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知道自己和獨孤連城有染之時,她也感到震驚,但她很快便接受了現實。
哪怕她和他有了肌膚之親,獨孤連城這個人對她而言也不具備任何意義。
他做任何事傷不到她,她也沒有所求,才能坦坦蕩蕩。
但設計陷害她之人,她一定會查出來。
在慕辭主仆三人的悉心照顧下,小菜苗這幾日長勢喜人。
慕辭看了歡喜。
慕辭開心,迎春和絲竹自然也開心。
不過是短短半月,小白菜已然可以采摘。
這天傍晚慕辭打算摘一些小白菜,她正在地里忙碌,突然覺得身后有異。
乍一回頭,就看到獨孤連城悄無聲息站在自己身后。他背光而立,不知在想什么,眸色幽黯如墨,透著詭譎的光芒。
慕辭手上還拿著小白菜,滿手污泥,夕陽的余暉照在她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金黃的光暈,是沉香宮最自然也是最艷麗的景致。
獨孤連城怎么也沒料到,慕辭在沉香宮過得這么閑適自得。
這座宮殿荒廢已久,沒有一點人氣。他以為像慕辭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在此處住上幾日便會生不如死。
可她此刻面色紅潤,眼泛桃花,分明是最樸素的穿著,偏又難掩其身上的灼灼光華。
他一路走來,也看到了沉香宮的變化,這大約也是慕辭的功勞。
或許把她扔在山窮水盡的窮惡之地,她依然能開創出一片新天地。
“皇帝怎么得空來哀家的沉香宮小坐?”慕辭探頭看一眼不遠處,那兒站了不少人,都是御前伺候的奴才。
來冷宮走一遭,還要這么大的陣仗,也不知是做給誰看。
“太后倒是自在。”獨孤連城答非所問。
“這就是皇帝的不是了。作為皇帝,應有容人之量。哀家過得不好,于皇帝有什么好處?”慕辭說著,朝遠處站的絲竹走去,把小白菜交到她手里。
“是了,皇帝來得正好,沉香宮少了油鹽醬醋,皇帝命人拿些過來。”慕辭說著去水井處凈了手,再命絲竹把小白菜洗凈。
獨孤連城冷冷看著慕辭忙碌,視線定格在她那雙白玉一般的素手之上。
雖然那晚記憶模糊,但若仔細回憶,便能記得是這雙手在他他身上——
警覺自己想起不該想的事,他晃開思緒,“看這情形,太后打算在冷宮長住?”
他本是無意間走了進來,想知道慕辭過得有多凄涼。若是能讓她折腰,那是最好不過,也好讓她看清楚形勢。
怎知這一來,反倒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慕辭這個女人,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能折騰。就這樣她還能在冷宮過得風聲水起,這是他萬萬不曾料到的。
“皇帝這話說的,有誰愿意在這樣的苦寒之地長住?還不是托了皇帝的福,哀家才會住在這種鬼地方。”慕辭話音陡轉:“上回是皇帝占了哀家的便宜,怎的不是皇帝被打入冷宮,反倒讓哀家這個弱女子代為受過?作為天下之主,皇帝的心胸未免太狹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