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客房里 孫瓊華剛給傅家二老準備好當天要吃的藥丸,給他們倒了溫水。
“媽,我給您弄點熱水泡腳吧。”
“不用,你也忙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老太太近半年來和孫瓊華朝夕相對,相處得也不錯。
孫瓊華沒伺候過老人,自己父母過世早,沒經歷過這些,還和戴云青請教了一番,戴云青是做大嫂的,看她是真心想和傅家修復關系,自然幫忙。
而且戴云青無法時刻都在京城,還想托孫瓊華照看著自己兒子和媳婦兒。
一來二去,他們妯娌關系也改善許多,甚至一度天天打電話。
“沒事,泡了腳舒服點。”酒店不提供盆,她又給前臺打了電話。
老爺子正和傅仲禮在喝茶看電視,腦子里靈光忽現,偏頭看向孫瓊華,“瓊華,你記得斯年結婚時候,做甜品的那小姑娘叫什么嗎?”
孫瓊華怔了下,思忖片刻,“不記得了,不過我有她的微信,我給您找找。”
她翻找半天,才說道,“具體的姓名不知道,不過她姓許。”
傅老面色未動,只是心底卻掀起了小小的波瀾。
“怎么了?”傅仲禮低聲詢問。
傅老想起方才她是和京寒川緊挨而坐的,嗤笑一聲,“傅沉這小子真是壞到骨子里了。”
“爸?”傅仲禮不解。
“沒事,挺晚了,你們夫妻也趕緊回去休息吧。”傅老打發兩人回去。
直至傅仲禮和孫瓊華離開,老太太才問了一句,“你剛才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就說那姑娘面熟,她模樣不像自己父母,和她奶奶最像!”
“嗯?”老太太還沒反應過來。
“嶺南的!”傅老提醒。
老太太這才恍然,回過神的時候,也是難以置信,“許老的孫女?”
這位老爺子四十多年前就和老伴回鄉養老,早已在京城銷聲匿跡,她自然不會第一時間想到這個。
“她和老三是朋友?”畢竟今天來的,肯定和傅沉都有交情。
“我哪兒知道,可能和京家那小子有關,之前斯年婚禮上,這兩家還是不對付的,據說許家那小子和寒川在后面還打起來了,許家這丫頭好像和寒川還很熟。”
傅老一想到這個,頓時頭大了,想起幾年前和許家老爺子喝茶聊天,還扯到了京家,他可對京家沒有半點好感。
若不是輩分在,不好在傅老面前說小輩不是,早就懟京寒川了,兩家梁子可結得不小啊。
老太太皺著眉,“年輕人的事,亂得很,管不顧來了,日后這兩家鬧起來,總不會出人命的。”
傅老點頭,兩人一合計,就把事情給按了下去,佯裝什么都不懂。
另一側 有段林白和蔣二少兩個活絡場子,氣氛一直很嗨,此時正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京寒川和許鳶飛自然也被拉上了。
鑒于大冒險,可能會整出各種幺蛾子,所以很多人都選擇了真心話。
段林白方才就喝了點酒,此時說話也是無所顧忌,真心話的尺度也是越來越大。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時候還會說些葷段子,弄得宋風晚總是忍不住紅了臉。
蔣端硯似乎一直都是游戲絕緣體,終于有一次輪到他了,他也選擇了真心話,出題的是傅沉。
“一直沒結婚處對象,是因為心里有人嗎?”
蔣端硯沒想到傅沉會借著這個場合問這個,大方坦蕩得點頭。
“誰啊?我們認識嗎?”段林白立刻追問。
“這是第二個問題。”蔣端硯可不上當。
這簡直成功勾起了段林白的好奇心,他就想讓蔣端硯再來一次,可是最后卻落到了許鳶飛身上。
上回段林白就坑了她一次,讓她和京寒川擁抱了數秒,所以許鳶飛心底難免咯噔一下。
“老板娘,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按照段林白的尿性,她如果選擇真心話,怕是會問她喜不喜歡京寒川,她猶豫著還是選擇了大冒險。
“你確定?”段林白笑得不懷好意。
“嗯。”
沒想到段林白居然脫口來了一句,“選擇在場一位男性表白吧。”
許鳶飛傻了眼。
玩這么大?
