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別墅 暖氣熏暖,喬艾蕓一路上提心吊膽,險些去掉半條命,生怕自己哥哥做事沒分寸,真要了宋敬仁的命,某人居然心安理得的在吃東西?
她環顧四周,“他人呢?”
“被我趕出去了,這又不是他的房子,他有什么資格住在這里?”
喬望北低頭吃東西,語氣像是在閑話家常,“這種畜生,不讓他滾出去,留著他過年?”
“你別這么盯著我看,沒要他的命,就說明我很克制,我這些年,脾氣真的收斂很多。”
喬艾蕓點頭,他哥從不騙她。
“舅舅。”宋風晚緊跟著進屋,沖到他身邊,一把摟住他。
“咳咳——我在吃飯,你這丫頭是要噎死我?”喬望北蹙眉放下筷子,拍了拍她的手背。
“您來了也不提前說一下。”宋風晚扯了凳子,緊挨著他坐下。
“來得比較急,你今天不是要考試,感覺怎么樣?”喬望北對宋風晚分外疼愛。
他一直都認為應該“窮養兒子富養女”,他又沒女兒,就格外寵溺這個外甥女。
喬西延余光瞥了一眼自己父親。
剛才還兇神惡煞,要舉刀殺人,此刻已經樂得合不攏嘴了。
“感覺不錯。”
“回頭舅舅送你個禮物。”
“送我什么?我不要石頭。”喬望北要送東西,就不許人拒絕,宋風晚和他親厚,說話自然隨意。
“石頭還不好?眼光太高。”
喬望北余光環視了一眼已經進屋的幾個人,看到嚴望川,眸子閃爍兩下,“師兄。”
“嗯。”嚴望川應了一聲,神色如常冷漠。
只是目光對視之間,火星四濺,分明有暗流涌動。
“…”喬望北目光落在傅沉身上,瞇著眼,似乎是在搜索信息,隔了數秒才開口,“傅家的老三?”
“喬師傅,您好。”
傅沉和他實屬同輩,按理說喊聲大哥都不為過,他卻不想將自己與宋風晚之間的輩分拉開,折中喊了聲喬師傅。
他是手藝人,別人這么稱呼他,他反而覺得舒服。
“我以前見你的時候,你才十幾歲吧。”
“嗯。”
“這些日子多虧你照顧晚晚,謝謝。”喬望北和他非常客氣,他與自己同輩,總不能拿對待小輩的口吻和他說話,“這次你特意過來…”
“我父親不放心,讓我過來看看。”傅沉面不紅心不跳的打著自家父親的旗號招搖撞騙。
“勞傅老記掛,你回去和他老人家說一聲謝謝。”
兩家老爺子關系好,但是喬老過世后,喬家就顯得沒落,傅家有三子一女,都是人中龍鳳,傅老當年還身居高位,自是不能比。
關系走得太近,難免被人說故意巴結傅家,喬望北清高,心氣兒傲,干脆窩在一方小天地里專心雕刻。
“父親說有空讓您多去走走,他很是想你,只是身體不好,不太方便南下,不然早就去吳蘇了。”傅沉與他說話相當客氣。
“謝謝老爺子,我有空會去。”喬望北知道傅家二老關心自己。
這些年走動確實不多,但逢年過節,傅家總會打電話問候,喬望北也覺得不好意思。
“那你們先聊,我就先走了。”傅沉沒久留,時間也不早了,他們一家人肯定有話要說,目前來說,他還是外人,留在這里實在不便。
“西延,你送一下…”喬望北剛開口,宋風晚已經站起來。
“舅舅,我送三爺吧。”
“嗯,也行。”喬望北低頭吃飯,以為宋風晚在傅沉那里住了幾天,關系近點也正常,壓根沒多想。
宋風晚送傅沉到門口,路燈落下,將人影拉得修長。
到了門口,相顧無言,宋風晚偶爾抬眼瞄他兩眼,“那個…”
“外面冷,去車里坐會兒。”傅沉指了指停在不遠處的車子。
“可是…”宋風晚扭頭看了看屋子,心虛忐忑,那種偷情的感覺,讓她心跳不自主紊亂。
“就說一會兒話,好不好?”傅沉低頭俯身看她,又開始低聲誘哄,“我就想和你單獨待會兒,在你家門口,長輩都在,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宋風晚猶豫著,還是挪著小碎步跟他上了車。
上車之后,兩人都坐在后面,十方貼心的將車內的暖氣打開,又把里面的燈關了,才退了出去,安靜站在不遠處。
車廂狹小,宋風晚安靜坐著,手指搓動著,有些莫名的緊張。
又有些無法言說的小悸動,視線時不時看向外面,生怕有人走出來。
“車膜很暗,從外面看不到的。”傅沉說著脫了外套。
“你…你干嘛脫衣服?”宋風晚蹙眉,聲音有些發顫。
“熱。”傅沉挑眉,車廂不大,暖氣很快充盈四散,熱度逐漸攀升,“你不熱?”
