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看著周思成和顏遠景,感覺他們兩突然就很有共同話題,很熟絡的樣子,她皺眉納悶:“你們以前也沒那么熟。”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周思成說:“我們以后會很熟。”
他抬手,摟著顏遠景的肩膀。
顏家是老房子,面積很大的,光廚房餐廳就有人家小戶型的客廳那么大,一張大圓形餐桌,還帶轉盤的,上面擺滿了菜。
就幾道成品打包盒買回來的,其余全是自己做的。
琳瑯滿目,看著十分誘人。
文靜迫不及待的沖過去,夾了一塊紅燒肉塞進嘴里,邊吃邊點頭:“好吃。”
文維平是個很嚴格的人,尤其在外面,他皺眉呵責文靜,“沒規矩!”
文靜縮脖子,嘿嘿笑了笑。
算是認錯了。
她吃的一塊肥肉,嘴角沾了油,周思成抽了張紙巾,很自然的伸手,準備幫文靜擦,又意識到場合,他收住了手,把紙遞給文靜,“擦擦嘴角,全是油。”
文靜接過,擦了擦嘴角,坐下了。
周思成很順勢的就坐在了她的旁邊,文維平也準備坐那個位置的,晚了一步。
他看著坐在他女兒旁邊的年輕人,一肚子意見,礙于場合,忍住了。
準備繞去文靜另一邊,卻又被許寧悅搶先了一步。
他黑著臉,坐到了許寧悅旁邊。
許美紅和顏華成一起擺碗筷,顏遠景給大家倒飲料和酒。
文靜又忍不住吃了一口菜,她看著顏華成問:“你大姨會做飯嗎?”
顏華成笑著回:“你大姨會做飯嗎?”
回完他看許美紅。
許美紅冷哼,“說的好像你沒吃過我做的飯似的。”
夫妻兩斗嘴,氣氛融洽,大家都笑呵呵的。
這氣氛,是顏早從小到大,在這餐廳里沒有感受過的。
顏家規矩特別多,很小的時候,逢年過節家里來人,她甚至都不能上桌吃飯,就弄點飯菜,一邊吃,反正不能和長輩們坐一起吃,尤其在老家。
但受寵的小孩會被大人帶在身邊。
“喝點湯。”
顏早盯著那些菜有點出神,藍暮忽然拿起她面前的空碗,給她舀湯,她回過神,抿嘴對藍暮笑笑。
文靜還在一邊吃一邊拍顏華成馬屁,“我大姨可真幸福,一輩子不用做飯,找老公就應該找我大姨夫這樣的。”
“嗨。”顏華成尷尬的自嘲,“像我沒什么出息。”
顏家生意敗落以后,他們家幾乎靠著以前的老本,一直吃到現在。
過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生活。
還一輩子怕老婆,被街坊鄰居嘲笑,茶余飯后的話題。
文靜皺眉,“才不是呢,我覺得男人把老婆孩子都照顧的好更有本事。”
她筷子含在嘴里,翹著嘴唇。
很真誠。
給顏華成很暖的安慰,顏華成寵溺的語氣,“你呀,就吃的好,馬屁拍的好。”
文靜:“是真的。”
文維平要了碗湯放到文靜面前,文靜喝了一口,“這個湯還是那么好喝。”
她對顏華成的廚藝贊不絕口。
周思成說:“我也會煲湯。”
文靜在家里幾乎不下廚,西紅柿炒雞蛋和涼拌黃瓜可能是她最拿手的菜了,她這樣普通家庭的新時代年輕人都不下廚,根本不相信周思成這種富二代會做飯。
她斜眼不屑的看著周思成,“湯煲你差不多。”
周思成挑眉:“不信?”
文靜問:“你會煲什么湯?”
“你喜歡什么湯我都會煲。”
周副隊毫不猶豫的夸下海口。
不等文靜回周思成,顏華成笑著替她回:“她啊,最喜歡老雞湯,一喝喝一鍋,每次來我家都要提前打電話問有沒有燉雞湯。”
然后又指著那碗紅燒肉說:“像這個紅燒肉,她一吃能吃一碗。”
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出來周思成對文靜那點意思,就他這個大姨夫沒有。
還很實誠的跟周思成透露文靜的喜好。
周思成點頭,“哦。”
鍋里還在做著菜,顏華成吃幾口,就去看一眼。
最后一道湯上好了,蛋糕也拿上桌了,一個小蛋糕,花樣也很簡單,中間有個籃球圖案。
文靜看著那蛋糕,忽然想到什么,看著顏遠景問:“今天你過生日,女朋友沒過來嗎?”
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
所有長輩們目光看向了顏遠景,其余人都看著文靜。
“你談女朋友了嗎?”許美紅問顏遠景。
顏遠景臉色變得有點冷淡,淡淡的回許美紅,“沒有。”
突然轉變的態度。
讓許美紅變得小心翼翼,她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道:“現在上大學了,談女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之前許美紅去學校鬧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此刻這個話題聊起來有點尷尬,許寧悅開口轉移話題,“吃飯。”
文靜感覺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題,縮了縮脖子,然后埋頭默默吃東西,不吭聲了。
顏華成和文維平坐一起肯定是要整兩杯的,珍藏的幾瓶酒拿出來,也準備了啤酒,顏華成一邊開酒一邊問藍暮:“藍暮,白的你沒事吧?”
不等藍暮回答,文維平搶著替他回:“…他沒事,上次在我家喝了很多。”
他唯一在喝酒這方面很積極主動。
顏華成點頭,“好,那就都整白的。”
然后他想起來還有周思成,又看著周思成問:“周副隊你可以嗎?”
“別喊我周副隊,喊我思成或者小周都可以。”周思成說完點頭,“我也度可以。”
“那我就喊你小周吧。”
周思成一點架子沒有,大家聊著聊著,也就聊開了,沒那么拘謹了。
顏華成給幾個喝酒的杯子里倒酒。
都是大杯,能裝二三兩酒的那種。
倒完了酒,顏華成問周思成:“你和藍暮誰能喝一點?”
文維平說:“藍暮上次喝了一斤,達到了我的要求。”
聞言,許美紅皺眉看著許寧悅和文維平責備,“我說你們怎么能讓孩子喝一斤白酒?”
這不是嚇捉弄她女婿嗎。
許寧悅說:“哪有一斤,聽他瞎扯,藍暮喝了頂多半斤。”
文維平冷冷的說:“今天沒有一斤,過不了我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