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禁的感嘆,終于亮了。
他轉身靠在冰冷的水泥墻上,仰頭對著漆黑的夜空翹起了嘴角。
三年了,那個拋棄他的未婚妻的房間的燈終于重新亮了起來。
天知道這三年,他來過這里多少次,多少次站在這個位置仰頭仰到脖子酸,然后默默的轉身離開。
他以為他只是不甘心顏早憑什么,程行之又憑什么,從沒意識到自己失落不舍和痛苦。
“隊長你靠在這里干什么?”
汪洋找過來,見藍暮靠在墻上仰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他那樣子,他想到曾經他喝多了癱在這里那狼狽的樣子,竟然對這個苛刻的老板起了一絲憐憫之心。
他一個月薪才過萬的人憑什么去可憐一個身價多少億的富家少爺?
汪洋走到藍暮跟前,藍暮轉頭,目光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回去吧。”
語氣聽上去有點喪。
“額?”
汪洋望著藍暮,關心的話到了嘴邊,最終還是忍了回去,點點頭,“我知道了,車鑰匙給你。”
以他跟藍暮好幾年,對他的了解,藍暮是不需要什么安慰的話的,對他也沒用。
汪洋將車鑰匙遞給藍暮便走了。
狹窄的小巷子里又恢復了寂靜,藍暮扭頭看向二樓那個亮燈的房間,窗簾還沒有拉,他眼中露出期盼。
期盼那少女的身影。
九點多鐘,她總是會站在窗前伸伸懶腰,纖瘦的少女身影,婀娜多姿,長長的馬尾辮也跟著擺動。
屋里時不時傳出來女人尖銳的嗓門罵少女的聲音,女孩大概心煩,拉上窗簾,將他的視線隔離了。
往事在腦海里像片段一樣回放著。
原來…他早就關注著那個蠢女人了呢。
只不過總是騙自己說是盼著她不好為由而已。
“早兒,我來了。”
忽然,前院哪里傳來一個男人的喊聲,欠的很的聲音。
藍暮一聽便聽出來是劉小強,臉色一沉,趕緊往前院跑。
前院門口兩盞路燈很亮,藍暮一眼認出來趴在院子門上的男人是劉小強,他冷著臉加快腳步走過去。
“早兒!”
劉小強正對著屋里喊顏早,并沒有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被藍暮從后面伸手揪住了后衣領。
嚇了一跳,“媽呀,是誰?誰?”
以為鬧鬼了,他跳起來,扭頭,先看到藍暮的脖子,接著仰起臉看到藍暮的臉,他表情更見鬼了,“藍…藍藍…”
劉小強縮著脖子,面色驚恐,聲音顫抖,嘴里支支吾吾的半天連藍暮完整的名字都沒叫出來。
藍暮松開了劉小強的衣服,高大的身影逼近他,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挑挑眉問他:“你看清楚我是誰。”
他眼眸中閃著危險的光芒。
“藍暮!”
劉小強后退,直到背緊貼著院子門,嘴里大聲的蹦出藍暮的全名。
藍暮逼近到腳尖抵著劉小強的腳尖,然后微微彎腰,湊近他的臉問:“你兩顆牙裝上了?”。
渾身上下散發著駭人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