“一點都不熱。”宋風晚略顯緊張的抓緊衣服。
傅沉輕哂,“你那么緊張干嘛?難不成我還能在車里對你做什么?”
他說完往她那邊挪了一寸。
他直視著她,鼻梁挺直,睫毛細長,光影從車窗折射進來,將他的臉襯托得邪肆消沉,有種無法言說的美感。
宋風晚下意識往后靠。
“你躲什么?”
“我…啊——”宋風晚剛開口,傅沉一只手不知何時繞到她身后,勾著她的腰,猝然用力,將她整個人拉向自己。
她的鼻尖撞到他臉上,溫溫熱熱。
“整整五天。”他氣息灼灼,吹在她臉上,反復流連。
“嗯?”
“見不到你,度日如年。”傅沉微微偏頭,嘴角幾乎壓著她的耳朵,呵著熱氣,她身子一縮,輕輕顫抖著,有種異樣的感覺從腳底蔓延,身子酥軟得像是不屬于她。
他的唇點點流連,從她白嫩的臉蛋開始,一點點蹭著…
“你說這是為什么?”
“三…”宋風晚覺得自己應該推開他,可是身子卻軟得沒力氣,“三哥。”
“我怎么會這么喜歡你?”傅沉低低笑著,“晚晚,你說這是為什么…”
他垂著頭,聲音嘶啞。
“你別這樣,壓著我有點難受。”車廂太小,宋風晚覺得快要窒息了。
傅沉不為所動。
“想我了嗎?”
“沒有。”宋風晚掙扎,渾身像是發了燒。
“小沒良心的。”傅沉笑著。
“我不是。”宋風晚冷哼。
“枉我那么想你?你卻半點都不想我?我需要懲罰你!”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像是要親過去。
“想了,我想了。”宋風晚急忙改口。
“乖——”傅沉額頭抵著她的,指腹摩挲著她小巧的下巴。
“獎勵你的。”
他說著偏頭,在她側臉輕輕碰了一下。
車內太暗,他的唇好像著了火,熱得像是要把她臉融化,輕輕柔柔,落在她臉上,經久停留,熱度一點點鉆進她的心里…
如火肆虐,一路燒到心底。
宋風晚算是明白了,只要他想,自有千百種理由占她便宜。
“晚晚…”
“唔。”
“發生任何事都別怕,三哥會護著你的?”
傅沉伸手,把她輕輕抱到懷里,“無論何時。”
宋風晚心尖一顫,額頭抵在他胸口,顫巍巍點頭,眼眶濕潤,“謝謝…”
也不知抱了多久,傅沉拍了拍她的后背,“行了,回去吧,很晚了,今天早點睡。”
“嗯。”
傅沉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
宋風晚臉微微發燙,推開門,快步跑下車,進門的時候,還差點撞到要回去的耿瑛。
耿瑛和喬家父子說了一下目前離婚案的情況,耽誤了點時間,不然就和傅沉差不多時候回去了。
“你這丫頭,怎么莽莽撞撞的。”喬艾蕓正好送耿瑛出來。
“阿姨對不起。”宋風晚做賊心虛啊,聲音都略顯慌亂,“外面太冷了。”
“趕緊進屋,瞧你臉凍得,那么紅。”喬艾蕓催促。
宋風晚臉紅得更厲害了。
十方剛上車,發動車子駛離別墅區。
這兩人分明都沒開始談戀愛,這空氣里怎么都是戀愛的酸臭味?
