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梅沉和宋梅灼說了什么蘇明賢不得而知,只是蘇家和宋梅灼的關系來看,宋梅灼都說需要幫忙了,蘇明賢沒道理拒絕。
只是把人帶回來了,又怕蘇綿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畢竟五房的孩子不少,而陸家那邊,也是一群哥哥弟弟的,再來一個小姑娘,總是可有可無的,沒有那么重要。
蘇明賢說:“宋梅灼給了錢,我沒要,不過他要了我們家的地址,說是每個月要給宋梅沉寫信詢問近況。”
蘇綿就納悶了:“熠熠認字嗎?她怎么給宋梅灼回信?”
蘇明賢很肯定:“他不認字,宋梅灼的信多半也送不到她手上,他借口關心宋梅沉,實際就是奔著你和他互相寫信來的,所以我沒給地址。”
蘇綿:“…”
你猜到就猜到,了解就了解,這么一副驕傲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蘇明賢可對自己太滿了。
他男人的第六感,自從他進了病房,在宋梅灼知道他是蘇綿的親哥后表達出來的討好,足夠他看清這個就是個心懷鬼胎的狗東西。
蘇家這邊,蘇明賢和蘇綿都覺得養個孩子沒什么,除了這孩子飯量大點是個問題。
于是蘇綿就問宋梅沉:“你愿意和我們回富溪縣嗎?不在京城這邊生活,去姐姐的家鄉住一段時間。”
“在一起。”宋梅沉晃著短腿:“我太愿意啦!”
蘇綿摸了摸宋梅沉的小腦袋,她剛吃完飯,湊在蘇綿的房間,“你和你哥哥都說什么了?他為什么忽然同意你和我們一起走?”
宋梅沉皺著臉想了片刻,約么是忽然想到了,“啊”了一聲,支吾半天,溫吞吞道:“我想起來,我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疼我愛我,扶老太太過街,考試第一名,家里幾棟房,外面養女人,私生活很亂…”
蘇綿:“???”
前面都還好說,只是后面那兩句,蘇綿覺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想到宋梅灼長得那么好看,沒想到是個渣男!
盡管如此,但是:“咱們掀他短不太好吧?”
宋梅沉歪著頭看蘇綿:“為什么不好?”
“圣人都說了,不要背后議論別人的不好。”當然,蘇綿覺得,她還是做不到這點的,不過她不能帶壞小盆友。
宋梅沉小盆友往嘴里塞了一顆櫻桃,不疾不徐道:“可是,是他求我和你說的。”
好嘛,宋梅灼不想讓宋梅沉跟著蘇綿,宋梅沉偏要跟著蘇綿,兄弟倆吵了半天,宋梅灼才覺得他沒必要和個傻子吵架,太掉價了。
想了半天,又覺得宋梅沉跟著蘇綿沒有什么不好,都說你想快速了解一個人,還是要多聽多看這個人周圍的人是怎么評價他的。
宋梅灼貫徹落實方針,只是他沒想到就是一篇一千字的夸贊小作文而已,到了宋梅沉嘴里,竟然全都變味兒了!
好在蘇綿聰明,覺得宋梅灼是干不出自刨墳地的事情,“行了,我都了解了,你還是別夸了,我耳朵都要聾了。”
宋梅沉也不是很想夸宋梅灼,因為宋梅灼給他關到了小房間,讓他背了好久的小作文,他這輩子都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虐待孩子不要臉!
宋梅沉又塞了一塊櫻桃在嘴里,“用腦過度,困了。”
反正蘇綿也不知道宋梅沉怎么就用腦過度了。
也不敢問,也不敢說,只能把人送到小房間里讓她休息,明個兒一早做火車回富溪縣。
蘇綿一行人走的這天,鄧美茹還買了張站票,跟著把一群孩子送到了火車站里,等到孩子們都上了車,火車都開走了,她這才拿著帕子哭。
小助手跟在她身邊勸:“鄧姐,妝花了。”
鄧美茹怒從心起:“我閨女都回家了,我當媽的也不能陪著回去,還因為妝花了就不哭,我還是人嗎?”
話是這么說不假,鄧美茹下一句又問:“哪里花了,你給我指一下,我擦擦。”
小助理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理直氣壯的用五指蓋住她花的沒法看的一張臉:“還是回爐重造吧,沒有補救的可能了。”
鄧美茹覺得她真的太愛女兒了,她長這么大,除了賀訊,也就對著蘇綿哭的這么毫無形象了。
鄧美茹的眼淚止住了,心里卻是空空,嘆了口氣,跟著小助理回到歌舞廳繼續工作。
另一頭。
蘇明賢這次買到了幾張臥鋪票,雖說是比起來的時候票價高一點,好在是一行人睡著舒服。
剛到地方,提著行李一出去,蘇綿就看見了站在火車站外等人的蘇洵轍和陸老爺子一行人。
蘇綿找媽媽可是件大事,甭管蘇洵轍是怎么支持的,可是在陸家二老眼里,就一個想法:
——辛辛苦苦拐到手的乖外孫女要被外面的女人拐走啦!
這不,二老罵了蘇洵轍好幾天,一聽說外孫女還回來,樂的就跟著中了彩票似的,急急忙忙牽著陸崽崽就來火車站接人了。
陸老太太爭著要給蘇綿感受到濃濃的家的溫暖,把偷偷薅了菜園子里的花的陸崽崽往前一推。
陸崽崽今年八歲了,可能是家里的營養都在他一個人身上,他長得高高的,沒有同齡孩子看上去那種面黃肌瘦發育不全的心酸感。
這會兒陸崽崽手上捧著一束花,雜七雜八的顏色,看見蘇綿,吧嗒著小腿兒就迎了上去,“綿綿姐,這個給——”
他的手在半空繞了一圈,連話也在看見宋梅沉后頓住。
一秒,兩秒,三秒…
陸崽崽的一張臉逐漸漲紅,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喃喃道:“我心里的小鹿,撞死了…”
蘇綿:“???”
他說完話,也不管周圍這些人的反應,只把手里的花遞到了宋梅沉手上,看了宋梅沉一眼就低下了頭,趁人不注意,復又抬起,扭捏:“你站在這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
宋梅沉小花花看了眼手里的雜花,伸手戳了戳,轉頭又把花遞給了蘇綿,“給小漂亮!小漂亮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