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白斜靠在椅子上,拿著保溫杯,喝了口熱茶,此時廳內燈光很暗,只有傅沉所在的舞臺上,有幾束追光燈,他斜眼看了眼舞臺,又繼續盯著京寒川那邊。
“斯年,是不是最近京家和許小姐出事,他忙得神經衰弱了,居然會和人示弱?”
傅斯年視線一直落在自己媳婦兒身上,壓著聲音靠近段林白,“如果我告訴你,那個老板娘是許爺閨女呢…”
“噗——”
段林白真的噴了。
胡心悅和苗雅亭就坐在他們對面,看到男神噴水,均是一怔。
對于他倆對這群人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新聞網絡中。
胡心悅更是覺得,他們家男神就是神仙。
應該喝露水的。
怎么會噴水…
好吧,男神也是普通人,也是要吃飯睡覺上廁所的。
“臥槽,傅斯年,你特么別嚇唬我。”段林白急忙扯了面紙擦嘴角的水漬,幸虧大家注意力都被舞臺吸引。
“網上的消息不是寒川撤的。”
傅斯年悠哉得看著舞臺,語氣隨意。
“不是他?”
段林白只知道許鳶飛被警方帶去調查,網上亂七八糟的消息很快就被肅清,這般雷厲風行,他肯定猜想是京寒川,壓根沒深究。
“我是搞網絡的。”傅斯年歪頭看他。
段林白渾身有點僵硬。
“這件事又和你沒關系,你緊張什么?”傅斯年笑道。
某人這才晃過神,對呀,和他有個毛關系啊,老子緊張個毛啊,他順了口氣,喝口茶潤潤嗓子,又是一副桃花春風的模樣。
他繼續喝著保溫杯里的枸杞水,心底那叫一個翻江倒海。
另一邊 傅沉發言結束,開席吃飯。
雖然不是婚禮,不用挨桌敬酒,但今日來的多是長輩,肯定要陪他們喝一點。
宋風晚拿著小酒杯,因為敬酒人較多,她只是簡單抿幾口,不過人多,依次下來,她大腦還是有些遲鈍起來,臉上紅暈明顯。
她今日穿著傅沉往昔生日時送她的高跟鞋,走路都有些搖晃。
“醉了?”傅沉偏頭看她,燈光映在他眼里,把他整個人都襯托得無比溫柔,聲音也是柔聲的,傅沉今日穿了黑白西裝,禁欲風…
讓人勾著手,想撩一撩。
宋風晚其實已經有些暈了,還故作鎮定,“沒有。”
傅沉聲音壓著,“你喝醉了。”
“沒有,我還能喝…”
宋風晚小酒盅里,還有一點酒,她似乎是想要證明什么,端著酒,還沒送到嘴邊,傅沉就湊了過來,伸手捏著她的手腕…
整個人湊過去,唇貼進酒杯。
她意識有些混沌,只感覺到手腕被人輕輕翻轉,剩下的就被傅沉喝完。
“不好意思,晚晚有些醉了,我送她回位置上,待會兒過來給各位賠罪。”傅沉半摟著宋風晚往座位上走。
“這是真喝多啦?”喬艾蕓蹙眉。
“可能幾種酒摻著喝了,醉得快。”傅沉扶她坐下。
“我真的沒醉。”宋風晚嘴硬。
她微微仰著頭,看他不信,還冷哼一聲,傲嬌得很。
傅沉俯身看她…
他的小姑娘如此可愛。
想親。
今天來了一些傅沉公司的高管,還有他的朋友,看著這兩人互動,都忍不住咋舌。
以前他們只在網上看過宋風晚新聞,小丫頭脾氣不小,極不好惹,長得像個溫潤無害的小兔子,實在爪牙鋒利,此刻看來…
又甜又軟萌啊。
難怪傅沉會淪陷。
傅老也坐在這一桌,故作漫不經心得說了句,“老三,這么多人在,做男人啊,還是要矜持穩重點。”
傅沉輕笑,“您追母親的時候,矜持過?”
