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首府,客廳內 所有人都緊盯著小嚴先森,他書包里,亂七八糟的玩具不勝枚舉,每一樣都拿出在傅漁面前晃一下。
“小遲,她不會玩這些。”宋風晚提醒。
“沒關系,我可以玩給她看。”
然后他就真的一屁股蹲在地毯上,開始讓傅漁盯著他玩,還給她解說,其實她壓根聽不懂,只是偶爾咿咿呀呀的,他居然還跟著附和。
真的不懂這兩人是怎么交流的。
年叔說要推著傅漁在院子里走一圈,傅斯年夫婦也沒反對,反正他們還有話要說。
等他們交流完,到院子里的時候,就看到傅心漢蹲在小嚴先森邊上,而他 居然在挖泥巴。
昨夜下了雨,泥土松軟,一挖一個準。
“小遲,你在干嗎”喬艾蕓對于他玩泥巴的行為,有點無奈。
“種花”他指著不知從哪兒踩得一堆野草,說要當花種。
傅沉瞇著眼,你把我家院子的草挖了 又把另外一堆草種上去什么操作。
花這分明是一堆野草 傅漁在邊上,壓根不懂,還睜大眼睛盯著他看。
好像真的在一起玩得不錯。
傅斯年與傅沉有話單獨要說,就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
無非是交流了一下許家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
“如果許家真的要開始爭權,寒川肯定是幫著許爺的。”傅沉微瞇著眼,“到時候恐怕又是一場動亂。”
“許老已經把許爺歸位繼承人,這還能動亂。”
“那邊畢竟是長子,而且在族內頗有威望,如果他站出來,怕有不少人跟風,如果是他們族內再投票,真的難說。”傅沉分析。
“而且有人將許老這次病發怪在許爺身上。”
傅斯年目光始終落在自己女兒身上,眸色濃稠,“許老身體本就不好,和許爺還有關”
“說是過年那會兒不該出國,若非那次,許老身體不會如此反復。”
傅斯年冷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就在此時,他忽然看到,小嚴先森將自己染了泥巴,臟兮兮的小魔爪,伸向了自己女兒。
“等一下,你手上臟。”
小嚴先森手頓住,爪子合在一起,拍了兩下,還是有點臟。
“你手上真的臟,還是去洗洗吧。”傅沉笑道。
都是泥巴,你朝人家女兒臉上蹭,就傅斯年的脾氣,怕是能打你。
“那我洗好就能摸妹妹了嗎”小嚴先森追問。
傅沉咳嗽著,這又不是他閨女,他沒發言權。
傅斯年怔了下,又不能告訴他,男女有別,最好別碰,小孩子哪里知道這個。
與他說話又不能過重,正在思忖著,小嚴先森已經跑開了 特意找年叔要了洗手液,洗得香噴噴的出來,還特意把手湊到傅斯年鼻子前,“您問問,是不是特別干凈,特別香。”
傅斯年“”
“那我摸啦”
傅沉分明看到某個奶爸的嘴角狠狠抽動了兩下,眼睜睜看著某個小家伙的魔爪伸向了自己閨女。
你要摸,還得知會他一聲,簡直有點過分了。
傅沉只幸災樂禍在邊上看著,傅斯年不算是什么女兒奴的性子,只是第一個孩子,又是女兒,養得金貴些。
自然不許什么“臟東西”碰了自己閨女。
小嚴先森先是戳了戳她的臉,傅漁也是脾氣好的,只是看了他兩眼,也沒什么神情。
某人覺得又軟又q彈,忍不住還多戳了兩下。
“差不多了。”傅斯年蹙眉。
上癮了不成。
小嚴先森笑著,又拉著她的小手捏了兩下,“妹妹長得很好看。”
傅斯年冷哼著,我的閨女自然是好看的 傅斯年夫婦在云錦首府吃了午飯才準備離開,期間小嚴先森幾乎是緊挨著傅漁位置的。
吃個飯還逗弄她兩下,完全不知這兩人在互動什么,說著什么外星語。
居然也玩得很開心。
他們一家要走的時候,小嚴先森居然拾掇了東西,要跟著走。
余漫兮笑瘋了,這孩子是準備跟自己回家住玩具衣服拾掇了一堆。
