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位可愛的小公主確定是在幫人家藍隊長,而不是跟著一起諷刺他嗎?
恩迪根本不在意助理的糾結點,已經下定決心了,“不管怎么樣,你按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
助理:“明白了。”
距離事發七八個小時過去了,大家都很好奇顏早的去向,包括周思成和祝賀他們。
以前顏早在大家面前,都是要強的從來不讓人看到她軟弱的一面,今天頭一次,在球場上,她脫下球衣,低頭一吻那個畫面,陌生人看了都會心疼。
十年…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克制隱忍,想象不到,更體會不到其中的辛酸和苦辣。
現在很棘手的是藍暮禁藥事件,查出是誰陷害的之前,要先想辦法保留LY這次V冠賽的資格,緊急的開完一個商討會議,其余人走了,藍暮坐在位置上,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整個人坐在那,都給人感覺很凝重,心思深沉。
周思成走到門口,回頭看藍暮那樣,想了想又返回去。
祝賀見狀,也跟著返回去,還順便把會議室的門給關上了。
這是周思成的房間,是一個行政套房。
能容納二十個人的會議室,人都走了,顯得空蕩蕩的,周思成走到藍暮跟前,腿靠在桌上,看著藍暮道:“我覺得你現在很有必要去找一下顏早,她一個人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會不會出什么事。”
從事發到現在,藍暮都沒想著去找顏早,他覺得奇怪。
藍暮喜歡顏早,這點不用問也不用懷疑了。
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藍暮彎唇輕笑,“她不會再見我了吧。”
笑的很苦澀。
祝賀在一旁接話,“如果是我,我可能也不會見你了。”
他耿直的讓周思成想捶他,投給他一個讓他閉嘴的眼神,周思成又看著藍暮,“我真的很驚訝,她竟然一直喜歡你,從來沒想過。”
祝賀又搶著接話,“也不是啊,顏早一直跟阿暮在一起啊,人家雖然表現的很冷很清高,但也沒聽她說要退婚,文科成績那么好,還跟著選了理科,大學能去首都和海市,但她留在蘇城了。”
祝賀自顧自的說著,沒看藍暮的臉色,“只是她表現的好像和程行之在談戀愛似的。”
他說的話都是脫口而出,可能都沒經過大腦考慮。
有時候也正因為這樣,才一鳴驚人。
藍暮聽了祝賀的話,瞪著眼睛,直起腰,雙手抓著椅子扶手,愣住了。
是的,顏早從來沒有提過退婚,哪怕她說嫁給狗都不會嫁給藍暮,都沒有說要退婚。
程行之在文科,她卻選了理科,程行之去了海市,她卻留在了蘇城…
這些,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應該說他從來都沒有注意到這些。
現在仔細想想,他是習慣了,習慣了顏早從小到大都在身邊,所以她一直在身邊,他沒有想過什么原因。
可以說每天都能看到顏早,即使節假日哪天看不到,也能聽到她的消息。
所以,她突然離開,和程行之走了,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才會有那樣的反應,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都適應不過來。
他以為是不甘心,不甘心外面那些流言蜚語說他被綠了,被拋棄了。
其實是,他早已經把顏早當成生命中的一部分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她在那,站在那最矚目的地方,脫下了身上的隊服,放下的時候,他有種要失去全世界的危機感。
比三年前她突然消失還要讓他緊張害怕。
祝賀還沒看到藍暮的變化,還在說,“不過真的好奇怪,顏早為什么要和程行之出國,為什么要離開,這幾年她在國外干什么?”
他的疑惑,讓藍暮想到顏遠景那翻憤怒的話。
‘她為了你差點死了,你為什么不救她…’
他猛地起身,奔向門外。
周思成和祝賀都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了,追上去,“阿暮你干什么去?”
藍暮沒理會他們,邊走邊拿手機撥顏遠景的電話。
撥通了,可是沒有人接。
藍暮到電梯口,正好碰到了西瓜。
“隊長。”
藍暮逮著西瓜問:“看到小景沒有?”
西瓜說:“就今天在體育館看到,然后就沒看到了。”
他看著藍暮緊張著急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了,又道:“你找小景嗎,我現在去幫你找。”
藍暮沒回答,按了電梯。
祝賀聽藍暮說要找顏遠景,他說:“小景收拾行李走了,可能是去和顏早一起了。”
電梯正好來了,藍暮聽了祝賀的話,止住了腳步。
他耳邊還在回響顏遠景的那句話,’她為了你差點死了,你為什么不救她…’
那時候,發生了什么事?
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西瓜一臉懵逼,看看周思成和祝賀,目光又回到藍暮身上,“外面還有好多記者,隊長你現在還是不要出去了。”
周思成也跟著道:“我也覺得,顏早現在躲起來,只要是安全的就行,當務之急,先查出來誰陷害你的,不然顏早也不能出現在人前。”
網上現在很多帶節奏的,在罵顏早,罵顏早陷害藍暮,是飛躍的間諜。
也有人說是顏早喜歡藍暮十年,愛而不得,是在報復藍暮。
現在只有查出來這件事是誰做的,才能安心的去處理感情的事情。
周思成走到藍暮身邊,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湊近他,小聲的說:“我已經按照你說的,讓妃兒去試探她那個幫她買藥的朋友了,應該很快就能知道是哪個環節了。”
藍暮微微垂眸,緊接著又掀起眼皮,眼底一片寒涼。
藏在心里這么多年的心思,顏早試想過很多告白的方式和情話,情書加起來好幾萬字,沒想到是以那種方式。
事后沒有她想象的那樣不堪和負擔。
反而輕松了。
像是壓在心里的一塊巨石被挪走了。
可以說,這些年,她從來沒有這么輕松過。
這一夜也沒像她想象的那樣難以入眠,一覺到鬧鐘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