每天去人家干活,刷存在感。
傅仕南幾兄妹笑出聲,也就老三敢這么和父親說話了。
穩得很!
“我看晚晚真的有點醉了,要不扶她去后面休息會兒吧,躺著舒服點,這 里亂哄哄的。”老太太說道,此時大家都喝開了,氣氛熱鬧。
“是啊,去休息吧,今天來的都是自家人,不在乎其他細節,你別有心理壓力。”戴云青附和。
傅沉知道宋風晚這小姑娘喝醉酒容易做糊涂事,就拉著她進了后側的休息室。
原本將她安頓好,叮囑千江在外面守著,就打算離開,可是宋風晚卻輕輕叩著他的手…
“三哥。”
她聲音小小的,手指狀似無意得從她掌心寸寸滑過,“我有個事想和你說…”
她坐在沙發上,一直仰著臉與他說話,傅沉干脆屈膝,半蹲在她面前,微微仰頭看他,嘴唇抿了抿。
她的呼吸染了酒氣,吞吐之間,都是燙人的熱浪,說話也是柔聲慢語,溫溫吞吞,有種尋常沒見過的懶散勁兒。
“說什么?”傅沉笑著看她。
“我…”宋風晚握緊他的手,緩緩說道。
“想占你便宜。”
傅沉仰頭看她,深色的瞳孔里,有個小小的她。
就像是揉碎了星光在里面,亮得懾人。
帶傅沉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五六分鐘之后的事情了。
傅老看著自己兒子磨嘰了這么久才出來,也猜到這兩人在干嘛了,剛才互相就含情脈脈的,現在的年輕人哦,真是不成樣子。
因為宋風晚不在,傅仕南就讓傅斯年和傅聿修陪著傅沉去給人敬酒。
傅聿修原本就有些無奈,他和宋風晚早已沒什么瓜葛,但每次提到她,大家都要將拖出來鞭尸一番,他已經盡量縮小存在感了,還讓他陪他家三叔去敬酒?
還能更虐點嘛。
到了段林白那桌時,因為都是相熟的朋友,用不著挨個來,大家共同舉杯,就在傅沉準備離開的時候,段林白拉住了他,神秘兮兮的。
“有事?”
“有個事情需要向你求證。”
“你說。”
“老板娘和許家是不是有關系…”他沖著傅沉擠眉弄眼。
傅沉會意,“對。”
他雖然是個大嘴巴,愛八卦,也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能說,這種事肯定不會外傳的。
段林白無語咋舌,“難怪京寒川這只遠近馳名的高冷單身狗,會變成討好岳父的舔狗。”
傅沉低低笑著。
舔狗?
這家伙怕是皮癢了。
傅沉此時已經端著酒杯到了京許兩家人所在的桌子前,他就是簡單敬個酒就打算離開,畢竟要給京寒川多點時間與許家人接觸。
正當他要走的時候,許爺叫住了他。
“許爺,您還有事?”傅沉此時一輪敬酒已經結束,下面也沒什么事了。
“我想和你打聽個人。”
“您還需要和我打聽?”傅沉笑道,許家的人脈想查個人很容易。
“查個人不難,但是書面資料肯定不詳盡,我想問你,那位先生,他說是你出國時認識的同學,他人品如何?”
傅沉撩著眉眼,漫不經心掃了眼一側的京寒川。
某人喝著檸檬水,眼神那叫一個酸啊。
“人挺好的,就是…”傅沉勾著唇角,“他有女朋友的。”
許爺笑著點頭,“沒事,我就隨口問問。”
“如果您沒事,那我先走了。”傅沉笑著看了眼京寒川。
未來岳父當著他的面,要給自己媳婦兒找對象,也是夠糟心的。
其實許家父子私下聊了幾句。
對于京寒川忽然轉變的這種態度,兩人想法一致。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反而對他提高了戒心。
------題外話------
六爺啊,什么事都不能操之過急啊…
六爺:那你告訴我,現在不表現,我能怎么辦?
三爺:要不你在他們面前,拿個板磚拍自己腦袋?
六爺:他們可能以為我是智障。
三爺: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