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竹摸摸迎春的頭,這丫頭總是貼心得讓她心疼。
不想到了第二天,碧玉突然來到了永安宮,而且還摒退了其他人。
慕辭見她這么慎重,便知道她有話要說。
“娘娘最近的月信不穩對吧?”碧玉直接道明來意。
慕辭聞言錯愕:“你還關心這種小事?”
“旁人奴婢可管不了,但娘娘的事,皇上交待過得上心,而且這也不是什么小事。”碧玉仔細看慕辭的表情:“娘娘似乎并不意外?”
“這事沒和皇上說吧?”慕辭只關心這件事。
碧玉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猜了:“娘娘這是有喜了?”
“沒有,你多慮了。本宮不希望皇上為這件事分心,你也知道最近皇上有多忙。邊關那邊不穩定,朝廷也有內奸,獨孤連云更在蠢蠢欲動。這么多的事一起來,即便皇上有三頭六臂也會忙得夠嗆。這個時候,別讓皇上為了這種小事分心。你是最懂事的,又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宮女,自然知道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慕辭如此這般說道。
碧玉一聽這話苦笑:“娘娘這話讓奴婢不知該如何是好。”
娘娘所說的小事,卻是關乎皇家子嗣的大事,讓皇上知道她也幫忙瞞著,將來還指不定會怎么生氣。
“總之你聽本宮的。本宮既然掌管六宮,你也應當聽本宮的命令才是。屆時皇上追究下來,你就說是本宮的意思,本宮不會讓他為難你。”慕辭恩威并施,又道。
碧玉輕嘆一聲:“奴婢謹遵娘娘懿旨!”
慕辭就知道碧玉是玲瓏剔透的人兒,見狀很滿意。她給了碧玉賞賜,碧玉謝恩退下。
待回到延福宮,李玉看到她便問:“你跑哪兒了?”
“出去了一趟,辦點私事。”碧玉并沒有跟李玉說實話的打算。
李玉素來是管不住嘴的,對皇上又是愚忠,所以有些事都瞞著皇上。因為她也知道,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能夠專心處理國事。
不然,她也不會先去永安宮,打探娘娘的意思。
雖然娘娘否認有喜了,但她覺得,娘娘多半是又懷上了。這是天大的好事,只可惜暫時還不能讓皇上知曉。
李玉并沒有疑心,只讓碧玉趕緊去皇上身邊伺候…
次日所有妃嬪來向慕辭請安。
慕辭又起遲了,沈曼云見狀,語帶諷刺:“皇后娘娘架子還真大啊,讓姐妹們等這么久。”
慕辭淡聲回道:“珍妃可是有什么急事要向本宮稟報?”
沈曼云輕哼一聲:“本宮就是看不慣皇后娘娘端架子,讓這么多人等!她們不說,可不代表對你這個皇后沒想法!”
慕辭聞言看向在場眾美,問道:“你們對本宮有想法么?”
眾人齊齊裝傻。
就連安貴妃都要被慕辭罰跪,她們這些位份低的更加沒有說話權,哪里敢跟慕辭這個強勢的女人叫板。
當然,也有不懼慕辭的,這人正是玉脂:“珍妃姐姐說的對,皇后娘娘說要姐妹們每天定時來向娘娘請安,自己卻不準時,不說別人,我就覺得皇后娘娘此舉太過,得改。”
慕辭聞言側目:“本宮是皇后,你們等本宮是應該的。有意見,你去向皇上提吧。”
言下之意,是把玉脂的挑釁當成放屁。
玉脂一聽這話氣得漲紅了臉:“皇后娘娘這是在向我炫耀皇上對你有多恩寵么?”
“這點還需要本宮炫耀么?”慕辭無辜反問。
玉脂再被慕辭氣得說不上話來。
關于慕辭受寵一事,只要是個眼不瞎的都知道皇上有多喜愛慕辭,這是公認的事實,確實不需要慕辭炫耀。
偏生慕辭說話的語氣,讓人恨不能弄死她。
“皇后何必欺侮新進宮的宮人呢?玉婕妤再不曉事,那也是皇上的救命恩人,旁人可沒有這樣的臉面。”沈曼云適時接話。
玉脂聞言感激地看著沈曼云。
這位珍妃才是整個后宮最有人情味兒的,其他人想是巴不得看她被慕辭欺侮吧?
“本宮可犯不著欺侮什么新人,在這后宮,有能者居之。若沒有本事,就給本宮閉嘴!”慕辭冷冷看著沈曼云。
沈曼云唇角彎出譏誚的弧度:“本宮確實沒有皇后那勾搭男人的本事,這點可不值得皇后炫耀。”
“寄柔,去教教珍妃規矩!”慕辭淡聲下令。
沈曼云傻眼,沒想到慕辭居然玩真的。
她拍案而起:“你敢?!”
寄柔這時已朝她走近,看寄柔氣勢凜然,不會真要對她下毒手吧?
就在她心思不寧的當會兒,玉脂把她護在了身后:“皇后,你不能動珍妃娘娘!”
沈曼云是為了幫她才受到牽連,她不能讓沈曼云因為她遭罪。
“本宮要教訓一個妃嬪,難道還要請示你?”慕辭冷冷一笑:“寄柔,動手!”
她早知玉脂不會坐視不管,才演了這么一出。
安蓉如今誰都不信,包括沈曼云,所以她需要做一出好戲給安蓉看,讓安蓉放下對沈曼云的戒心。
今日就是一個不錯的時機。
照她說,真要打到了沈曼云的臉,那才能讓安蓉真正信服。
“你想動珍妃,先打過我!”玉脂揚聲道,毫不退讓。
寄柔怎甘示弱?二話不說便朝玉脂攻過來。
不過寄柔再厲害,仍然不是玉脂的對手。大約也就只有像李玉那樣的高手,才能和李玉交手多個回合。
玉脂不多一會兒便擊中了寄柔,寄柔退后幾步,才堪堪站穩。
但慕辭又豈是善茬?
她一聲令下,便有守護在宮殿外的女侍衛入內。
“給本宮拿下玉婕妤!”慕辭冷聲下令。
敢在永安宮撒野,玉脂以為她這里的侍衛都是花架子么?
這些都是獨孤連城精挑細選的女侍衛,個個都是高手,他們迅速把玉脂包圍在最中間。
在眾侍衛的圍攻之這下,玉脂也有些吃力。
沈曼云見情勢不對,揚聲道:“皇后,你有什么事沖本宮來!大不了本宮不閃不避,你要怎么罰都可以。”
慕辭一聽這話,果然命眾侍衛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