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寶匯商場門口 商場經理聽到段林白吩咐,拿出手機給保安隊長打電話,心下還忐忑不安,想著要不要通知老板。
把那幾個人按著,往死里揍?
這要是出事可怎么辦?
小老板本就肆意妄為,可不能讓他一時沖動做了錯事。
他猶豫之際,余光瞥見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來。
京城干燥多風沙,一路而來,揚起漫天風沙,車子宛若黑色利箭,破風而出,迎面而來。
車子都沒停穩,看到推門下車的人,他手指一抖,電話差點掉在地上。
傅三爺怎么來了?
這家商場距離云錦首府很近,他家采購物品多來這里,有時候會打電話訂購物品,都是他親自送去,自然認識傅沉。
段林白打電話說出事,讓他查監控,他差點被嚇出心臟病。
自己管轄的商場出了這么惡性的事件,還是從自家小老板口中知道的,怕是飯碗都保不住了。
“人呢。”傅沉一下車,單刀直入,沒有多余的話。
段林白說道,“地下車庫,上車,我帶你過去。”
經理直愣愣站在原地,他以為車庫里那小姑娘是他家小老板看上的,這怎么扯到三爺了。
他忽然想到兩個月前商場都要關門了,云錦首府的年叔出來采購,在他們這里買了不少女生日用品。
他一拍腦袋。
敢情那女孩是住在三爺家的小祖宗。
商場保安過來,很快將幾個人制服,不過之前襲擊千江的幾人中,有一個跑了,沒抓住。
此刻地下車庫已經完全封鎖,滴水不漏。
傅沉和段林白出現的時候,千江正和保安隊長說話。
“三爺。”千江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左側胳膊隱隱滲著血,面色一如往常,沉悶冷漠。
十方微微挑眉,看著地上尚未清理的血漬,心里咯噔一下,怎么特么還見血了?
“晚晚呢?”
“她在員工休息室,有人守著。”千江解釋。
“受傷了?”
千江認真點頭,“右手破了皮,虎口裂了。”
段林白一聽他說話,整個頭都炸了。
這癟犢子,沒看到傅沉這眼神,都得能淬毒殺人了嗎?你還刺激他?
大哥,你就不能委婉點嗎?
千江似乎覺得刺激還不夠,又補充了一句,“流了很多血。”
段林白腦袋抽空臥槽?你特么耿直也得有個限度啊,就不能先安撫他一下?
傅沉到底從哪兒找的手下。
“誰干的?”傅沉看著一側幾個人。
六個人已被制服,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這兩個。”千江伸手指認,“抓了六個,還跑了一個。”
那兩人驚恐抬頭,身上不同程度受了傷,一個胳膊纏了衣服,另一個人手心有個血窟窿,還在往外滲血。
傅三爺這名字,他們只聽過,見到真人,無不嚇得腿軟。
那人穿了最精致的西裝三件套,近仙似妖,垂頭看他們,宛若俯視螻蟻,帶著超然物外的冷漠。
眉目清秀,如玉臨風,蕭然灑脫,光是站在那里,都是風華超絕。
只是斂眉垂眸,迸射出的壓迫感迎面而來,帶著寒意…
破風迎面。
“他們想干嘛?”傅沉伸手解開袖扣,手指清雋,隨性散漫的拉扯著領帶。
配合地下車庫暗淡的燈光,消極沉迷。
“想對宋小姐行不軌之事。”千江聲音沉穩,有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冷靜,陳述客觀事實。
段林白一拍腦袋,這丫絕壁就是不嫌事兒大的。
“是嘛?”傅沉將領口紐扣松開兩口,松了松手腕。
“三爺,我們也是幫人辦事,和我們無關的啊…”手心被刺破的男子跳出來。
“他們沒有得…逞。”千江最后一個字眼遲疑停頓片刻,因為站在他身側的傅沉親自動作。
動作急快,扯著那人衣領將其提起來。
力道極大,衣服領口深嵌入脖頸處,索命般的扼住那人呼吸,“幫誰辦事?”