也不知在車里暗戳戳做了什么?
不過看他家三爺心情不錯,估摸著沒少占便宜。
傅沉之前已經把情況和父母說過,自然不必再打電話,撥了個電話回云錦首府,年叔接的電話。
“三爺…”
“年叔,懷生睡了嗎?”孩子住在他家,他此時離開,始終不放心。
“八點多的時候,老太太親自過來,把他接走了。”
“換洗衣物呢?”
“都帶上了,您放心吧…”
得知懷生被母親接走,傅沉才放寬心…
十方看他打完電話,才開口說道,“三爺,去酒店?我已經訂了房間。”
“去什么酒店,到二哥家。”傅沉墊著手中的佛珠,指尖摩挲著。
“二爺不在家,需要提前給二夫人打電話嗎?”
“二嫂估計打麻將去了,直接過去吧。”
孫瓊華沒什么愛好,喜歡打點麻將,玩得數額不大,就是消磨時間罷了,通常都要玩到夜里十一二點。
云城傅家 傅聿修自然知道宋家出事,之前認親宴出事,孫瓊華對他管得很嚴,禁止他和江風雅接觸,但是兩人還就讀于一個學校,總會偷摸碰面。
私下聯系就沒斷過。
今晚出事,本來牽扯不到江風雅,他都上床睡覺了,接到江風雅電話,說她被人趕出來,身無分文,連身份證都沒帶,想讓他幫忙。
他想著母親回來很遲,他出去一個小時左右,不會有任何問題,快速穿了衣服,拿了車鑰匙往外狂奔。
人都沒上車,瞧著一輛車子疾馳而來,刺目的車前燈讓他眼前短暫暈眩,他瞇著眼,一晃神的功夫,車子已經停在了他家院子的草坪上。
當他看到那牛氣哄哄的京城牌照,嚇得身子一抖。
傅沉推門下車,看了他一眼,“深更半夜,這是要去哪兒?”
十方憋著笑,他就說嘛,三爺怎么突然要來二爺家,敢情是算計好的。
傅聿修此刻一陣后怕,要是自己已經出門,三叔過來,沒看到他的人,在他母親告上一狀,他就死定了。
“沒有啊,有點餓,想出去吃點宵夜。”
“是嗎?”傅沉瞇眼看他,視線冷厲。
“現在不餓了,三叔,您快進屋吧。”傅聿修攥緊車鑰匙,要命了,怎么這個時候過來。
簡直比半夜撞鬼還可怕。
其實宋敬仁和江風雅被趕出來的時候,張秘書早就嚇跑了,江風雅一個人扶著宋敬仁走出別墅區,打車到了附近的醫院。
得虧她睡衣口袋裝著手機,不然她連打車去醫院都沒錢。
她也才18,很多事應付不來,只能打電話求救。
只是可憐她在醫院走廊上蹲了一夜,也沒等到傅聿修。
宋家別墅 喬艾蕓和宋風晚去樓上收拾房間,宋風晚自打去京城,還是頭一次回自己房間,顯然已經有人住下了,就連墻紙都煥然一新。
樓下的喬家父子和嚴望川面面相覷。
“西延,上樓幫你姑姑。”喬望北吃完飯,慢悠悠放下筷子。
喬西延知道他倆有話要說,將外賣餐盒收拾好就上了樓。
喬望北瞇眼,嚴肅地打量著面前的人,“師兄,我們聊聊。”
三爺,你…膽子太大!太可怕了,你是真不怕死啊。
三爺:不行嗎?
我:您開心就好,嘿嘿…臭不要臉話說舅舅要和嚴師兄深入交流了,哈哈 ps:最后說一句,三爺算計人真的相當精準,傅聿修小心肝怕是被嚇的直顫吧…深更半夜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