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回屋睡了會兒午覺,就一直在看書,馬上要考試,心里難免緊張忐忑。
傍晚時分,喬西延才特地過來告訴她,晚上要出去吃飯。
北方大雪,許多高速公路還在封鎖掃雪,看路況情況,這兩天就要回云城,讓她有空把行李收拾一下。
“這么快?”
“你還有幾天就考試了,你倒是不急,姑姑已經打電話催了兩次,云城那邊有考點,已經有不少學生提前過去準備,周圍賓館都住滿了。”
“嗯。”宋風晚低聲應著。
“收拾一下,待會兒出去吃飯。”
喬西延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前送她過來,還一臉不愿,現在倒是舍不得了?住出感情了?
若是看考試時間,總是還能緩兩天,喬西延真是被懷生的木魚給敲煩了。
如果年輕個二十歲,他絕對會胖揍這小子,這個年紀,再同一個孩子計較,太不像話。
敲木魚,念佛經,咿咿呀呀,煩人得很。
這小和尚怕是來克他的。
主要是毀了一塊玉石,他心里憋屈。
昨夜下了大雪,路面積雪清除,沉雪消融,冷風一吹,讓人瑟瑟發冷。
宋風晚看著手機,才知道今晚居然已是平安夜,明天就是圣誕,大過節的,表哥居然讓她奔波回家。
真是半點情趣都沒有。
他這樣下去,何時才能給她找個表嫂?
想著要過節,她還特意穿了件紅色毛衣,裹著白色羽絨服,便下了樓。
傅沉與喬西延同坐一張沙發,正在看央視新聞頻道,偶有交談,也是討論時事政治,無趣又乏味。
懷生則蹲在地上,扯著傅心漢的臉。
這狗不僅身上肉多,臉上也圓乎乎的,吃了那么多好東西,居然還敢搶他饅頭吃。
他剛想再打它一巴掌,又急忙抽回手。
心里默念:佛祖啊,弟子罪過,身為出家人,應該慈悲為懷,不該這么記仇,即便它是一只狗,也要慈悲為懷,不應歧視,要關懷眾生…
他念完溫柔的撫摸狗頭。
傅心漢齜了齜牙,這摸得它有點害怕啊。
四人開車出發,地點是喬西延在網上選的,一家風味餐廳,做京城特色菜。
進了包廂,點了四個菜,還要了個酸菜羊肉火鍋,喬西延給宋風晚和懷生點了現榨的熱飲紅豆汁。
懷生抱著杯子,小口抿著。
“喝酒?”喬西延看向傅沉。
“我信佛,戒酒。”
喬西延只給自己點了壺熱酒,今晚是他要感謝傅沉,總不能他還以茶代酒,顯得沒誠意。
宋風晚喝著紅豆汁,還在心底腹誹。
什么戒酒。
這個大騙子,你分明喝酒吃肉,還近女色。
要不是那次發生的事情,還真會被你騙了。
表哥想和你喝杯酒,你裝什么清高!
“晚晚,你看我做什么?”傅沉忽然將視線挪向她,像是一眼能把她看穿。
這丫頭指不定在心里罵自己。
“姐姐,你真要走啊?”懷生咬著嘴唇,“你不說會陪我嗎?我剛來,你怎么就走了?”
“姐姐要回家考試,這很重要。”
“考完試就回來了么?”
喬西延挑眉。
這小和尚怎么回事?
“這個…”宋風晚訕訕笑著,“考完試我還有其他考試要準備,估計會很忙。”
“我聽那些師兄說,山下的女人長得好看,但是說話不能信,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我以為姐姐是個例外,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
懷生撅著嘴,小臉氣鼓鼓的。
懷生很聰明,說話也是高情商,雖然是在責備宋風晚,卻變相夸了她漂亮,那個女生都愛聽這話,這讓宋風晚聽著,不覺難受,反而很舒服。
她挪了位置,挨著他坐下,“姐姐是真的忙,不是騙你。”
聯考結束,很快就開始校招,都是奔赴各大院校考試,各地考試時間不一,她接下來一兩個月可能都要在外面奔波。
“難怪師兄說,女人都是禍水,是孽根源。一定不能碰她們。”
懷生說得理直氣壯,殊不知這臉以后打得啪啪響。
“姐姐忙完就來找你還不成?”宋風晚要報考京城美院,肯定還得過來。
“我不信你。”
“那你要怎么樣?”