“我…”那人遲疑著,似乎有所顧忌。
“到底是誰啊!”段林白都急得上火。
“如果我說了,你能保護我嗎?”他喉嚨被卡住,嗓子嘶啞,說話哆嗦,唇色已然青白一片。
兩人靠得很近,那人緊張,呼吸急促,可是傅沉像是來自地獄般,呼出的氣息都是冰涼的。
讓人不寒而栗。
“只要你答應我,我就告訴你。”
段林白差點給他鼓掌。
兄弟,這時候敢和傅沉這么說話,勇氣可嘉。
傅沉忽然沖他一笑,另一只手松了松,倏然握緊,朝著他的臉就猛地一拳落下。
下手太狠,那人吃痛,尖叫的聲音都顯得有氣無力。
半邊臉被打得變了形。
扭曲猙獰。
段林白咋舌,這一拳真是…
牛b哄哄的。
傅沉眼底像是染了血般,殷虹一片,猛地抬腳,朝他狠狠踹過去,那人綿軟的身子,直接撞到后側的墻上。
像是一灘爛泥般,虛軟的落下,半點生氣都沒了。
直至一分多鐘后,才趴在地上,氣若游絲的咳著,腹部絞痛,滿嘴都是血。
邊上幾個小混混看到此等場景,嚇得直冒冷汗,他們幾乎都沒看到傅沉是怎么抬腳的,那人的身子就像是離弦之箭撞到墻上。
有風而過,空氣都獵獵鼓動。
“咳咳——”那人蜷縮著身子,不停往外嘔血,整個臉因為疼痛完全扭曲變形。
“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談條件?”傅沉睥睨著他。
語氣冰冷,乖張暴戾。
“三爺,我說!”其中一人跳出來。
“我現在已經不想聽了。”
傅沉話音剛落,千江快步過去,捂住那人嘴巴。
“三爺,警察快過來了。”十方附過去,小聲提醒。
“捂住嘴巴,給我往死里打。”
“傅三,打死了怎么辦。”段林白挑眉。
“怪他命薄。”
聲線涼薄,冷得徹骨。
段林白咋舌,這群作死的,往他槍口上撞干嘛。
京城誰不知道傅三爺涼薄無情,碰他的人,這不成心嫌命長嘛。
只是傅沉而后又幽幽說了一句,“你不是手,出事你負責?”
段林白怔愣在原地?
這丫的,這時候還要坑他!
“三爺,我帶你去找宋小姐。”千江將事情交給別人,才走到傅沉身邊。
傅沉看了眼他的還在滲血的胳膊,跟他往員工休息室走。
段林白倒是很不解氣的在那幾個人身上踹了兩腳。
我去!
原來踹人這么爽。
再踹幾下得了,這幾個龜孫,居然在他地盤惹事。
另一邊 傅沉正大步朝著員工休息室走去。
“這件事是我的失職,沒完成您交代的事情,待會兒所有的事情我都會和警方交代清楚…”千江領路,距傅沉半步。
這話的意思就是,他會把所有事情攬下,絕不會牽扯到傅沉。
“這件事我會讓十方處理。”傅沉垂眸看著破了點皮的指關節,眸底寒色未褪,“事情不是程嵐做的?”
