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妹妹先別急。皇上這般信任慕辭,無論你說什么,皇上都聽不進去,還不如先找一個醫術了得的大夫先給皇上看診,不然咱們空口無憑,皇上不會相信咱們。”鄭婕妤阻止玉脂道。
玉脂覺得這話有點道理。
三人又商量了片刻,最后還是鄭婕妤想了個法子,打算找齊洛。
齊譽醫術了得,對蠱術有一定的了解,又是齊洛的堂兄,讓齊譽找個名目給皇上看診,若皇上真有事,齊譽則功不可沒,她們又能撇清,這不是一舉兩得?
“明妃總想要借刀殺人,今次咱們反過來利用她,等著看好戲即可。”郭才人打著如意算盤。
鄭婕妤卻不大樂觀。
雖說明妃喜歡借刀殺人,凡事都想利用他人,但不代表明妃是個懦弱愚笨的,要利用齊洛可不是容易的事。
若皇上真中了什么情蠱,那齊譽和齊洛不還是有功之臣?
郭才人也不想想這件事齊洛并不會有什么損失,反而可能會讓齊洛走進皇上的視線。
若不是她和齊譽不熟,她會自己攬下這樁好差事。
就這樣,鄭婕妤去找了齊洛。
“你聽誰說的這種事?”齊洛上下打量鄭婕妤,想從她的表情看出一些端倪。
“無意中聽人說起皇上近幾年有些反常,又聽說這世上有一種厲害的蠱毒名為情蠱,我就開始擔心。許是我小提大作吧,我就是跟明妃娘娘說說這件事。當年皇上對慕辭不屑一顧,突然間就迷上了她,這種事太詭異了…”鄭婕妤啦啦雜雜說了一堆。
齊洛蹙緊眉頭,好一會兒才道:“此事你先別聲張。這些都只是你的揣測,還未證實,自然不能說出去。”
“我知道的。”鄭婕妤聽到齊洛這話,就知道事情成了。
在鄭婕妤離開后,齊洛立刻著人出宮,把齊譽找進了宮。
齊譽得知是齊洛找自己進宮,原本是不愿意的,但齊洛說有要事要跟他商量,他最終決定進宮一趟,看看齊洛想玩什么把戲。
他這個堂妹素來不是個安份,指不定又想到了什么惡毒的法子對付慕辭。
齊洛見齊譽進宮,松了一口氣。
“本宮擔心皇上龍體違和,才特意請你進宮一趟,幫皇上看看診。你也知道宮里的太醫醫術不夠精,相比較那些庸醫,本宮更信任你。”齊洛說明原因。
她當然不會直接點出獨孤連城可能中了情蠱,但若真的被慕辭下了蠱毒,肯定逃不過齊譽的雙眼。
齊譽將信將疑:“你確定皇上龍體違和?”
“若不然也不會請你進宮。你只管去一趟延福宮,幫皇上診脈就知道本宮沒有撒謊。”齊洛言之鑿鑿。
齊譽覺得是這個道理。
他以最快的速度去到延福宮,獨孤連城沒想到他會突然找過來,“你要見朕有何事?”
“微臣是奉命前來替皇上看診的,看完就走了。”齊譽沒有明說是齊洛派自己過來的。
獨孤連城以為齊譽說的奉命,是奉慕辭的命令,一時間眉眼皆是笑意。
“朕一切都很好。不過你既然來了,就替朕把一回平安脈。”獨孤連城說著,朝齊譽伸了手。
齊譽仔仔細細把了兩回脈,沒發現任何問題。
他起身道:“皇上龍體安康,就是虛火上升,約莫是睡眠不足。無論如何,為了皇后娘娘,皇上都應該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朕有分寸。”獨孤連城好脾氣地回答。
齊譽此后再替獨孤連城把了一次脈,這才離開延福宮。
想了想,他還是覺得應該去齊洛跟前復命,讓她以后別再危言聳聽。
“你確定皇上沒病?!”齊譽臉色乍變,不敢相信齊譽的說詞。
“正是。我來來回回替皇上把了三次脈,若皇上龍體違和,我還能看不出?”齊譽冷下眉眼:“往后不可再用這種手段詔草民進宮,明妃娘娘代表的是齊家的體面,切不可因一己之私,而陷整個家族于不顧!”
齊洛被齊譽這番訓斥,有點不高興。
但此次確實是她沒查清楚就找了齊譽進宮,是潛意識里覺得皇上對慕辭好,這其中有見不得的原因。
可惜結果并不如她所愿。
齊譽離開后,齊洛再把鄭婕妤叫到自己跟前:“你到底是聽誰說皇上中了情蠱?”
“怎么樣,真查出皇上龍體抱恙?”鄭婕妤興致勃勃地問。
齊譽進宮一事,她已經聽說了。
齊洛臉色難看,冷聲回答:“皇上一切安好,哪有什么抱恙?往后切不可再傳流言蜚語,否則嚴懲不怠!”
鄭婕妤想從齊洛的表情看出一些說謊的跡象,偏生齊洛惱羞成怒,怎么看都不像是裝的。
難道皇上并沒有被慕辭下蠱毒嗎?
“娘娘確定皇上無大礙嗎?”她不甘心,還在作垂死掙扎。
齊洛冷冷一笑:“怎么,你很希望皇上龍體有恙?”
鄭婕妤訕笑回道:“怎么可能呢?我就是擔心皇上罷了,皇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之后又在齊洛這兒坐了一會兒,她才前往紫玉軒,跟玉脂說這件事。
“你從哪里聽的什么情蠱?明妃說了,皇上一切安好,龍體安康。”鄭婕妤不太高興。
為這件事出頭的人是她,讓皇上知道她在背后散播流言,屆時她吃不了兜著走。
玉脂蹙緊眉頭問:“你確定?”
“我也是這么問明妃的,但齊大夫的醫術了得,對蠱術也頗有研究,若皇上龍體抱恙,齊大夫怎么會檢測不出來?!”鄭婕妤冷冷一笑:“你什么都不懂卻在散播流言,這件事真要傳出去,皇上一定會怪責下來,屆時便是我擔責。以后沒有根據的事不可以瞎說,尤其是關乎蠱術一事,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玉脂聞言辯駁道:“也不是我讓姐姐攬下這件事,當時我說了,可沒讓姐姐…”
見鄭婕妤的臉色不好看,她無奈地道:“我知道了,是我的錯,當時我也只是知道這世間確實有這樣的一個東西,本想著皇上若中了情蠱,變得這般反常才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