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蕙耐著興致道:“這篇文章是我一早就寫好的,家里的長輩都能幫我作證,你就是讓我現在再寫一份,我也是寫的出來的。”
蘇蕙一開始抄的作文,就不止一份,她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馮奕辰給她的作文打濕了,她怕的不是沒有作文往上交,她有很多備份,她是怕馮奕辰看出什么不對勁。
這個作文雖然不是她寫的,但她在馮家那兩天,給作文背下來了。
所以蘇蕙不怕。
坐在一邊的劉主任看向蘇綿:“你怎么說?”
“要單說是給這份作文默寫出來,我一樣可以。”蘇綿笑,語氣挺云淡風輕的,就仿佛,這不是什么大事一樣。
她從進來就解釋了一句,沒有蘇蕙那么多話。
田老師的視線在兩個人身上繞了一圈,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比起蘇蕙這個外班的學生,她是更愿意相信蘇綿的。
沒辦法,身為班主任,總歸還是要護犢子的。
她去拍蘇綿的肩膀:“綿綿,那你有什么別的辦法能證明這個作文是你的嗎?”
田老師話里的鼓勵,讓蘇蕙聽著,很不舒服。
她下意識的反駁:“老師,你不覺得你的判斷過于情緒化嗎?蘇綿是什么成績,這次不過僥幸考得好而已,我的作文,是在京城那邊沒有規范寫作范圍之前就已經寫出來的!我能為我做的事情,說的話負責任!至于蘇綿,你覺得這種格調和見解的作文,是她這個年紀能寫出來的嗎?”
蘇蕙比蘇綿只大一歲,蘇家倆孩子上學都早,只是蘇蕙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休學過一年,所以兩個人在同一個年級念書。
蘇蕙處處壓蘇綿一頭。
風光無量,這篇文章,在蘇蕙看來,可以是任何人寫的,誰都行,但蘇綿,不行。
沒有緣由的,就是不行。
蘇綿往蘇蕙的方向看了一眼,“既然你說文章是你的,那我想問問你,你作文的思想是什么?”
是什么,那還用說么?
蘇蕙張口就來:“我就反應社會現狀!反諷,諷刺社會惡風惡習!”
對嘛,這篇文章一開始就圍繞一個“熬”字來寫,媳婦熬成公婆,公婆在磋磨媳婦,死循環,蘇蕙說的沒問題。
可劉主任的臉色說不出多好,有幾分怪異,甚至說,看著蘇蕙的目光是失望的。
他問蘇綿:“你呢?”
“忍受,耐苦,這叫熬,可我文章表達的不是熬,無所謂劈開荊棘向前走,不妨試試在荊棘上跳舞,享受生活給予你的困難,人只有在磨礪中才能成長,這叫生活的饋贈,把握住了,才有資格立世。”
蘇綿神色平靜,她把放在劉主任身上的目光緩緩地移到蘇蕙的身上。
似笑非笑。
“蘇綿,我的文章不是這個意思。”蘇蕙挺自信的。
從她的理解來看,她拿到的那份文章,最突出的地方就是開篇點出的社會現狀,周雪真也說她寫法犀利。
何為犀利,在蘇蕙眼里,自然是文章開篇的點睛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