傅沉已經叮囑千江派人盯著程嵐,如果是她做的,不至于出事才知道。
“花錢雇傭這群人的是程天一,他以前在外面廝混,認識不少社會上的小混混。”
這群人又不是什么職業打手,做事含混,留下的線索太多,其中一人手機翻出來,最新聯系人就是程天一。
“他出院了?”傅沉挑眉。
“程家花了很多錢,把他弄回家休養,應該是程嵐挑唆,還想和以前一樣借刀殺人吧。”千江說出自己想法。
程天一這人沒腦子,若非有人攛掇,怎么會忽然做出這種事。
“嗯。”傅沉應聲點頭,一抬眼已經到了員工休息室門口。
“十方,幫千江處理一下傷口。”
“嗯。”兩人識趣兒的離開。
傅沉正欲抬手敲門,指關節剛碰到門。
“吱呀——”一聲,門徐徐打開。
宋風晚的位置正對著門,她坐在椅子上,身上裹了件毛毯,一個人正幫她處理手上的傷口,她一手握著紙杯,里面的水,冒著緩緩白煙。
她看到傅沉,渾身驚懼一抖,手一松,紙杯落地,濺了一地水,她直接起身…
朝他跑過去。
她腿有些發軟,她畢竟是個孩子,從沒動手傷過人,更何況這次還見了血。
剛才發生的時候,好像噩夢鬼魅,一直在她腦海糾纏。
她在京城無親無故,唯一能讓她依靠的人,就只有傅沉。
方才跑得太急,此刻雙腿還虛軟無力,肌肉僵硬,險些跌倒。
傅沉大步上前…
伸手,將她一把摟到懷里。
他手掌托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提起,狠狠抱在懷里。
“三爺。”宋風晚頭抵在他胸口,雙手緊緊抓住他腰側的衣服,眼眶有些發熱,不消片刻,傅沉就感覺到胸口有股溫熱的灼熱感。
“我來了。”傅沉吸了口氣,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
他聲音低沉喑啞,透著股滄桑感。
關心則亂,他這一路而來,一顆心就沒放下過,如草繁雜。
“…我傷人了。”宋風晚扯緊他的衣服,抬眼看他,一臉無助,聲音嘶啞發顫。
“你是正當防衛,沒事的,我會處理。”傅沉垂頭看她,將她額前凌亂的頭發撥到一側,“嚇到了?”
“嗯。”宋風晚用力點頭,眼底蓄著淚水,看得傅沉心揪成一團。
“還害怕?”
傅沉彎腰,視線與她齊平,聲音溫吞,極致溫柔。
“有點兒。”
傅沉伸手撫上她的臉,將她眼底那抹眼淚擦掉,方才伸手把她摟到懷里,“抱一下會好點。”
宋風晚卻忽然死死抓著傅沉衣服,毫無顧忌的低聲抽泣起來。
她心里藏了太多事,家里出事,怕母親擔心,她只能躲在被窩偷偷抹眼淚,前段時間被老師誤會,家長責難,太多委屈,似乎都在一瞬間宣泄出來…
傅沉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護著她的后頸,輕輕蹭著,就這么抱著她,任由她哭。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哭得舒服了,才略微掙扎一下,退出傅沉懷抱,看著他,似乎有些窘迫。
剛才還在房間里的人早就識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一個藥箱。
傅沉垂頭看著她,她垂著腦袋,肩膀一抽一抽。
“抬頭。”
宋風晚愣是不肯,無聲反抗一般。
似乎過了良久,她聽到傅沉若有似無的輕嘆,忽然感覺到自己脖頸處有些溫熱,卻伴隨著點點刺痛。
“破皮了。”
傅沉手指輕輕在傷口邊緣摩挲著,溫熱輕柔,卻又帶著燙人的熱度,從皮膚一點點侵蝕到她的心底。
宋風晚瓷白的臉瞬間染上一層柔嫩的淺粉,她伸手摸了摸脖子,可能是之前撕扯弄傷了,她都沒注意到“你怎么來得這么快?”
“你給我打電話了。”傅沉伸手握住她的右手。
誠如千江所說,指腹虎口傷了三四處,傷口略顯猙獰,剛處理一半,邊緣還滲著血。
“疼嗎?”
他目光灼然,如火般,帶著熾熱灼人的熱度,那雙涼薄的眸子,緊盯著她,無風無浪,偏又有個小小的她。
她心跳愈快,呼吸有些急,小臉比方才更燙。
傅沉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啄了一口。
他的唇輕薄,有些干燥,落在她手背,如火星濺落,燙得她渾身一縮。
輕輕柔柔。
“以后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嗯。”宋風晚被他看得渾身發麻,眼睛哭得紅腫,想要抽回手,偏生那人力氣太大,她掙脫不得,細氣的眉頭微微蹙起。
莫名有些羞赧。
“晚晚…”傅沉俯身,往她那邊湊了湊,呼出的氣息熱熱的燙在她手背上。
“嗯?”
“以后…三哥護著你,好不好?”他聲音輕緩,好似哄她,卻又像是做了一個極重的承諾。
宋風晚抬眸看他,撞入那雙暈了夜色、濃得化不開的黑眸。
呼吸,思緒…
一片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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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樣的三爺給我來一打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