“你向佛祖發誓。”
宋風晚哭笑不得,只能依他,懷生這才拉著她的手,又親熱的喊了 聲姐姐。
“姐姐,你的手好滑,和我師父,師兄的都不一樣。”
“是嗎?”宋風晚摸著他的手,心底五味雜陳。
入冬不久,已經生了凍瘡,即便方才出門年叔給他抹了手油,仍舊龜裂粗糙。
傅沉低頭抿著熱茶,接懷生回來,決定非常明智。
小和尚很懂得審時度勢,很不錯。
喬西延則嘴角一抽。
這小和尚年紀不大,還摸女生小手。
口口聲聲清規戒律,分明就是個小色鬼。
很快菜就上齊了,喬西延要和傅沉說話喝酒,宋風晚便幫懷生夾了點酸菜羊肉,都是自家人,也不避諱誰先動筷子。
“快點吃。”
宋風晚對他越發疼惜。
懷生猶豫片刻,還是雙手合十,先和佛祖請罪,讓他饒恕自己又犯了葷腥。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宋風晚看著發笑,喬西延盯著他,卻恨不能在他锃亮的小腦瓜上剃上幾刀。
想吃就吃,還非得弄這一出。
掩耳盜鈴給誰看。
懷生和宋風晚幾乎一直在吃東西…
直到喬西延將一個酒盅推到她面前,給她斟了一杯酒,“和我一起,敬三爺一杯。”
“讓她喝飲料吧。”傅沉瞇著眼,這是自家釀的白酒,甘醇,濃度極高,宋風晚的酒量,怕是撐不過一杯。
宋風晚看了眼喬西延,他仍舊是冷臉不說話。
“沒事。”宋風晚端著酒杯起身,“這些日子承蒙三爺照顧,真的很謝謝您…”
她說了不少官方套話,傅沉起身,端著茶杯,杯子碰觸,叮當作響,宋風晚方才把酒吞下。
小酒盅,酒量很少,入喉辛辣,她急忙端起飲料,喝了一大杯。
這酒…
好烈。
喬西延不斷給傅沉敬酒,點的酒很快就見了底,他這人喝酒不上臉,只是眼神有些飄忽,已顯醉態。
“表哥,差不多了。”宋風晚伸手扯著他的胳膊。
她就喝了一點點,現在還覺得胸口宛若火灼,渾身冒汗發燙。
“我去趟洗手間。”喬西延也覺得自己有些醉了,想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一下。
喬西延走了沒多久,宋風晚瞧著茶壺轉到了自己面前,她口干舌燥,自己倒了杯水,“三爺,要添水么?”
“嗯。”傅沉應著,他倆之間隔了一個喬西延,一頓飯下來,都沒說上幾句話。
宋風晚起身繞到他那邊,幫他倒了水,余光瞥了他一眼,放下茶壺就往他那邊湊過去。
傅沉蹙眉,她忽然靠這么近…
要做什么?
宋風晚伸手,在他眼下輕輕拂過,還吹了口熱氣…
呼吸帶著酒水的濁氣,熱辣滾燙。
傅沉喜歡逗他,雖然臉上平靜,卻也不是不心動,她這般靠過來…
對他來說,就像是種變相的勾引挑逗。
小丫頭膽子何時這么大了。
宋風晚蹙眉,指腹在他眼下蹭著,卻被傅沉忽然抓住手,他手腕用力,兩人距離就瞬間拉近。
“三爺!”宋風晚大驚失色。
“你在做什么?”
“不是,你臉上…”
“在一個男人臉上亂摸,很危險,知道嗎?”
尤其是他還對你有非分之想。
“有根睫毛。”宋風晚手腕被他扣著,掙脫不開。
“擦掉了?”
“沒…沒有。”那根睫毛就好像貼在他臉上一般。
“是嘛?”傅沉沖她一笑。
“那就繼續擦。”
宋風晚心頭一顫,剛才不是說摸他的臉危險?
還繼續擦?
懷生咬著根酸菜,看了那邊一眼,急忙低頭…
阿彌陀佛,非禮勿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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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睫毛,可能是個睫毛精,哈哈,擦不掉了…
三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撩她,還有小孩子在,能不能矜持點。
懷生:非禮勿視。
三爺:聽到了嗎?他不會看。
今天是周一啦,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