個奴才竟然敢不聽從主子的命令?!”
“凝香,你有沒有覺得這兒特別吵,是哪個不長眼的賤人在叨叨不停?!”迎春笑問。
玉脂臉色微變,沒想到迎春居然敢罵自己是賤人?
“大膽,你竟敢以下犯上,說我是賤人?!”玉脂指著迎春怒喝。
迎春一臉無辜地看向玉脂:“玉主子此言差矣,方才奴婢沒說玉主子是賤人呀,怎么玉主子這么著急對號入座?”
玉脂最近的脾氣變好了,但被一個宮女這般戲弄,她怎么能忍?
她素來是受不得一點閑氣,哪怕是慕辭,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是慕辭身邊的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