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嬌嬌與沈長青回到飛船之上時,那頭血肉模糊的老黃牛,這會兒也停止了吼叫。
然后。
它又一動不動,像一頭咸魚般。
XN3848號之上,季柚等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好看。
岳棲光抓一把頭發,氣惱道:“所以,這玩意兒就是堵著路不動了?”
“它要堵多久去哦?”盛清顏一直一動不動的守在發射臺,不敢有分毫的挪動,但這頭老黃牛攔路,搞得盛清顏突然犯瞌睡了,他努力撐起眼皮子,說:“要不然人家先去睡一覺哦?等它走了你們再通知我哦?”
等等…
盛清顏渾身一頓,忽然瞇起眼,問:“你們覺得困嗎?”
“哈”楚嬌嬌抬手,揉揉眉心,說:“有一點。”
“你不是說,沒覺得。你一說,突然有點困了。”岳棲光皺著眉頭。
岳棲元神色極為嚴肅:“精神干擾?”
沈長青沒有吭聲。
大家都轉向何必學長與季柚的方向。
季柚背著手,走了一圈,道:“有一點困,不過,不是精神干擾,或者說不是特意對我們使用的精神干擾。”
這句話一說完,其他人都反應過來,沈長青問:“是來自那頭牛?”
“嗯。”季柚點頭,道:“它很困,要睡覺。”
岳棲光嘴角抽了抽:“所以,它要拉著我們一起睡?”
“靠哦!”盛清顏一聽就不樂意了,十分嫌棄道:“阿光你這說的什么鬼話哦,誰要跟一頭牛睡覺哦?”
“不是它要拉著我們一起睡,是——”沈長青望著前方糊成一團的老黃牛,說:“是它的精神自動溢散出來,影響了我們。”
說到這里,沈長青抿抿嘴,道:“只溢散出一丁點,就影響了我們所有人。這…這得有多強的精神力啊?”
沈長青的聲音,罕見的帶了絲顫音,顯得有些失態。
本來,沈長青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自信的,精神力達到S級很難,他在10歲就達到了,已經是聯盟新一代的佼佼者。
同期的精神力天賦者岳棲元,卻是在15歲。才達到S級。
沈長青看著低調、內斂,但他內心是驕傲與自信的,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小自負。同齡人里,他覺得自己是最強的,沒有之一。
可——
進了攬月星軍事學院后,他的臉,就一直被某些人按在地上摩擦,沈長青內心是有點崩潰的,也是拒絕的,所以,他一直在默默的努力。
以前放學后,會自覺的繼續訓練1個小時,他加到了2個小時。無論是體能,還是精神力,他都在加大訓練力度。
作為一個有點宅、只想著窩家里搗鼓機甲與零部件的人,沈長青是很不喜歡社交的,但他現在學著跟大伙兒同進同出,執行更多的團體任務與訓練。
甚至,他還在星網上額外補充了一門叫做演藝課的班。
種種的種種,都只是想變強。
可,如果敵人強大到自己無論如何努力,都追趕不上的地步呢?
一頭12級星獸,在星獸里的頂級存在,就讓他們所有人束手無策。
老黃牛不動,他們該怎么辦?
等嗎?
等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沈長青張張嘴,感覺有很多話想說,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怎么吭聲的何必,忽然站起來,走到甲板靠近機翼的部位,拿出望遠鏡,觀察了片刻,道:“我還得出去一趟。”
楚嬌嬌立馬跟上:“學長,一起!咱不能讓這頭牛睡著,真睡著了,咱們就徹底被堵住了。”
這老黃牛皮粗肉糙,拿刀一刀刀捅,捅這么久,都捅不死,這要是睡著了,還不知道啥時候醒,難道大家真的要跟它干耗著?
楚嬌嬌覺得必須要弄死它!
沈長青下意識站出來,要跟上。
何必抬手,阻止了兩人,說:“我去確定一下它的傷勢,它應該是真的受到重創了,也許它想動也動不了了,不必你們跟隨。”
當然,這只是猜測。
星獸大多兇殘狠辣、嗜殺成性,絕對不會容忍人類的靠近。所以,這頭老黃牛的情況的確非常異常。
它容忍何必等人這么久,要么是它受傷且虛弱極了,要么是它已經死了。
絕對不可能是因為它不想殺XN3848號上的人。
那么,是什么情況呢?
首先,它的精神波動時隱時現,尾巴也偶爾甩動著,這證明它肯定沒死。
也就是——
它受傷了。
何必等人當然知道它受傷了,問題的關鍵是傷到什么程度呢?
是失去了反抗力?
還是藏著必殺手段,沒有使出?
必須要去探查清楚。
何必拒絕了楚嬌嬌與岳棲光,正要走,就聽身后響起兩道聲音:
“學長,帶上我。”
“渣男,等等我!”
角落里,柳扶風將千紙鶴徹底扔在了一邊,站起來,說:“我也去。”
他說的是自己也去,不是說想試試,便能知道柳扶風內心的決絕。
何必沒去看柳扶風,而是轉向季柚,有點頭疼道:“你湊什么熱鬧啊?”
一群人里面,如果自己沒了,季柚得活著,才能確保大部分人活著。
所以,何必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做出任何決策時,都會下意識的確保季柚脫離危險。
這有點不對,但他也是無奈。
季柚嘿嘿笑著,跳過來,道:“學長,湊熱鬧這事我沒興趣,我就是想知道這頭牛有沒有碳烤牛肉串的潛力。”
何必:“…”
何必抿嘴:“有危險。”
季柚不以為意,道:“干啥沒危險?吃飯還有撐死,喝水還有嗆死的危險呢。”
說著,季柚看向其他人,神色極為嚴肅道:“我去找老黃牛嘮嗑一下,跟它談談,最好是讓它主動離開,至少,也要讓它給我們讓個路。”
“…”岳棲光翻白眼:“你做夢吧?”
季柚笑道:“誰知道是不是做夢啊?總要試試,不然,我們還真的要跟它僵持啊?”
何必若有所思。
季柚笑嘻嘻道:“我感覺它對我們沒什么惡意,至少,它現在是不敢對我們有什么想法的。既然如此,干嘛不找它談談呢?”
岳棲光嘴角一抽,心道看不出來你還懂牛語啊。
接著,就聽季柚道:“實在談不攏,那就打一架!打得它低頭讓路。”