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慕辭被困在獨孤連城的臂彎里。
獨孤連城這次很守信,并沒有對她動手動腳,只是她每每想離開他的懷抱,便被他扣得死死的,一動不能動。
她索性就放棄了掙扎,直到獨孤連城沉入夢鄉。
她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只要她轉眸,就能看到獨孤連城臉部的輪廓。
前世她也不知自己迷上了他什么,大約是在御花園初見他的那一眼,便誤了自己一生。
初初進宮時,她滿懷期待,以為自己如愿嫁了心上人,從此可以和這個人朝夕相處,恩愛不疑。
那時被豬油蒙了心,母親對她的叮囑都拋之腦后。
只是進了宮,成了婚,獨孤連城并沒有碰她,對她也很冷淡。他甚至不愿意跟她同床共枕,這樣的近距離是不會有的。
再加上后宮其他妃嬪頻頻得到獨孤連城的寵幸,她就愈發焦慮了,隨后使了腌臜計策,終于能夠成為他的女人。
獨孤連城除了剛開始的悖然大怒,后來對她愈發冷淡,再到后來她懷上龍嗣,獨孤連城漸漸對她也有了溫柔寫意。
那段時間,大概是她前輩子最幸福的時光,因為她終于能夠和自己的夫君同床共枕,終于可以為他生兒育女,他的溫柔終于愿意給她了…
次日她迷迷糊糊被拉起,一度以來自己是在夢里,或以為還在前世,直到獨孤連城讓她幫他更衣,她才如夢初醒。
她縮了手,又躺回了榻上。
“朕是你男人!”獨孤連城看著慕辭的背影。
整個后宮,也就只有這個女人敢漠視他的圣旨。不對,還有一個安蓉,也敢違抗他的旨意。
慕辭在心中冷笑。
在她榻上睡了一晚上,就以她男人自居,獨孤連城臉皮未免太厚。他真以為自己是皇帝,就可以控制人心?
碧巧似乎聽得里面的動靜,她自作主張入內:“奴婢服侍爺更衣吧。”
獨孤連城見是碧巧,有些不耐:“李玉在何處?”
“李玉方才有事,走開了。”碧巧垂眸,斂去眸中的光芒。
實則是她知道皇上上朝的時辰快到了,找了個借口,支開了李玉,就是想有這樣的機會能近距離伺候皇上。
雖說她是御前尚義,但平日里她也沒有近身伺候萬歲爺的機會。
尤其是慕辭在此,她更想在慕辭跟前能幫萬歲爺更衣——
“行了,出去吧,朕自己更衣。”獨孤連城見碧巧欲上前對他動手,仍是不習慣。
“爺身份尊貴,這等事怎么能爺動手?奴婢很快就好…”就在碧巧叨叨不休的當會兒,突然感覺到慕辭的視線。
她抬頭看去,只見慕辭不知何時坐了起來,直勾勾地看著她。
慕辭的眼神像是一道利劍,能穿透她內心最黑暗的地方。
“哀家來吧,碧巧,你退下。”慕辭似笑非笑勾唇。
若在此前她還只是懷疑,眼下她肯定,碧巧對皇帝的心思昭然若揭。人家御前尚義不只是想做宮女,而是想成為那龍榻上的女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