在場的都幾乎知道,她和京寒川這曖昧不清的關系,沒人敢上去湊這個熱鬧,除卻有家室的,單身的僅有段林白、京寒川、傅聿修和蔣家的兩位。
許鳶飛環顧全場,心底恨透了段林白。
這人怎么就…
“你別找我。”段林白直接拒絕。
現場的人除卻傅聿修,全部都是看熱鬧的。
京寒川喝了口熱茶,老神在在的坐著。
傅聿修是一臉懵,為毛所有人都在起哄,他是第一次見許鳶飛,自然不熟,也不清楚和她誰有關系,低頭嗑瓜子。
卻猝不及防被人點名了。
“傅家的二少爺…”
傅聿修一臉懵逼的抬頭看她,卻沒想到所有人都在看他,尤其是京寒川眼神最為深刻犀利,他家三叔則笑得更加不懷好意。
“我?”傅聿修愕然。
姐姐,我們很熟嗎?為毛要找我。
“可以嗎?”許鳶飛詢問。
其實就是玩游戲,無傷大雅的,傅聿修此時還不知所以,也不好拒絕,就點頭同意了。
然后許鳶飛就當著大家的面,說了一句,“喜歡你。”
他倆壓根不認識,這種玩笑話,就一帶而過了,可是傅聿修卻明顯感覺到后背涼颼颼。
“哥…”傅聿修靠近傅斯年,壓低了聲音,“我剛才做錯了什么事嗎?”
“和你表白的姑娘是寒川帶來的。”傅斯年直言。
“他…帶來的?”
傅斯年風中凌亂了,看了眼許鳶飛。
小姐姐,不帶這么坑人的啊。
他一直被自家三叔盯著,已經很崩潰了,這怎么又被京寒川給瞄上了,這是要斷了他的活路啊。
傅聿修借口上廁所,直接退出了游戲。
傅斯年偏頭看他,“又上廁所?你尿頻?腎還好?”
傅聿修苦笑。
他要是再繼續玩游戲,肯定還會被當靶子,還不如趁早離開,尚且能保住一條小命。
京寒川低頭嚼著一塊草莓餅干,咬得咯吱作響。
哪里都不爽!
幾人玩了一圈,眼看著時間已經逼近十二點,雪場酒店這邊在零點安排了煙花,一群人換上衣服,準備去外面看煙火。
宋風晚走在后側,剛床上外套,已經有人扯了圍巾,繞在她的脖子上,“圍巾帽子都戴上,會冷。”
段林白走在一側,有些無語。
戴個圍巾也能撒一波狗糧,也是夠秀的。
一群人走出酒店的時候,外面已經聚集了諸多游客,有不少人都上前,想和段林白合影,倒是傅沉這邊,無人打擾。
寒風肆虐,所有人心情卻分外激蕩,更有人在雪地上寫了520,向女友表白,現場氣氛一度嗨到了極點。
隨著時間開始倒數,所有人都變得更加亢奮…
煙火伴隨著最后一秒鐘聲,竄天響起。
整個夜空被照得宛若白晝。
宋風晚仰面看著流螢如火的天空,偏頭看向傅沉,“三哥,新年快樂。”
她小臉被寒風吹得紅彤彤,眼睛卻被煙火襯得發亮,他伸手解開羽絨服的拉鏈,微微敞開衣服,就把人扯進了懷里,緊緊裹住。
“新年快樂。”
他聲音壓得很低,伴隨著一個微涼的吻落在她額前。
冰冰涼,心頭熱烘烘。
宋風晚安靜趴在他懷里,傅沉心口很熱,她伸手環住他的腰,緊緊相擁。
喬西延都沒開口祝福,衣服被湯景瓷扯住,嘴角已經被輕輕吻住。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在擁抱親吻,傅斯年和余漫兮并沒走出酒店,在大廳坐著,余漫兮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扭頭看向傅斯年,“照一張吧。”
