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蓉相攜走出未央宮,陳芷琴道出自己的擔憂:“太后手段毒辣,看到安姐姐得皇上心,太后會不會記恨在心,對安姐姐下毒手?”
云兮不就是前車之鑒?
太后下毒手的時候,那是一點也不含糊,云兮差點就剩半條命。
皇上肯定也知曉此事,但皇上來到未央宮后,一句問責都沒有,擺明是由著太后為所欲為。
“你想哪里去了?”安蓉輕斥。
“太后和皇上有染一事大家不都知道嗎?眼下皇上對安姐姐印象好,下回可能就是詔安姐姐侍寢,屆時太后還不得懷恨在心,擇機對姐姐下毒手?”陳芷琴說著搖頭嘆息:“姐姐什么都好,就是心大。”
“太后不是這樣的人,再者,皇上也看不上我,你想多了。”安蓉低聲回道。
“皇上今日一直夸姐姐呢。姐姐就等著吧,皇上很快就會詔姐姐侍寢。屆時姐姐一定要爭氣,爭取一朝懷上龍嗣。”陳芷琴目光灼灼地道。
若這后宮真要有人能奪得圣寵,她當然還是希望安姐姐能夠上位。
換作旁人,她是不會服氣的。
“越說越離譜!說起龍嗣,我倒是好奇那樂婕妤最近怎樣了,她腹中的龍嗣被保護得真好。”安蓉不著痕跡轉移話題。
“迄今為止,皇上就只有這么一個龍嗣,當然得好好護著。所以說,有龍嗣就代表有倚靠,皇上怎樣都要看重三分的。安姐姐將來一定也能懷上龍嗣,我對姐姐有信心…”
見陳芷琴越說越遠,安蓉的心思卻飄了老遠…
這天晚上,慕辭早早就寢。
重新回到未央宮,躺在高床暖枕,慕辭突然有些懷念沉香宮的日子。在那里與世無爭,沒有勾心斗角,也沒有爾虞我詐。
回到后宮,當然就是回到矛盾最中心。
她靠在玉枕上走神之際,外面傳來絲竹的急呼聲:“那是太后娘娘的寢室,皇上不可擅闖——”
絲竹話音未落,隨著珠簾清脆的鳴擊聲,獨孤連城已踏進寢房。
“皇帝夜闖未央宮,不知有何指教?”慕辭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了一件外衣,看著進來的獨孤連城,她并未見慌亂。
跟進來的絲竹急了眼:“娘娘…”
“無礙,出去吧。”慕辭看向絲竹。
絲竹知道慕辭是在保護自己。擋圣駕可是大罪,她一個小小的奴婢根本擋不住帝王的腳步。
無奈之下,她退出寢室。
獨孤連城見再無多余人等,徑自寬衣解帶,直接上榻,并把想下榻的慕辭拽在手里,扔進了榻間里側。
慕辭冷眼看著獨孤連城:“皇帝想做甚?!”
夜里跑到未央宮,還上了她的榻,總不成想與她親近。
她可不曾忘記,他最忌諱就是跟她親近,否則一月前也不會在惱羞成怒之下打她進冷宮。
“朕與你既然有了夫妻之實,朕就要對你負責,從今往后,你就是朕的女人!”獨孤連城捏捏慕辭的臉,嗔怪的表情,仿佛她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