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出派出所的時候,凌晨五點,天色霧蒙,他買了些宋風晚愛吃的湯包早餐,到家的時候,宋風晚正蹲在院子里,盯著傅心漢吃狗糧。
裹著毛衣外套,蜷縮成小小一團,長發別在耳后,朝陽初顯輪廓,將她額前的碎發襯得細碎毛絨。
“汪——”傅心漢聽得動靜,率先跑了過去。
“回來啦。”宋風晚起身,光著小腿,縮著身子,晨風涼涼,她不自覺的抖了下。
“早上出來不多穿點?”傅沉牽著她的手往里走。
“等你啊,也沒想到早上這么冷。”
“我沒給你發信息。”
“我有刷微博,有媒體說傅家離開派出所了。”你指的應該是傅仲禮的。
“一晚上沒睡?”傅沉偏頭看她。
“瞇了一小會兒,孫芮那邊怎么說?”
“不離十,這次誰也保不了她。”
宋風晚對她沒什么同情心,只能說自作自受。
兩人吃了早餐,今日又是周末,宋風晚打著哈氣要上樓睡會兒,她爬了一半的樓梯,傅沉從后面走來,幾乎是半抱著她進了屋子。
傅沉窗戶透著風,屋里有點冷清,床單被罩雖已鋪疊整齊,卻也一看就知道被人睡過了,“昨晚在我屋里睡的?”
“嗯。”她剛嗯了聲,就被傅沉抵在了墻上,耳根被人咬住,她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將自己送過去。
都說男人一大早,身體精神上總有些情難自控,她的主動,讓傅沉更加眼熱,力道漸重,呼吸落在她頸側…
好似綿延山火,撲天熱浪。
他手指扶住她的腰,重重掐了下。
“唔——”宋風晚吃痛,“你干嘛?”
“在舞臺上扭得挺歡騰啊,難怪不讓我去看。”傅沉想起她擺胯扭腰的情形,熱意翻涌。
宋風晚掛在他身上,抵住他的男人,身上溫度逐漸攀升…
滾燙似鐵。
她蹭著傅沉的臉,“三哥…”
“嗯?”
“你身上越來越燙了。”
傅沉微微彎腰,托住她的雙腿,她小腿一勾,圈在他腰上,他低頭蹭著她的脖子,輕輕嘬著,聲音低沉到好似灌滿了別樣的,“想你想的。”
宋風晚仰著脖子,輕輕嗯了聲。
“這么舒服?”傅沉看過一個報道,說很多女人在床上會演,會裝。
宋風晚膚白水嫩,他問這話,她不好意思開口回答,眼底噙著一點兒水汽,略顯羞澀地點頭。
“那你待會兒賣力點,別做到一半就哼哼唧唧喊疼。”傅沉已經將她抱到床上。
他笑得有些邪乎,眼底有些痞氣,與尋常禁欲高冷的模樣截然不同。
宋風晚這輩子或許都想不到,會和傅沉有這么深的牽扯,她盯著他,看他一點點解開紐扣脫了外衣,略顯羞赧的試圖往后躲,傅沉按住她的肩膀,將人拽回來。
接下來,傅沉一直在她耳邊沉聲哄著。
宋風晚擰眉,渾身都是熱汗,頭發粘著汗水,貼在額前,她就是不明白,這男人一夜沒睡,怎么精力還如此旺盛。
她歪著頭,聲音顫顫問了句,“你昨天沒睡,我們快點結束,早點休息吧。”
在這種事上,男人最不愛聽的就是結束快這幾個字。
然后…
宋風晚就差被他撞暈了。
事畢,傅沉親著她的額角,“最近練舞蹈不是沒用的,體力比以前好多了。”
宋風晚哼唧著扭頭不想看他。
傅沉原想陪她去洗澡,宋風晚不肯,這折騰完,都早上八點多了,和他一起進浴室,保不齊一上午都別消停了。
兩人洗了澡,相擁而眠,直至下午三點多才醒來。
打開手機看到的第一條新聞,就是警方發布了案情通告。
通告內容很短,卻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外面的大眾和媒體原先并不清楚孫家具體發生了什么,警方的通告里,說了涉嫌雇傭殺人、走私違禁品,已經被正式批捕。
不是拘留,而是批捕,這就等于罪名落實成立。
而此時孫公達尚未抵達京城,等他回來時,一切都太遲了。
連給他疏通關系、撈人的機會都沒有,他一出現,就被媒體圍住,全部都是在問他對此次事件的看法。
他沒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在當天晚上孫氏集團召開了新聞發布會,他表明自己教女無方,造成如此惡劣的社會影響,為此道歉。
并且明確聲稱,自己會讓她積極接受警方的調查,接受法律的制裁。
這次發布會,將她個人行為與公司完全割裂開,完全就是在棄軍保帥,事已至此,孫公達也沒辦法,事實鐵證都在,全國人民都在盯著他,他只能這么做。
硬生生舍棄掉了親生女兒!
宋風晚喝著檸檬水,縮在沙發上看完了正常發布會,“這孫公達也是夠狠夠絕的,直接宣布要和她斷絕關系,說她讓自己太失望了,我就不信,孫芮做得那些事,他真的無知無覺。”
“孫芮的事情翻不了案,鐵證如山,他如果敢保她,不僅是和我們家與你家為敵,還有嶺南那邊,甚至是全國人民,他知道該如何取舍。”傅沉對他這么做并不意外。
“我是沒想到,過了這么久,孫芮對我的惡意還這么大,大家相安無事不是挺好?”宋風晚無奈搖頭,“對了,你和蔣二少什么時候勾搭到一起的?”
