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轉瞬即逝,后面的時間就過得非常快了,因為宋風晚6月畢業,所以一開學,就全身心投入到了畢設準備中,有時候忙起來,甚至到晚上九、十點才回來。
段林白經常調侃傅沉 “愛上一個不歸家的女人。”
不過這期間,傅寶寶已經會跟著傅沉念爸爸媽媽了,雖然發音不太標準。
傅沉教了他很多次,也是大人特有的惡趣味,若是有什么聚會,就會讓小孩子“表演”一番,傅沉是打算在老宅家人聚餐時候,好好炫耀一下。
結果小家伙首先蹦出來的幾個音居然是“yei——yei!”
惹得傅老大笑不止,摟著他就親了好幾口。
傅沉瞇著眼,沒作聲。
等回去再收拾他。
傅寶寶回去后,宋風晚又教他喊了爸爸媽媽,他也有模有樣的學著,只是傅沉坐在一側,一直面色不虞。
京大美院對畢業論文或者畢業設計要求特別高,宋風晚頭上有光環,不少人都等著看她畢業設計,她對這方面自然更加上心。
家里經常就留下父子倆,外加一條狗子。
很快傅寶寶就從會爬,開始學習走路。
小孩子學走路似乎總是磕磕絆絆的,第一次站起來摔倒,還哭了一陣兒。
“三爺,你看他哭的…”年叔站在邊上,看他一哭就心疼不止,偏生傅沉還不讓他去抱。
“每次一哭就抱著哄,他潛意識里,會覺得只要哭了,所有人都會對他妥協,這習慣不好。”傅沉說得有理有據。
傅寶寶摔了幾次后,也知道,哭嚎是沒用的,學走路這階段,就算摔了,也就不再找傅沉。
終于當他能扶著東西,走幾步的時候,沖著傅沉樂呵呵的,“a——a。”
傅沉沖他笑著伸手,“能走過來嗎?”傅沉與他之間,沒有任何可攀附的東西。
傅寶寶別扭趔趄的挪著腳,可是剛離開可扶著的東西,這一轉頭,一頭栽到了地毯上…
傅心漢蹲在一邊,炯炯有神盯著,過去,拱了他幾下。
傅寶寶癟癟嘴,覺得委屈極了,不曾想頭頂忽然傳來某人低低的笑聲。
“真蠢。”
傅寶寶…
這怕不是親爹。
而后傅寶寶學走路,似乎就顯得順利了些,有時候能離開攀附的東西,趔趄得走幾步,有一次段林白來家里做客,傅寶寶就走了兩步。
“可以啊,他學走路還是挺快的。”段林白笑著。
“都是假把式。”傅沉當時手中拿著一個小橘子,就沖著自己兒子身上扔過去。
小家伙身子虛晃兩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臉懵逼。
“你看,站都站不穩。”
段林白愕然,你在家這么“虐待”兒子,小嫂子知道嗎?
