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為先皇和皇上祈福,甚是辛勞,皇上命奴才請延福宮一敘。眼下皇上正在延福宮批閱奏折,恭候娘娘玉駕。”李玉恭恭敬敬地道。
“哀家才回宮,有些疲倦,需要歇息。”慕辭說完,撇下李玉,進了內殿休息。
迎春和絲竹急忙跟上,覺得娘娘就是霸氣。即便李玉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娘娘也不假辭色。
兩個時辰后,迎春折回慕辭跟前:“娘娘,李公公還在外候著。”
“到底是皇帝調教出來的人,耐心是夠的。”慕辭語罷,扔了手中的書籍,“罷了,哀家跟他去一趟。”
“娘娘使不得。娘娘孤身前往太危險,若是皇上欲對娘娘不利,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絲竹急忙阻攔。
慕辭莞爾一笑:“皇帝就算要對付哀家,也不可能動用私刑。放心吧,皇帝暫時還不會動哀家。”
她可是先皇的遺孀,獨孤連城才登基,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明目張膽地對付他,獨孤連城的手段沒這么低劣。
他要對付她,有千百種法子,每一種法子都比直接弄死她來得好。
絲竹知道自己人微言輕,皇帝要見人,也不可能總攔著,最后她還是陪著主子前往延福宮。
獨孤連云駕崩后,這是慕辭第一次來延福宮。
她在花庭看到自己親手種下的銀杏樹,慢下了腳步。
眼見著要入冬,銀杏樹葉掉得差不多,只剩下枯喑的枝椏,再不見此前的風光旖旎。
再美的風景也熬不過蕭瑟寒冬,最終還是以殘敗收場。
“不曾想太后竟是個長情的。”獨孤連城的聲音突然響在慕辭身后。
慕辭回頭,雙眸霧蒙蒙的,有些混沌。
她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皇帝想多了,哀家既不長情,也不癡情。”
她想念先帝,不過是感恩于先帝對她的好。
獨孤連城心道此女哪怕是有許多地方讓他不喜,但她勝在實誠。像她這樣的人,作戲在行,真要對某個男子長情,那是癡人說夢。
從皇兄駕崩后慕辭的表現來看,她是個冷血的。
如她所言,嫁予皇兄,不過是因為皇兄能帶給她榮華富貴。
“今日請太后來此,是有一事需要太后幫忙,隨朕往暖閣。”獨孤連城說罷,在前方帶路。
慕辭跟在他身后,有些意興闌珊。
獨孤連城偶一回頭,就看到她耷著腦袋走路的樣子。
這一看,此女看著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思及此,他擰緊眉頭,突然間想起此女詭計多端,她的戲一向不錯,演什么像什么,他險些又著了她的道。
“快點!”獨孤連城突然喝斥。
慕辭一怔,加快腳步,往暖閣而去。
途中剛好遇到一個身著素色衣裙的貌美女子,對方見著她,有些意外。
她慢下腳步:“向才人!”
此女,正是向菱。
她今日穿著一件月牙白高胸襦裙,款式看著有些眼熟。她突然間憶起,自己也穿過相同款式的襦裙。
不說穿著,就連頭飾也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