“勾搭?”傅沉對這個用詞很不滿。
“我就是覺得奇怪啊…”
按理說,這兩個人是情敵吧,聯手給孫芮挖坑,很不可思議。
傅沉還沒說話,十方走進來,“三爺,蔣二少來了,說想見你一面。”
“不見。”傅沉蹙眉。
十方出去回了話,蔣二少心底清楚,傅沉不是他能隨便見的,并沒抱多大希望,而且他家這狗怎么回事?
蹲在門口,沖他齜牙咧嘴的,裝作很兇的模樣,又是柴犬,臉上肥嘟嘟的,他是喜歡狗的,正好車里有小香腸,就拿來逗狗了。
這原本還兇橫的惡犬忽然就搖著尾巴,猶豫不決,想吃又不敢動。
傅心漢心底那叫一個糾結啊!
傅沉一再教育它,出去不能隨便吃東西,可這是火腿腸啊…
它終于受不了誘惑,搖著尾巴走過去,那神情就好像是,我就是勉強吃一下而已。
十方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家里的狗子,正沖著蔣二少搖頭擺尾,諂媚的要東西吃。
這蠢東西,要是被人拐走怎么辦!
“二少,不好意思,三爺正在忙,這時候恐怕沒法見你。”
“不礙事,我有點小禮物要送給他,麻煩您代勞,就說我很感謝他。”
如果沒有傅沉,此時在警局的就是他了,而且還會把宋風晚牽連進去,后果不敢想。
“好。”
十方將禮物帶回去的時候,傅沉打開看了眼,蔣二少投其所好送了佛珠,里面還有便簽,粉色的。
宋風晚瞥了眼,無非是些感謝之言,還說傅沉救了他一條命,對他有再造之恩。
傅沉挑眉,希望以后他知道自己和晚晚的關系,也能如此感謝自己。
而此時孫公達正在傅家所在的大院門口,無非是想為孫芮的事情與余漫兮賠罪,帶了不少補品禮物,卻被攔在門外,等了兩個多小時,也沒見到一個傅家人。
他回家的事情,氣急敗壞。
“老爺,您回來了?”傭人循例要幫他拿包。
“滾——”孫公達對誰都沒半點好臉色,看到客廳里的人,微微蹙眉,“你怎么在這里?”
“孫叔似乎不想見我。”江風雅起身,素色長裙,嬌小無害,弱柳扶風般,讓人心生憐意。
“我沒空管你的事,機會給你創造了,你卻做了什么?”孫公達此時看誰都不順眼,“你趕緊滾吧。”說著就要上樓。
“孫叔就不想知道,是誰報警說孫芮藏毒的?”
孫公達腳步停住,“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孫芮最近在對付宋風晚。”
“我早就警告過她,離那個宋風晚遠點!”孫公達可沒忘記被她懟過,“這蠢貨,又去招惹她做什么?”
江風雅沒說是誰,可是此時提起宋風晚,難免讓人覺得是她存心報復,向警方舉報的。
是一種極強的心理暗示。
“我知道您給我創造了機會,讓我接近傅聿修是想做什么,不過這段時間您猶豫了,您心底還是希望能和傅家修好的吧?”江風雅一語道破孫公達的心思。
孫公達當年氣得窩火,才決定找江風雅刺激傅家甚至宋風晚,可是此時傅仕南明年可能會進入領導班子,傅仲禮又把公司遷到了京城,與傅家交惡不明智。
所以他最近壓根沒搭理江風雅。
“但是這次發生的事情您也看到了,傅二夫人有機會撈人出來的,她卻沒管,好歹是親侄女,也是夠狠心的。”
“你想和他們修好,可是傅家不這么想,您剛才應該去了傅家吧,見到人了?”
孫公達心底也怨恨孫瓊華沒出手搭救,加之今日吃了閉門羹,女兒被捕,理智全無。
被江風雅幾句話挑撥得怒火攀升。
“傅家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顧忌過您的感受嗎?你把她當妹妹,可人家壓根不把這里當娘家啊。”
“您原本一兒一女,生活美滿,現在連半點依仗都沒有了。”
“只要你肯幫我,我相信絕對能讓孫瓊華后悔的,而且我還能幫你對付宋風晚。”
孫公達扭頭看向江風雅,父母打拼一輩子,就是奔著兒女去的,他此時一無所有,孫瓊華如此不近人情,電話不接,信息不回,他確實心寒。
如果真能成功讓江風雅搭上傅聿修那傻蛋,對孫瓊華甚至整個傅家,都是很大的打擊。
“你先回去,這邊事情處理完,我會給你安排的。”孫公達咬牙。
他后半輩子都沒著落了,既然我不好過,那大家都別好過。
江風雅點頭,信步走了出去。
嘴角帶笑,眉眼猙獰。
她就是要斷了孫公達所有念想,讓他徹底與傅家交惡,不然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幫自己。
孫芮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但警方出手很快,消息又被各種報道淹沒,三四天后,就沒人再關注后續了。
而傅斯年和余漫兮也即將搬入新房,新家裝修好,散了味兒,年輕人總是不大愿意一直和老人生活在一起。
喬遷新家當天,傅斯年也只通知了相熟的幾個朋友,在京郊會所聚一下。
京寒川正在后院釣魚,接到通知,譴人送了禮物,人卻沒去,他知道傅斯年工作室的一群人也會去,一大群男人,喝了酒之后,瘋了一般,他實在招架不住。
“六爺…”京家人匆忙過來。
“什么?”
“許小姐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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