不過待宋風晚回來后,段林白才明白,在她面前,這父子倆一直都是父慈子孝的。
待天氣暖和的時候,傅寶寶已經能獨自趔趄著走路了,只是說話仍舊是口齒不清,幾個字的往外蹦。
春暖花開,傅沉就愛帶著他去川北玩。
美其名曰春游。
因為擔心傅寶寶順著魚塘滑下去,京寒川不得不讓人在邊上加了籬笆圍欄。
京家后面填平的魚塘上,開了不少花,傅寶寶進不去,就趴在邊上盯著看。
不過京家后院路不平整,剛過來的時候,還摔了幾次。
傅沉覺著男孩子,摔摔打打長大是很正常的,只是許鳶飛和盛愛頤瞧著心疼,拉他到客廳,就給他擺上各種好吃的。
許鳶飛預產期在4月下旬,此時肚子已經很大,年后甜品店就交給了專業的人經營,自己在安心在家養胎。
她和宋風晚不同,懷孕期間進補厲害,饒是刻意控制著,體重升得比較厲害。
京家給她找了專門的營養師搭配飲食,不過她經常覺得餓,京寒川也心疼媳婦兒,就由著她吃,這期間,她這期間嗜甜嗜辣,尤其是過冬這段時間,吃了不少頓火鍋。
有些湯底辣得京寒川都受不住,她到吃得歡暢。
原本說好,她吃點清湯的,可是懷孕后,人也變得愛撒嬌,嬌嗔得和京寒川說道,就吃兩口。
兩口紅湯的涮肉下肚,就停不下來了。
她是敏感體質,大家都很擔心她孕期出現敏感問題,不曾想懷孕后,葷素不忌,更沒什么避忌的東西,胃口比尋常好了太多。
所以她的體重從九十多斤,已經漲到了140多,不過好在她骨相瘦,臉上倒是沒長什么肉。
傅寶寶此時正坐在京家客廳,乖巧安靜得吃著蛋糕。
“好吃嗎?”許鳶飛閑來無事,在家研究了不少新的甜品,大部分都喂進了他的肚子里。
“嗯。”傅寶寶認真點頭。
“我回頭打包一點讓你帶回去,可以吃,但不能多吃,不然牙齒會被蛀掉的。”許鳶飛認真叮囑,可他顯然沒聽進去。
吃完東西,傅寶寶就靠在她邊上,兩人認真看著電視。
許鳶飛肚子大了,行動總是有些不方便,經常會掐著腰,或者下意識摸下肚子,傅寶寶盯著她肚子,似乎伸手想碰,又不敢。
傅沉和宋風晚一直叮囑他,不許碰許鳶飛的肚子。
小孩子魯莽,也擔心沖撞了。
“想摸?”許鳶飛看他小心翼翼,忍不住笑出聲。
“嗯。”
“可以輕輕碰一下。”許鳶飛拉著他的手,輕輕放在肚子上,原本也沒什么,畢竟隔了層衣服,也感覺不出什么,只是過了幾分鐘,肚子里面忽然有動靜了…
許鳶飛都被嚇得心底一跳,雖然早就有胎動了,可這么劇烈的還是第一次。
傅寶寶更是嚇得縮回手,小臉都白了。
“沒事沒事。”許鳶飛摸了下肚子,這反應有點大。
過了半晌,傅寶寶又準備伸手碰一下。
“沒關系的,別怕,你動作小心點就好。”
這孩子似乎和傅寶寶有什么感應一樣,他碰了幾下后,總有 輕微的胎動…
所以京寒川從后院回來時,就看到傅寶寶正用手指,戳著自己媳婦兒肚皮。
“寒川,你快來,孩子又動了!”許鳶飛欣喜得喊他過去。
可是當京寒川把手放在她肚子上的時候,隔了很久,也沒半點動靜。
“剛才明明一直在動啊,怎么沒動靜了?”許鳶飛蹙眉。
傅寶寶已經趔趄著走到傅沉身邊,伸手要他抱,還指著許鳶飛肚子,說了一堆他壓根聽不懂的話。
“剛才小欽原摸的時候,還是很有反應的…”許鳶飛咳嗽著,也覺得有些尷尬。
京寒川忽然偏頭看向傅寶寶。
傅寶寶忽然一縮身子,摟緊傅沉的脖子。
他干嘛要用這樣的眼神盯著自己看?
“寒川,你還別說,他倆是挺有緣的。”傅沉笑得隨心。
京寒川沒作聲。
不過他心底一直有個想法,想離傅寶寶遠一點,尤其快到預產期了,他壓根就不想這小家伙到家里來。
只是千算萬算,千防萬防,總是有所疏漏的。
宋風晚那日抱著傅寶寶陪老太太去梨園聽戲,結束后,傅寶寶是被盛愛頤抱著的,摟著她就不撒手了。
“那就來我們家玩吧,我也好久沒看到欽原了。”盛愛頤一直覺得傅寶寶是福星,對他極為疼愛,過年時候,還特意給他準備了大的紅包,還托人從國外給他帶回了幾個限量版的玩具車。
“他太鬧了。”宋風晚抱歉笑著,“我還是帶他回家吧。”
“沒關系,我們家挺冷清的,鬧騰些好。”
盛愛頤過于熱情,傅寶寶又賴在她懷里不肯下來,沒法子,最后還是老太太發話,讓他們跟著去京家玩玩。
老太太年紀大了,去川北太遠,就先回了老宅。
京寒川看到傅寶寶進門時,微微蹙眉 這小東西怎么來了?
