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世還沒來得及跟蘇綿說話,對上霍胥不耐煩的表情,麻溜的下來。
他啥也不敢問啥也不敢說,一出車里就去拉車后座的門打算做到車后,被霍胥從前座回頭看了他一眼,提醒:“你去騎自行車。”
景世瘋了,不可置信:“你讓我騎自行車追你倆?”
“去蘇家,”霍胥看神經病一樣看了眼景世,末了,提醒:“把霍寶寶一起帶上。”
這就是不讓他跟著幫倒忙了唄。
霍胥說完話,景世沒法子,給車門關上,他大抵是要提醒兩句路上注意安全之類,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車子就從他面前竄出去。
景世:“…”
算了,今天也是晴轉多云的一天呢。
蘇綿要去的是吳家寨,離著縣城還有一段距離,霍胥車開得快,一路上都是蘇綿隱忍的啜泣。
說實話,他真沒見過幾個小姑娘哭,或者說,見到過,覺得煩,也不會一直留在跟前聽,就蘇綿是個意外,他還是真的,沒給小姑娘推下車。
霍胥把這種情緒歸類于——某種自我涵養。
甜水鄉和縣城還有一段距離,蘇綿夢里,蘇洵轍翻車的地方就是吳家寨的山溝那,蘇綿真的,無比的后悔,她從來沒有哪一刻和今天一樣全是無力。
她明明就知道,蘇洵轍上輩子就是因為開車出的事情,她還是同意蘇洵轍繼續開車。
霍胥也沒問蘇綿是哪里覺得蘇洵轍會出事,也不懷疑她話里的邏輯性,蘇綿說會出事,他就替她去降低出事的可能性。
已經是中午,陽光越來越毒,蘇綿的心里也越來越虛。
蘇綿認路不全,霍胥也是一路找人問著路走的,倆人一直沒看見運輸隊的車影,時間過得越快,蘇綿心里越難受,所有的不安都被無限次的放大,她親人不多,只希望蘇洵轍能好好的。
“車牌號知道嗎?”
霍胥忽然提了句車牌,蘇綿抬頭,看見的就是開在路前方的貨車,吳家寨的山窄,路面不算平滑,盤旋的山路周圍釘了幾個鐵柱子。
蘇綿想了想,臉色有些白:“尾號是89的,其它的,我不是很清楚,我爸爸說,他是替運輸隊隊長開車的,帶著大家一起去吳家寨。”
霍胥點頭,貨車的體積較大,他轉頭提醒蘇綿:“我得把車開到前面,你,抓好扶手。”
話音剛落,在蘇綿點頭的順間,黑色的鐵皮車順著貨車留下的空隙順進去。
霍胥開車的這條路是直的,開進去很順,這也足夠讓蘇綿看清楚最后一輛收尾的車上的人不是她爸爸。
車子直行,打頭的車眼看著要拐一個大彎繞道另一側出去,蘇綿的視線里,原本開的平穩的貨車忽然晃動了車尾,在要順著彎路向里合并的點之前還是直行,像是要往鐵柱子上撞。
蘇綿幾乎是尖叫出聲,眼前模糊一片,親眼看見她父親的貨車和夢里的預示重疊,緊接著就要翻下山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