傅斯年雖然別扭著,還是答應了妻子的要求。
今年…
他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想到這里,冷硬的嘴角也出現了一絲柔軟的弧度。
雪地里,熱鬧喧天,許鳶飛目光灼灼得看著滿天煙火,小臉被照得透亮,眼底都像是染了層火…
偏頭看到周圍的人都在互相擁抱,咬了咬唇,仰頭看了眼站在自己斜后方的男人。
京寒川此時也正在低頭看他。
他眸子被火光照得很亮。
其實跨年什么的,主要是一群人在一起熱熱鬧鬧,才格外有氣氛,許鳶飛眸子手指微微收緊,“新年快樂。”
京寒川低頭看她,在她轉身準備去和別人說話的時候,眸子越發深沉,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嗯?”許鳶飛偏頭看他,似乎想要問些什么。
可是她尚未看清男人的臉,整個身子被一股大力一扯,整個人…
被按進了他的懷里。
他的另一只手,輕柔卻又有力的按住她的后背,緊緊擁住。
另一只手還緊緊扣著,雖然大家穿得都很多,也都戴著手套,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存存下滑,輕輕扣住她的手指。
牢牢握住。
此時周圍都是各種歡度新年的高呼聲,煙火盛放,雪山上甚至窸窸窣窣飄起了雪花…
落在她頸側,微微涼。
可是此時她卻感覺不到半點涼意,就連呼吸都察覺不到。
渾身的每個毛孔都戰栗舒張,每個氣息都在感覺他,京寒川身上溫熱,呼出的氣息從她發頂輕輕吹過…
周圍都好似沒有半點聲響了,萬籟俱寂,只有他們。
“許鳶飛…”
潮熱的呼吸在她耳邊滾動著。
“嗯?”
“新年快樂。”
他聲音不算大,剛好足夠兩個人能聽到。
“嗯,新年快樂。”許鳶飛低聲呢喃著,手指被人扣著,渾身都熱乎乎的。
此時大家都在擁抱親吻,他們就和普通朋友一般擁抱,轉瞬間,京寒川已經松開手,可是許鳶飛卻感覺到有什么微涼的柔軟從自己額頭輕輕擦過。
又輕又涼。
她甚至感覺不出那是什么。
可是兩人距離稍微錯開點,京寒川稍微攥緊她的手,又淡淡松開,“是不是該回屋了?”
許鳶飛悶聲點頭,“應該是吧。”
“我待會兒有話和你說。”
“嗯?”許鳶飛一怔,有話說?心臟又忍不住開始狂跳。
渾身似乎還黏著他的氣息,暖烘烘的,經久不散。
此時段林白正好過來打招呼,和京寒川也抱了下。
許鳶飛此時在伸手摸了摸額角,小臉騰地一下紅了。
似乎此時才感覺像是有電流竄過一樣,酥酥麻麻癢癢,很讓人心動。
甚至于方才那個擁抱,都有些霸道強勢。
他想和自己說什么?
許鳶飛開始期待起來,心跳紊亂,甚至不敢再去看京寒川。
眾人哄鬧著又回到了段林白的房間,過了零點,氣氛正嗨,大家舉杯喝了幾杯,許鳶飛自然跟著喝了一些,與京寒川視線無意相撞…
渾身都開始燥熱起來。
想回房了。
想和他獨處…
------題外話------
哎呦呦,我覺得最近狗糧撒得太多了,我怕是要得糖尿病了捂臉 嘿嘿,你們猜六爺會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