其實他尋常沒什么同齡朋友,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然想跟她一起玩。
“人家要回家了,不能跟著去。”喬艾蕓也是一臉無奈,因為自家兒子已經背著雙肩包,一副要跟人走的模樣。
明明剛到這里時,還挺黏自己的。
這一轉眼,說走就走。
果然這兒子和女兒是不同的,想著宋風晚小時候,走個親戚,看自己要走,都哭鬧著要跟著,嚴遲則不同,自己玩嗨了,壓根不會管你。
“可我還想和妹妹玩。”
無論眾人怎么勸說,小家伙愣是要跟著傅斯年一家走。
嚴望川站在一側,冷眼盯著。
這小子怕是真被寵壞了。
就在眾人沒法子的時候,傅沉來了一句,“下次姐夫帶你去他們家玩,現在妹妹累了,你得讓她回去睡覺。”
“你帶我去”小嚴先森眼睛一亮。
“對,我開車帶你過去。”
“那行吧。”
傅斯年卻盯著傅沉良久,心底有氣,偏又沒辦法發泄,誰讓面前這人是他親叔叔呢。
整天不是帶懷生過去,就是帶自己小舅子來當他家開兒童樂園的人民醫院 在當天中午一點多,許老在歷經十多個小時的搶救,人已經從急診室出來,不過仍無蘇醒跡象,需要在重癥病房看護。
家屬暫時只能在外面看兩眼。
范老倒是與主刀醫生交流過,他換了身衣服,進去給許老檢查了一番。
“這是專程從南江請回來的老先生”許舜欽詢問。
“嗯。”許鳶飛得知爺爺住院,急得一夜沒睡好,眼底俱是疲態紅血絲。
“現在并不是看中醫的時候。”許如海自從到醫院,神情就沒舒展過,“我離開京城的時候,父親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發病了,還這么嚴重”
許正風也是一臉冷澀,對于原因,他無從解釋。
“爸,這種事二叔也不想的”許舜欽嘆了口氣。
“我還是得搬回來,照顧父親,留給你照顧,我實在不放心。”許如海的語氣,透著一絲不容置喙。
此時的許家,他是長子,威信總是有的。
許正風聽到這話,也是略顯頓愕,不過此時他完全沒理由拒絕自己大哥回京。
“這么些年,你照顧父親也很辛苦,現在他身體不好,我是應該留在身邊盡盡孝道。”
“也幫你分擔一點壓力。”
“你平時還得管理族里的事,諸事繁多,估計也顧不上照看父親,我留在金陵,心底也不踏實,回來后,你也輕松點。”
許如海的話,你挑不出任何毛病。
誰能阻止兒子給父親盡孝 京寒川站在一側,從始至終沒作聲,他們家收風聲的消息更快,只是聽到他主動開口,而且還是許爺無法拒絕的理由。
看來,他是一定要留在京城了。
“大哥你準備什么時候搬回來”許正風沒法反駁。
“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會安排,我還打算在這里設置個辦事處,也方便工作。”許如海思慮周全。
“如果有需要,你隨時說。”
許如海點著頭,走廊上卻無人再開口。
京寒川依靠在墻邊,雙手抱臂,手指輕輕叩打著上臂位置,他之前也與傅沉通了電話,看來 有些事是避無可避了。
隔了幾天,傅沉真的把小嚴先森帶過去的時候,傅斯年算是有點抓狂了,因為他還一并把放假的懷生也送來了。
原本還算清凈的家里,瞬間被攪和得天翻地覆。
他素來喜靜,真是被逼到分分鐘,想把兩個人給丟出去。
傅沉只說了一句“那是我的小舅子,你自己掂量著照顧。”
傅斯年深吸一口氣,他家三叔,怕是自己不想看到這小家伙,故意丟給他的吧。
簡直壞透了 ------題外話------
今天三更結束來著大姨媽,還得抱著肚子碼字存稿,我真的覺得自己超級勵志捂臉我如此勤奮,大家真的不給票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