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早邊走邊回頭看,被追的有陰影了,見楊主任沒跟上來,她才放心。
手里的冰棍一大半都化掉了,還剩下一點點,真的就一點點,大概指甲蓋那么多,她都沒有放過。
吃完她發現藍暮用嫌棄的眼神在看她,她皺眉,然后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背對著藍暮。
繼續把棍子上剩下的一點點給吃了。
剛吃完準備把棍子扔進垃圾桶里,藍暮的聲音在后面輕飄飄的傳來,“你不知道這種冰棍都是臟水加糖精做的嗎?”
關于食品不衛生不健康等等傳聞,聽過太多太多了,顏早壓根不屑,她將棍子丟進垃圾桶里,轉身看著藍暮冷哼道:“說的好像你是做冰棒廠的。”
她繼續往前走。
藍暮腳步不急不慢的跟在她身后,繼續說冰棍臟的話題,“外面早就傳了,還曝光過,用的都是河里的水,可能比附中外面的那個湖里的誰還要臟,然后兌上糖精,幾分錢一根成本,賣給你這種人吃。”
顏早本來真沒當回事的,可藍暮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最最讓顏早反胃的是他還舉例附中外面那個湖,她不住干嘔。
回頭大聲的警告藍暮,“藍暮你閉嘴,再說我把你嘴給撕爛了。”
她急的跳腳,臉上一陣紅一陣黑。
藍暮還很淡定,一點不為她的警告所動,點點頭道:“哦,那湖里的水你也不是沒喝過,也許你喜歡吧。”
說完還聳了下肩。
好像在說:你喜歡就好。
顏早最不想被提起的一段記憶被藍暮給提起了,她反胃的厲害,正好藍暮到她面前了,她舉起手捂住藍暮的嘴巴,“閉嘴閉嘴,藍暮你閉嘴。”
氣的想打人。
兩人身高懸殊,藍暮腦袋稍稍往后偏一點,就脫離了顏早的手,然后他歪著脖子一臉好奇的看著顏早,“你說你是怎么蠢到掉進湖里的?”
看上去是真的很好奇,一點都不像是在嘲笑,一點鄙視都看不出來。
顏早惱羞成怒,大聲的回他:“那是意外,是意外!”
MDZZ,狗男人!
非得揭她黑歷史。
那是她高一剛入學沒多久,附中外面那個湖還是個污染湖,她那天上學遲到了,教務處的萬主任在校門口拿著棍子巡邏,她不敢走正門,于是想從后門爬進去。
哪想那天風大,頭上戴著的帽子被吹到了湖邊,她去撿帽子,不小心滑掉進了那個湖里,轟動了全校。
她到現在還沒忘記那個湖里的水是怎樣的臭氣熏天,她被撈上來,吐了一地,病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也因為那件事情,后來學校才向政府提議管制那個湖的環境衛生,不允許周邊商鋪再偷偷把垃圾往湖邊倒。
才有了現在附中后門外那個清水湖,也不算特別清吧。
藍暮見顏早臉紅了,他還不罷休的補了一刀:“丟人。”
然后牽起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但顏早聽著他這嫌棄的兩個字好像不是真的在嫌棄,反而讓他感覺暖暖的。
心中的氣也平和下來了,她扭頭仰起臉疑惑的問藍暮:“你怎么知道我掉過湖里?”
其實那件事全校都傳遍了,他知道也不好奇,只是她有點兒驚訝他會在幾年后當著她的面提起。
藍暮說:“全校人都知道了,我不想知道都不行。”
一幅他也不想知道的語氣。
顏早沒好氣的’切’了一聲,“那還真是勉強你了,讓你知道了。”
就知道和虞葉桑鬼混,當然不想知道她的事情了。
不守夫道的狗男人,怕是忘了自己有婚約。
兩個人邊聊邊走,離操場越來越近了,聽到操場那邊的大廣播聲音,是一個成熟的女人聲音。
顏早心想是哪個領導在發言,細聽聽出來是蘇尚英。
她認真的聽了幾句,不是那么官方,好像沒有臺詞本,隨性發揮的,但語氣連貫,透著自信。
比前些年去附中演講還要有氣勢。
顏早并不想過去聽蘇尚英演講,她放慢了腳步想停下來,藍暮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拉著她叮囑,“就跟著我,別亂跑了。”
很不放心的語氣,生怕顏早走丟了。
顏早’哦’了一聲,任由他牽著走。
他們到慶典現場,正好領導發言環節結束了,顏早遠遠的看到蘇尚英下臺,學生司儀禮貌恭敬的對她鞠了個躬。
這樣看,虞葉桑其實是不如蘇尚英的,蘇尚英能在一個圈子混到這個地位,人人敬畏,光有背景肯定是不夠的,情商和智商雙商肯定都在線。
而她感覺虞葉桑和蘇尚英比差遠了。
最起碼縱容和慫恿虞葉蕭和陸菲跟她打賭這件事情就很沒腦子,只有這次曝光陸菲丑聞,讓蘇皓澈擺脫和陸菲關系的這件事情做的稍微有點腦子。
要不然陸菲和她打賭輸了,卻遲遲不甘心宣布退役,肯定會被很多人嘲笑,陸菲和她并沒有仇恨,大家會通過這件事情聯想陸菲和她打賭肯定是和虞葉桑有關。
這陸菲的丑聞一爆出來,大家的注意力就轉移了,不再是議論陸菲什么時候宣布退役,而是議論陸菲的丑聞,蘇皓澈上演深情男戲碼,把陸菲迷的團團轉,甘愿幫蘇皓澈撇清一切關系。
反正陸菲有那樣的丑聞,他們家也不可能讓蘇皓澈娶陸菲的,所以陸菲這一曝光,得利的全是他們虞家。
這一招用的真的很費腦子了。
她都懷疑是不是…是不是蘇尚英給出的主意?
這個想法闖入腦海,顏早夢中驚醒一般,猛地瞇起眼睛盯著回到嘉賓席上坐下的蘇尚英。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還真的無法想象,蘇尚英那樣清高的外表下,是怎么藏著那么陰狠毒辣的心的。
陸菲這一連幾個打擊,都是致命的打擊,如果不是承受力還算強,一般人估計都自殺了,估計陸菲也離抑郁不遠了。
忽然,藍暮的手機響了,打斷了顏早的思緒。。
顏早看向藍暮,藍暮已經拿出手機了,顏早看到屏幕上’虞葉桑’三個字,她心里翻著味,手從藍暮的手心里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