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這么一說,狗剩娘越想越覺得那兔子不對勁。
誰家兔子打仗往嘴上咬啊?
可不咬咋出的血啊?!
狗剩娘心尖都是顫抖的,哆哆嗦嗦道:“我,我一時還真想不起來,綿綿…”
拿著五房的錢,干著這么輕松的活兒,完事還差點給五房搞出事,狗剩娘這心啊,拔涼拔涼的,恨不得魂穿昨天!
蘇綿分析道:“如果您抓到兔子的時候,兔子還是活著的,光毒藥的發作時間來看,那幕后黑手應當沒走多遠!而且醫院的報告顯示,五房的兔肉里,只有那一只是有問題的,幕后的人很可能為了確保她做的不是無用功,會親眼看你把兔子抓走再離開這里!”
蘇綿這一番話,莫名讓人頭皮發麻,就像是暗夜里,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她們看,觀察她們的一舉一動,而她們一直到最后一刻才能發現這樣的一雙眼睛!
狗剩娘打了個冷顫,顧小紅低著頭沉思的,靈光一閃,張了張嘴,緩緩道:“綿綿,我說了你先別急,也別多心,我昨天確實見過周雪薇,她來前山這邊挖野菜,你也知道大房現在的條件不好,隔三差五就到山上挖點菌類啥的做飯用,你家這個地理位置,她要只是單純路過,倒也是說得過去的!”
蘇綿直勾勾的盯著顧小紅看:“嬸子,您是啥時候看見的她?”
“差不多就是我們烤兔肉的時候…”顧小紅也知道蘇綿和大房關系不融洽。
周雪薇對蘇綿,整個村子誰不曉得,她當媽的偏心。
可是血緣關系擺在這里,周雪薇是生了蘇綿的人啊!顧小紅說:“咱們可以再想想還有沒有別人路過,綿綿,你家這個位置離前山近,誰都有可能的…”
話是這么說,但周雪薇一家嫌疑最大。
何況,周雪薇和薛明旭兩個人,總有那么點男女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頭。
周雪薇這個性格,她不是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但她能為了送上門的面包拼了老命。
蘇綿并不懷疑她對周雪薇的看法。
蘇老太太這會兒,也不知道是風太大吹的手指頭僵硬了,還是心太涼導致手指頭僵硬了,整個人的表情已經不能用一句慘淡來形容了。
“那綿綿,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問話的是霍曉曉,她對大房沒啥感情,陸婉走了以后,她再沒維系過妯娌間的關系。
周雪薇死活,說實話,她真的不太放在心上。
而且,要是這事真是周雪薇干的,霍曉曉覺得,那周雪薇還是死了算了!
“二伯娘,幾位嬸子,咱們目前也只是猜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我哥哥還在監獄里,我不想讓他待太久,所以這事得速戰速決。”說到這里,蘇綿壓低聲音道:“我這邊倒是有一個好的主意,只是得麻煩各位嬸子配合我了!”
“沒問題,我們一定配合!”幾個女人對視一眼,當下就應了這事。
就這么商討完,大伙兒就散開了,霍胥坐在車里等人,蘇老太太看見了,心情沉重的在車外對著霍胥揮了揮手,道了個謝就走了。
盛老爺子走了之后,霍胥因為去縣城講課的關系也跟著住在了縣城,沈家的大院沒啥人住,這些天就又空了下來,還上了鎖。
蘇綿看霍胥沒有離開的意思,再加上她一個人住這么大的屋子,霍寶寶不在,確實有點嚇人,干脆就讓霍胥進屋,把蘇楠楠的房間騰給了霍胥休息。
這一覺蘇綿睡得不太安穩,她心里有事,早上起來呼吸都很沉重。
她想著隔壁屋的霍胥,打算給人做飯,剛一開門,就看見嗖一聲溜進來的霍寶寶。
院子里坐著蘇洵轍和蘇楠楠,原是霍胥一早去縣城,不光買了早餐,連帶著給蘇家人都接回了村子。
蘇洵轍的后腦勺還嗡嗡的疼,說起話來都是種腦震蕩既視感,“這次又麻煩霍老師了,我真是羞愧,每次家里出點啥大事,最后都得麻煩霍老師!這…”
蘇洵轍想送禮,霍胥不缺,蘇洵轍想送錢,又顯得不尊重人了。
家里確實沒有啥拿得出手的東西,霍胥說這都是小事不足掛齒,蘇洵轍總覺得他只說感謝過于蒼白,半晌,開口道:“這樣吧,霍老師,你對我們家恩重如山,我都看在眼里,但我這個歲數,咱倆結拜的話不是太合適…”
蘇洵轍把霍胥當再生父母,不想占便宜,他想了片刻,忽然動腦道:“要不讓楠楠和綿綿認你做干爹吧?!哎!我覺得這個主意好,咱們就可以親上加親啊!”
霍胥:“…”
霍胥真是服了,他就沒見過這種恩將仇報的。
還干爹?但凡霍胥和蘇洵轍一個歲數,是不是都得認孫女了?!
霍胥把手里的豆漿遞給另一邊目瞪口呆的蘇綿,跟蘇洵轍商量:“叔,往后能別動腦,您就別動腦吧。”
蘇洵轍摸了摸自己腦震蕩的小腦袋,想了想,覺得霍胥應該是關心他,嘿嘿笑了一聲道:“沒事,應該的應該的!不能我們家白占你的好!”
“誰家里還沒有個難事,我都能理解的,叔。”霍胥的眸光沉了沉,不著痕跡的掃過蘇綿,和蘇洵轍打太極:“說不準哪天我還得求叔你給我幫忙呢!”
“說啥求不求的,小胥,叔知道你是好孩子,往后你有啥事,只要你張嘴,叔肯定都幫你做到!”
霍胥勾了勾唇:“那成,那我就提前謝謝叔了。”
蘇家五房兔子肉出事的事情很快就在村子里傳開了,彼時的周雪薇正坐在院子里洗衣服,就聽見霍曉曉跟蘇老太太道:“娘,您說這好好的兔肉就能吃死人?綿綿說,那小孩的父母一直在鬧,說是要讓血債血償,明賢被抓緊去審訊,連警察都驚動了,不會有啥事吧?!”
“能有啥事,你別多想,綿綿說那藥,只要和人接觸了,沒有第一時間扔了,身體里是可以檢測到這種化學成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