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鬧劇之后,除卻段林白要送許家姐弟去收拾行李,幫他們安排落腳點,其余人均各自回去。
許鳶飛到家的時候,許正風與許如海正在客廳閑聊,看模樣,似乎是去參加什么飯局剛回來,身上還帶著酒氣。
“爸、大伯。”
“回來了?”許正風從鄉下回來后,郁悶得要命,恨不能活剮了京寒川。
“嗯。”許鳶飛順手從自己父親手中接過他的外套。
“聽你今晚出去,和人打架了?”許正風伸手勾扯著領帶,身子陷入沙發內。
“您怎么知道的?”
“京城就這么大,京家那邊有風聲,我這里自然也有。”
坐在一側的許如海,伸手摘了眼鏡,捏了下眉心,“因為什么,在公眾場合大打出手?”
“一點事而已,不過今天出去,碰到了熟人,就是過年時候,來過家里的想托我們家給他兒子找工作那個,有個女兒是博士那家。”
許正風點著頭,“怎么碰到他們了?你不是和那混子出去請客吃飯?”
“這世界太了,她是段林白帶去的。”
這話不需要得太透,大家心底也就明了了。
“爸、大伯,那我先回房,你們也早點休息。”許鳶飛完,笑著往樓上走。
許如海正拿著布子擦拭眼鏡,瞧她與自己話,抬頭看了眼,點頭應了聲,又重新將眼鏡戴上。
燈光從鏡片滑過,折射出的光線透著些許冷厲。
而這件事之后幾天,皆是風平浪靜,許佳木也是第二天才知道自己弟弟住到了段林白家里。
原本她還覺得太不好意思,準備第二天就把弟弟接走,也不知怎么的,這兩人過了一夜,還培養出了點感情。
這兩個人…
當天晚上就打了一個通宵游戲,夜里兩三點的時候,還出去吃了頓燒烤。
段林白憑借“高超”的技術,迅速抓住了他的心。
許乾對他本來就有點怕,此時覺得段林白什么都會,簡直帥到爆,某人本就騷包,差點飛上天。
他還同傅沉等人炫耀。
傅斯年直接在群里道:
段林白:
傅斯年:
段林白冷哼著,絲毫不介意他的話。
他偶爾也會帶他與許堯一起玩,男生之間的友誼其實可能就是一場游戲,一頓燒烤。
許乾遠離了以前的狐朋狗友,段林白和許堯雖然愛玩,白天也是認真工作,他也見過段林白為了談某個案子,帶人回家加班到天亮。
時間長了,心底肯定有些震動,段林白去上班,他在家無聊,也會上網查招工信息。
他等他臉上傷好了,先回家一趟,一邊工作一邊考個成人本科。
許佳木對他的轉變自然最欣慰,而且那時候已經五月底,她已經順利通過論文答辯,此時就剩下拿畢業證了。
“答辯很順利?”段林白接到她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一看到來電顯示,壓根藏不住那顆蕩漾的春心,“我去接個電話,你們繼續。”
這段時間,公司的人都看得出來,老板有情況。
他素來桃花很多,但是這次…
明顯是他自己春心泛濫啊,每天笑容燦爛得不可思議。
“喂——”段林白依靠在墻邊,他都覺著自己很不正常,不就是接個電話嘛,至于這么蕩漾?
“我答辯結束了,是優秀。”
“我媳婦兒就是厲害。”段林白這廝素來不要什么臉,這話完,許佳木怔了下,就連他自己都傻了。
他平素在傅沉等人面前習慣了,這一高興就得意忘形了。
許佳木更是難得耳尖紅紅。
“那你晚上有安排?我們一起吃個飯?我叫上許乾。”段林白咳嗽著岔開話題。
“晚上要請導師吃飯,可能會比較晚,因為今天答辯,難得所有任課老師都在。”
“明天?”
“明天上午我要陪教授去一趟傅家,晚上我請你吧,也感謝你這么多天幫我照顧許乾。”許佳木最近忙著答辯的事,壓根顧不上自己弟弟。
“也行。”段林白支吾著,“方才你沒生氣吧?”
“什么?”
“媳婦兒啊——”某人聲音忽然帶著點嬌羞勁兒,弄得許佳木反而不好意思。
“沒,那我先掛了,準備去酒店,我還得和班長去買飲料和酒。”
“有事隨時找我。”
段林白掛了電話,心情一蕩,整個人差點飛起來。
待他進會議室的時候,略微總結一下,大家就各自散去了。
“老板,這是剛才您沒出去時候的會議總結。”江把自己筆記本遞過去。
“麻煩你了。”段林白接過記錄,隨意掃了幾眼,“你也知道,我們還處于熱戀期,她是有點纏人的。”
江嘴角一抽:
要不是了解實情,真的要信了你的鬼話,你們兩個,到底誰比較纏人啊。
不過段林白還是很期待第二天與許佳木碰面的,當天回家后,還拉著許乾出去泡澡汗蒸,是要排排毒、美美容?
回家后,當許乾看到他摸出面膜的時候,整個人就傻掉了。
這男人…
可能過得比他姐還精致!
