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夏天,文靜穿的短袖,她皮膚白嫩,剛才鍋蓋解開還一股蒸汽,熏的文靜整個小臂都通紅,都有起水泡的跡象。
真的很疼,加上文靜本來也不耐疼,一會功夫身上都汗濕了,直接疼哭了。
“我去下店里。”
藍暮在跟合作商開會,非要拉著顏早一起,顏早接到電話,慌慌張張的起身,打斷了藍暮和別人的交流。
她臉色有點發白,慌慌張張的,藍暮也跟著緊張,“出什么事了?”
他起身,已經到顏早跟前了。
顏早說:“文靜在廚房被燙了。”
聞言,坐在對面的周思成猛地起身,“我去看看。”
說時遲那時快,他人已經到門口了。
顏早也跟著出去。
那自然是少不了藍暮的,只能留下祝賀在會議室善后。
到了停車場,藍暮和顏早碰到了周思成,藍暮皺眉問周思成:“你去干什么?”
“我想去就去,關你什么事?”
周思成沖沖的語氣回了藍暮一句,看都沒顧得上看他,上車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顏早:“…”
她怎么感覺她不用去的了?
員工給文靜抹了藥,文靜坐在后廚休息室,大家都勸她去醫院。
“文經理,你還是去下醫院吧。”
“不去醫院要是留疤怎么辦?”
傷處抹了藥,又涼又火辣辣的,說不出來什么感受,反正就是痛苦,文靜怕去醫院要再抹藥,堅持不肯去,“他們又沒有什么神丹妙藥一下子就好的,你們忙你們的去。”
她覺得自己在這里影響員工干活了,說完起身離開。
哭到現在,眼里的眼淚還沒有干,加上熱,眼睛有點腫了。
出了廚房區域,到了大堂,她徑直往樓梯方向走,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稱呼。
“周副隊。”
文靜猛地轉頭,看向大門方向。
男人穿著白色襯衣,黑色西褲,獨特的高貴氣質,即使在嘈雜混亂的環境中也讓人無法忽視。
她怔愣。
她只顧著疼,從沒有過期待,甚至都沒有想到過這個人。
可他出現,她的心里竟然不受控制的被激起了千層浪。
她本能的轉身,面對著男子奔來的方向。
周思成跑近,一眼看到文靜那白皙的胳膊上紅了一大片,有的區域已經起泛黃的水泡了,他心一緊,加快了腳步。
到文靜跟前,二話不說,牽起她那只沒有受傷的手,往門外拖。
文靜像是從夢中醒過來,驚聲問:“周思成你…你干什么?”
她說話還有鼻音,聽上去似是哭腔。
周思成心一下子軟到了極限,他蹙眉,語氣寵溺,“平時咋咋呼呼的,燙一下就哭成這樣?”
說著他伸手,用指腹幫文靜抹掉了眼睫毛上的淚水。
好多人看著。
服務員都忘了自己手里還端著菜要給客人送去了,臉上掛著姨母笑。
文靜有點不好意思,瞪眼懟周思成,“我哭成什么樣關你什么事?”
她用力甩開周思成的手。
周思成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重新牽起了文靜的手,“當然關我事情,我會心疼的。”
這誰遭得住?
文靜差點沒忍住往周思成懷里撲。
她克制住了。
這是她第一次意識到,她對周思成是在克制。
心里莫名的委屈,控訴,“我都說了讓你不要來找我了,你怎么就不聽呢?”
無奈又無奈。
也難怪那些男人經不住外面的誘惑,她一個女人都快要扛不住了。
再這樣,她可能真的要…渣了啊。
周思成聽出來文靜的無奈,有點得意,挑眉反問:“你是我什么人,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文靜:“???”
說話間,他們已經出餐廳大門了。
周思成雖然是幕后,但好歹小有名氣,不少人拍了照片和小視頻上傳到各種平臺。
天已經擦黑,步行街亮起了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人來人往的游客行人。
文靜這樣被周思成拖著,很別扭,她問:“你拉我去哪里?”
周思成:“去醫院。”
文靜:“我不去。”
她鉚足了勁定足,不肯往前走。
周思成:“那我只能這樣了。”
不等文靜揣摩他的話,他彎腰直接將她打包橫抱。
文靜求生反應,本能的抬起手勾著周思成的脖子,下一秒反應過來,推周思成胸膛抗拒。
周思成知道文靜怕疼,“我給你找個大夫,就看看,開點藥,這熱天防止發炎,我保證不會疼的。”
語氣溫柔耐心了幾分,像是下了蠱,讓文靜內心也平靜平復下來。
她望著周思成,黃昏天,他臉部輪廓清晰,猶如精心雕刻,卻又幾分不娘氣的柔。
文靜腦海里居然蹦出了天使和惡魔這兩個差別的角色。
這家伙到底是天使還是惡魔?
她歪著脖子,看半天,嘴里吐出三個字,“我不信。”
周思成低頭看一眼文靜,輕笑:“不信也得信。”
他加快了腳步。
文靜咬牙,“周思成你這樣真討厭。”
周思成笑了笑,沒有接文靜的話題,斜眼看了下文靜受傷的那只胳膊,此時傷處貼著他的衣服,他挑眉:“你胳膊不疼了?”
“啊!”文靜又有了疼痛反應,“疼死了。”
趕緊將胳膊拿開,大街上全是人,就算周思成不是小有名氣,他們這樣走在街上,也會引人注目。
她服軟了,“周思成你把我放下來,我跟你去醫院。”
周思成知道文靜怕影響,把她放下。
上車后,文靜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跟周思成講,到了醫院,她被周思成拖著,硬是塞進了急診大夫的診室。
這是私立醫院,是周思成家的產業,這個點門診都下班了,只有急診,周思成提前聯系了燙傷科的大夫給文靜看診。
文靜坐在診室里,一直很緊張,看著大夫她已經感受到大夫拿著鉗子夾著藥棉給她傷處消毒擦藥的那種疼了。
臉色有點白。
五十歲左右的專家大夫看了看文靜的傷,說:“這燙的不輕啊。”
還嘆了口氣。
聽上去很嚴重的樣子,文靜更緊張了,她問:“會不會留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