“六叔好!”傅寶寶說話不是很清晰,這幾個字,還是在車上,宋風晚反復教的,“爺爺好。”
某大佬樂了,抱著他就親了下,“今晚就留在家里吃飯。”
“不了,三哥還在家等著。”
“讓他過來就行了。”大佬是個爽快人,說一不二,就把事情給定了。
宋風晚沒了法子,只能給傅沉打電話,讓他到京家來。
“好,我馬上過去。”傅沉笑著,心知肯定是傅欽原這小東西賴著不肯走的。
京家后院很大,而且最近為了許鳶飛腹中的孩子,大佬特地在后面弄了滑滑梯一類的兒童設施,加上許鳶飛會做甜品糖果,簡直就是孩子的天堂,他每次過來,若非是累得睡著了,壓根不肯走。
“鳶飛呢?”盛愛頤忙著給傅寶寶拿零食。
“在樓上睡覺,我去叫她。”京寒川說著就往樓上走。
不多時,許鳶飛就下來了,傅寶寶一邊吃著餅干,一邊睜大眼睛,炯炯有神盯著她碩大的肚子。
“過去打個招呼,就像我教你的那樣。”宋風晚催著他上前。
“六嬸。”他平翹舌似乎有些不分,喊嬸嬸發音極不標準,惹得許鳶飛一樂。
“你又來啦。”
“嗯。”
許鳶飛摸著他的頭發,拉著他往沙發上走。
“弟弟…出來…”傅寶寶嚼著餅干,一瞬不瞬盯著她的肚子。
“應該快了,喜歡弟弟?”
傅寶寶似乎想說什么,只是嘴巴說不清,口齒不清也不知想表達什么。
說到底就是覺得男孩子…
很好玩!
他和傅漁出去的時候,傅漁經常穿著小裙子,很多時候都玩不到一起去。
吃飯之前,傅寶寶一直挨著許鳶飛坐著,小孩子是閑不住的,吃了點東西,目光就落在了許鳶飛的肚子上。
“還想摸一下?”許鳶飛笑道。
傅寶寶點頭,還在衣服上蹭了下餅干屑,把手給擦干凈了。
有些事,發生的就是這么突然…
傅寶寶碰了沒幾下,許鳶飛就覺得下腹有感覺,“寒川——”
“嗯?”京寒川此時正在喂魚。
“我可能要生了。”
此時距離預產期還有一段時間,京寒川瞳孔微震,急忙過去查看情況。
發現羊水已破。
“快去備車!”盛愛頤喊著。
整個京家頓時變得兵荒馬亂,傅寶寶站在邊上,一臉無辜茫然,壓根沒反應過來,具體發生了什么。
待許鳶飛上車后,宋風晚才讓千江驅車,抱著傅寶寶,緊跟著京家去了醫院。
中途和傅沉打了個電話。
“我馬上就到了。”傅沉捏著眉心,因為工作上的事,神情略顯疲態。
“你別過去了,先去醫院吧。”
傅沉手指動作一頓,“要生了?”
“嗯,羊水都破了。”
“哪家醫院?”
“應該是距離他們家最近的婦幼醫院。”
“好。”
因為此時正值晚高峰,車子行進的非常緩慢,宋風晚緊跟在后面,都急得心頭上火,更別提此時的京寒川了。
隨著宮縮的越發厲害,許鳶飛已經疼得冷汗直流。
傅寶寶乖巧坐在自己母親身邊,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沒回過神,就是碰了兩下而已,就要去醫院?
他印象里,去醫院就是打針吃藥,以為許鳶飛被他碰了下,就病了,加上京家人那般著急的作態,嚇得眼睛都紅了。
此時的嶺南許家也得了消息,他們家當時正在吃晚飯,也顧不得太多,匆匆趕往醫院。
------題外話------
防不住的傅寶寶,哈哈 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