翌日,傅家老宅 許佳木陪教授到傅家幫老太太檢查眼睛,這也是應了傅沉的邀請,不過他們到的時候傅沉在公司,家中除卻二老,只有孫瓊華和宋風晚在。
他們抵達大院時,許佳木心悸忐忑,畢竟這里居住的,幾乎都是每日上新聞的人,她就是普通學生,平素見到學院院長都難免緊張,況且是傅老這一級別的。
可是當她院子前時,就看到傅老抽著水煙袋,躺在藤椅上唉聲嘆氣,那模樣,與普通老人別無二致。
“你們來啦,快進來坐,傅沉那子安排好才和我們,還麻煩你們跑一趟。”傅老招呼兩人進去,瞧著許佳木不免多看幾眼。
“我的學生。”
“嗯。”
進屋后,很快就幫老太太檢查了一下眼睛。
“她眼睛到底怎么了?這段時間總難受,視線模糊,眼睛干澀,滴了些眼藥水也沒用。”傅老坐在一側,目光關切。
“瞳孔有些變形,這也是之前植入人工晶體會產生的后遺癥,不過大體是沒什么問題的,近些年春秋京城太干燥,眼睛會產生一點不適也正常。”教授道。
“瞳孔變形?”孫瓊華蹙眉,“這該怎么辦?”
“注意休息,保護眼睛就行。”
主要是人年紀大了,身體各個功能都在退化,而且眼睛已經做過手術,也不適合再弄一次,只能盡量保護。
老太太心底也清楚,所以他些什么,她也聽之任之,活到她這把年紀,什么都看開了。
“我那邊有之前從國外帶回來的人工淚液,藥用比較舒緩,回頭我讓學生給您送點過來,不舒適的時候,滴一些,會舒服許多。”
“怎么能麻煩您送來,我去拿吧。”孫瓊華笑著開口。
“我去吧,反正我沒事。”一直沒開口的宋風晚道,“您不是還要做飯,反正我沒什么事,正好送教授回去。”
原本就是取個藥,也沒什么大事,孫瓊華就點頭同意了,臨走之時,又給教授與許佳木拿了點禮物。
“您這太客氣了。”教授連忙推辭。
“這是別人送的枇杷,家里很多,壓根吃不完,吃這個對嗓子好,您整天教書育人,這個您比較需要,也不是什么值錢的,就別客氣了。”
幾番推辭,教授還是接了枇杷。
孫瓊華又給許佳木裝了一袋,她是不好意思的,不過宋風晚在,直接塞到了她手里。
回醫科大的路上,開車的是千江,宋風晚坐在副駕,教授與許佳木則在后側。
“枇杷要趕緊吃了,已經熟透了,特別甜。”宋風晚叮囑。
她最近嘴饞,在傅家吃了不少,而且喬家院子里也有枇杷,此時早已成熟,若不是不方便郵寄運輸,宋風晚最近怕是要以枇杷果腹了。
“其實我還沒吃過枇杷。”許佳木聲著。
這東西本來就不是北方水果,在他們那地方幾乎看不到有賣的,即便在京城看到,價格也不算便宜,她自然舍不得買。
宋風晚抿了抿嘴,沒吱聲。
前些天見面吃了飯,回去的時候,傅沉簡單和她聊起過許佳木家里的事,沒具體,不過根據了解,她爸媽是重男輕女的,估計在家日子也不大好過。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他倒不是重男輕女,而是為了利益,可以出賣任何人…
她胡亂想著,車子已經到了醫科大,宋風晚拿了人工淚液,許佳木送她出去。
“你現在回宿舍?”宋風晚打量著她,畢竟她是段林白女朋友,在群里兩人倒是聊過天,只是見面還是有點生分。
“嗯。”
“那我送你吧,反正有車,天這么熱,你走回去估計得出一身汗。”此時已經接近正午,正是日頭毒辣之時,“走吧,別客氣了。”
宋風晚心底是清楚的,大學宿舍通常離教學區有段距離。
“謝謝,麻煩了。”許佳木與她不熟,話非常客氣。
兩人上車后也沒什么話,直至到了宿舍樓前,宋風晚才送她下車。
“你不用下來,我都到了。”許佳木手中還提著傅家的禮物,已經很過意不去,她就是幫教授去提提東西,卻白拿了人家東西。
“沒事啊,你什么時候畢業離校啊,其實離這邊離我們學校蠻近的,有空我們一起吃飯,我在京大。”
“可以。”許佳木點頭,“那我先進去了,謝謝。”
宋風晚抿嘴笑了笑,目送她往里走。
許佳木還沒到公寓入口時,低頭翻著包,準備拿門禁卡,也就在這時候,從一側沖出來一個男人,后面還緊跟著一個婦人。
許乾居然也跟在后面,似乎是想拉著他們些什么。
“許佳木!”
兩人躲在陰涼處,饒是如此,此時也被熱氣熏得全臉通紅,男人衣服更是濕了大半,貼在身上,風吹不透。
男人聲音粗狂,透著這種天氣獨有的!
宋風晚此時還沒上車,因為宿舍樓前道路比較閉仄,千江將車子開到前面調整車頭,她正低頭與傅沉發信息,告訴他馬上就能回到老宅。
聽得男人喊聲,她也下意識抬頭看了眼。
只聽許佳木了聲:“爸、媽?”
而緊接著,就是一記清亮的巴掌聲。
許佳木手一顫,攥在手中的枇杷落了一地,在地上翻滾著,有一顆還滾到了宋風晚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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